第76章 見體照明本自在,即心不迷智通達

字數:3772   加入書籤

A+A-


    戰爭結束以後,由於蕭晟通敵的證據充足,聯軍東西兩麵陳兵象成國邊境。蕭晟迫於壓力,宣布退位,讓位給兒子蕭敬騰,他自己也在女王的運作下,於鹿泉寺出家了。蕭敬騰和雲夢國新王熊鏡博在鹿泉山封王台受封的日子,就在次年的清明節。
    到了這年清明節,鹿泉山帝師壇熱鬧非凡,除了各國的國王,還有各國陪同的公子公主來遊玩的。薑逸仙看見妙成鳳腰間的“道妙”玉佩,說道:“聽說你們國家以道治理國家,國王不是家天下的製度,可真了不起”。他正說著,忽然有人推了他一把,是妙成龍,說道:“走,我們去鹿泉寺聽聽法你就知道了”。
    妙成鳳走在最前麵,薑逸仙總是貼著她走,問道“公主今年多大了?”,妙成鳳回答道:“十七了,你呢?”。薑逸仙回道:“我今年二十,比公主大三歲呢,去年公主來我軍帳,我就知道公主不是一般女子”。他倆正聊著,魏子涵搶道:“我看公子是看上我家鳳姐了吧,貼的這麽近”,薑逸仙不好意思的退了退,盛施圓和妙成龍,盛施柔走在一起,也不說話。
    來到鹿泉寺,他們帶著薑逸仙一起學了《妙法西域記》的第二十六記,記錄如下:
    問:經書上有“知見不見,斯即涅盤;知見立知,即無明本”的句子。也常聞菩提真如自性與無明不能分別看待,覺悟去掉知見為明,迷執概念定義為無明,即為菩提的一體兩麵,是否如此?
    答:若言“一體兩麵”,則菩提自性當兼具真如妙明與無明。一塊石頭,你硬要說它是樹苗或者其他什麽的,石頭永遠是石頭,它也沒有沾染你如此無明的知見變成樹苗呀。同樣的道理,怎麽能說真如妙明的自性兼具無明呢?山河大地、煩惱嗔怨、愛樂取舍等,皆眾生知見,非實相無明,若實相無明,那你如何明了“是什麽”或者“不是什麽”呢?故真如妙明自性,恒常唯一,本無染淨。
    問:既言真性與世間真相恒常唯一,非是無明,那因無明而升起的生死及萬相,就和菩提沒有關係了呀?
    答:菩提自性,自照圓滿,眾生所說世界,為如來如是照見菩提妙明,還是以己見己而已,此“見”體亦可照見無明,也就是說眾生起了知見,此見體就照見眾生起知見的法義。通透的講,就是“見體”不僅能照明物的概念成就物相,還能照明眾生的概念成就眾生,眾生相即無明相。在這些圓滿的照見中,它自己照常不動,然眾生於妙明中刹那出妄,是因為六根續業所致,實際上六根時時在滅處,唯妙明為然。但眾生執“業感”刹那相續,讓眾生卻處處遺明著相而說有,處即妄立,世界就立,照性迷轉。若有人能於六根處明“見”亡所,則寂照複歸圓滿。所以說,“無明”也是概念,來定義眾生顛倒。此共業,眾生同分,故處處妄界立所,以安居身體。對立知見,以安居“我”相。
    我感悟道:無明即是假名,與山河大地,酸甜苦辣並無本質差別,皆是明立,如同眼病人看空有花。然此“見體”,本無生滅,常照妙明,眾生執業續感,照感見生,妙明出妄,色聲等類如是呈現,如果眾生不執業立“是”,那也就不會有這“如是”的呈現了,無上菩提,怎麽會不能圓妙清淨呢?所以,隻要把“是什麽”或者“不是什麽”放下了,也就是涅盤境了。
    答:如是,如是,我之所以答如是,是因為你感悟的當下皆是菩提如是照見妙明。如此,以平等無分別智示人,令其離執說“是”,這樣的“是”是明白的“是”,眾生就不會再顛倒妄迷的,也不會再認為山河大地為本有而貪執了。
    問:極樂世界與娑婆世界同屬“知見所立”,分別猶存,仍屬貪執,何以能救度眾生?
    答:極樂世界,亦不能脫離如來藏中“地水火風空見識”的七大元素而建立,若此娑婆世界,眾生不再以殺盜淫為根本,那和極樂世界有什麽差別呢?世間萬相皆為“法界”顯現,所謂“世界”不過假名施設。法性妙明,了障即空,如此就是見山河大地,疼痛舒癢,酸甜苦辣,也是寂照妙明清淨。極樂世界亦複如是——見極樂即見妙明元心,是眾生知見分別故成種種差別。從淺處論,此法門能令眾生離貪執之縛,得究竟歸處,豈曰無益?
    問:我欲見阿彌陀佛國土,當於何處得見?
    答:阿彌陀佛國土自不離如來真心妙本。譬如夢境唯心所現,雖無實體,卻曆曆分明。若人至心念佛,深信不疑,心佛相應,如夢中忘身,自然與佛國相融——此即“乘佛願力,當念往生”。
    問:世人以現實為真,夢境為假,佛國究竟是真是假?
    答:夢境唯“見”說心,現實亦為六根唯“見”是心,既然都是“見”,你拿什麽判斷真假?你覺得說的東西就假,是的東西就真,其實都是說義,何來真假呢?此“見”體自己又不執“真假”。如果我們以此“見”體名心為真,那夢和現實都是真,佛國即此真心之清淨顯化,乘願修行,可見此真心,亦名見見,即見清淨本處。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鹿泉寺的暮鼓撞碎最後一縷天光時,眾人沿著石階下山。妙成鳳袖中佛珠隨步輕晃,薑逸仙盯著她腕間露出的半寸素白袖口,忽然開口:“貴國‘道妙’之治,是否如這佛珠——粒粒分明卻連成圓,無首無尾?”
    妙成鳳駐足轉身,暮色在她眉間洇開淡淡輪廓:“太子粗知大道無始無終,如同此圓串,卻不知《妙法西域記》說的妙處,若執‘首尾’之分,便如以手撈月,反碎了滿池清光。我們的見體清淨,前後無別,何來首尾呢,差別的是認知,認‘見’為世間一切相,故借首尾相連,這‘首尾’亦是太子你的妄見啦”。薑逸仙感歎:“妙!真妙,我國一直在學聖人的知見,卻從來沒問過我究竟是誰?我真想留下來和你們一起學法”。
    魏子涵忽然指著山坳處飄來的兩盞燈籠:“瞧,鹿泉鎮的河燈要放了。”盛施柔攥著香囊的手驟然收緊——她曾聽乳母說,象成國舊俗裏,未出閣女子若在清明夜拾得漂來的河燈,便可預見姻緣。
    眾人行至山腳,河岸邊已是人聲熙攘。妙成龍忽然從攤販處搶來一串糖葫蘆,在盛施圓慍怒的目光中掰下一顆塞進他手裏:“嚐嚐,比你書房裏的蜜漬金桔爽口多了。”糖衣在暮色裏折射微光,盛施圓咬下時,酸甜在舌尖炸開,忽然想起方才寺中那片被捏碎的枯葉——原來“執”與“不執”,竟如這糖與楂般相生。
    妙成龍忽然吹了聲口哨,指向河心:“看!”不知誰放了盞蓮花形大燈,十二瓣粉荷次第綻開,每瓣花蕊裏都嵌著米粒大的琉璃珠,隨波流轉間,竟在水麵映出粼粼佛光。妙成鳳望著那燈,忽然想起封王台上熊鏡博接過印璽時,指節因用力泛白的模樣——原來權力亦如這河燈,看似載著千萬願,實則不過水痕一道。
    薑逸仙見妙成鳳指尖輕輕撥弄佛珠,忽然伸手按住她腕間:“這串沉香木……”話未說完便觸電般縮回手,妙成鳳卻將佛珠摘下遞給他:“太子若願細觀,明日可來鹿泉山鹿泉寺繼續學法。”她轉身時,道袍下擺掃過他鞋麵,帶起一縷若有若無的檀香。
    河風漸起,盛施圓望著隨波遠去的燈群,忽然將半串糖葫蘆扔進水裏。妙成龍挑眉:“可惜了。”他卻望著燈影裏浮沉的紅果道:“執念如糖,甜時粘手,化時無痕。”妙成龍忽然大笑,拍著他肩膀將另一串塞進他手裏:“早該這麽想,明日帶你去射獵,別總窩在書堆裏發酸。”
    盛施柔的河燈終於漂遠,那隻蝴蝶在水麵上振翅欲飛,卻被另一盞燈撞得轉了方向。她望著隨波逐流的燈影,忽然想起魏子涵說的發光蝶——或許不必執念方向,隻要心向光明,處處皆是歸處。
    暮春的夜露沾濕衣襟時,眾人方沿原路返回。薑逸仙攥著那串佛珠,隻覺每顆木珠上都凝著妙成鳳指尖的溫度。路過半腰的山寺廟時,他忽然聽見廟後傳來低低的梵唱,轉頭望去,一個沙彌在月光下如一隻斂翅的鶴。其實他心裏根本不想當這個“太子”,還不如這鄉野間自在……
    喜歡迷霧星球的曙光請大家收藏:()迷霧星球的曙光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