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悟見性空離諸相,破執妄我證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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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牛背山的學堂裏,這天下午天氣晴朗,妙成鳳和魏子涵隨慕容雪給她家秋收麥子,豌豆等作物。中午農歇,慕容雪幫家裏人做飯,妙成鳳和魏子涵學習了《妙法西域記》的第二十七記:
問:即說菩提妙明自性,覺照圓滿,即見即成,妙幻一切真,若“見”非真,何以能見?此“見”即為我及眾生之根本,眾生皆能六性辯見。能否理解為“有我遍滿十方,不生不滅,可幻現種種形”?
答:你之所問,恰似言“有佛遍滿十方,不生不滅”,不過將“佛”換作“我”,並無本質區別,此說實屬外道知見。何以故?聖人言世間一切皆道法自然或一佛明發,乃開示萬法生起之本因,非執取世間粗相,亦非言此本因是有思有想之“我”。你將菩提道妙“見”體人格化,或者佛格化實為住我相、住法相之言,故落外道種智。實則“見”體無住,方能用種種障建立世界及一切眾生,你不能說我創造了世界並遍滿一切處。何以故?因“見”的如是功德無欲不迷故,眾生誰顛倒妄執種種業,誰受報,妄說世界以及一切果。
問:若言一切由“本此無住”建立世界眾生,此“本”既是眾生“見”,眾生依“見”而立種種概念法義,爾後“見”體妄成種種障,即說世界眾生十二類。那說此“見”即“我”遍滿十方,有何不妥?
答:此“見”眾生圓滿,怎麽能說“我的”或者是“他的”呢?當然,脫離了一切眾生知見,此“見”也就無處可尋了,故說,“見”又離見,見不能及。但是,不管有沒有眾生,此“見”覺照圓滿,妙明不失,如如不動,於一切眾生用處又能表達自己,從這個層麵說,我本就不是從哪裏來的,也不會到哪裏去。怎麽會遍滿十方,妄入一切處呢?哪怕是再過無量劫,你還在這裏。
上師繼續說道:眾生用固有思辨測度無上菩提,了無是處,一切語言,皆是方便說。然要窮達究竟智,證契菩提自性、如來妙德之正遍知見,與諸佛菩薩等覺,又不得不借人類語言思辨。然說“我”或“佛”遍滿十方、幻成諸形,恐怕有“來去”之嫌,終非究竟智。如來法身,本無來處,亦無所去,常住妙明,覺照圓滿。當知此性離一切佛、人、我、眾生之相,獨立不改,清淨不染。
我感悟道:那這麽說人根本就沒有生過,也沒有死過,此皆是緣起幻形,實則菩提妙明性空,如如不動。那問“肉身死後到哪裏去?”已經就是妄見了,因為肉身也是妙明妄塵,非有實處。
答:是的,說“我”生滅,問“我”來去,此皆因眾生不知菩提妙性為靈明根本,故而顛倒妄想、自造自受,非菩提之過。若有人言“修行真處能見我生生世世”,亦屬外道見。何以故?見道即見“見”,如如不動。紅黃白綠,酸甜苦辣,疼痛舒癢,情癡愛怨,皆是見,若非見,又何以“紅黃白綠,酸甜苦辣,疼痛舒癢,情癡愛怨”呢?此“見”圓滿,如如不動,何有“生生世世”之相呢?故此論仍是“得我之論”,非正知見。
妙成鳳望著遠處麥田裏隨風起伏的麥浪,指尖摩挲著《妙法西域記》泛黃的紙頁,忽然輕聲道:“子涵,你看這麥浪翻湧,像不像方才書中說的‘見體妄成種種障’?每一粒麥子都以為自己在生長、在成熟,卻不知都是‘妙明妄塵’裏的幻象。”
魏子涵正用草莖編一隻螞蚱,聞言抬頭,陽光在她發梢鍍上金邊:“若按上師所言,這‘見’既離見又非見,倒像此刻落在臉上的風——抓不住、摸不著,卻能覺出暖涼軟硬。方才讀到‘見不能及’時,我突然想起去年在山澗看月亮,水中月影隨波碎成千萬片,可月亮明明還在天上好好的。”
妙成鳳眼睛一亮,從土牆上摘下曬幹的辣椒串:“對!就像這辣椒,紅是見,辣也是見,可‘見’本身既不紅也不辣。慕容雪姐姐說‘妄執諸業自受報’,就像咱們總把辣味當成辣椒的‘本質’,卻忘了舌頭的觸覺不過是‘見’的一場戲。”
魏子涵將編好的螞蚱放在石磨上,望著它隨石磨紋路投下的影子:“那‘肉身死後去向’的問題,豈不像問‘石磨停轉後,影子去了哪兒’?影子本就是光與塵的遊戲,磨盤不動了,光還在,塵還在,隻是換了個模樣而已。”
妙成鳳撿起一粒蒲公英種子放在掌心:“所以‘我遍滿十方’的執念,就像把蒲公英的每片絨毛都當成‘我’,卻忘了真正的‘見’是讓絨毛飄起來的風。風過無痕,哪有什麽‘來去’呢?”
兩人相視一笑,攜著草帽走向炊煙嫋嫋的木屋,身後的蒲公英種子還在陽光下輕盈翻飛,像極了那些明明滅滅卻始終清澈的“見”。
妙成鳳蹲下身,指尖輕輕撥弄石縫裏鑽出的野薄荷,涼意在指尖散開:“子涵你聞,這薄荷的清香是‘見’嗎?若說是,可香氣明明隨呼吸聚散;若說不是,鼻尖的清涼又如此真切。上師說‘見體無住’,大概就像這縷香,既在呼吸裏,又不在呼吸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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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涵忽然指著田間忙碌的耕牛:“你看那牛,拉著犁耙在田裏畫圈,總以為自己在走直線。咱們執著‘我’的生滅,是不是也像牛把自己套在犁具裏,以為在走‘真實’的路?其實‘見’就像牛背上的藍天,不管牛怎麽走,天始終是空闊無界的。”
遠處山巔的雲影掠過麥田,妙成鳳望著雲影與麥浪交錯的紋路:“雲來雲去,麥黃麥青,可山還是那座山。就像‘見’體不動,動的隻是咱們眼裏的‘生滅’。昨天幫慕容雪姐姐篩豆子,飽滿的豆子漏下去,癟粒留在篩子上——‘見’是不是就像那篩子,留住的是妄念,漏下的才是本真?”
魏子涵忽然從兜裏掏出半塊曬幹的梨幹,在掌心掰成兩半:“你看這梨幹,幹皺的是形,甜潤的是味。咱們總把‘形’認作‘我’,卻忘了‘味’才是根本。就像上師說‘紅黃白綠皆是見’,顏色是眼的‘梨幹’,‘見’卻是舌底的回甘,摸不著卻貫穿始終。”
一陣山風卷著麥香襲來,妙成鳳望著自己被陽光拉長的影子在草垛上晃蕩:“我的影子落在草垛上,就成了草垛的影子;落在石磨上,就成了石磨的影子。‘我’的生滅是不是就像這影子的變形?而‘見’是照出影子的陽光,陽光不增不減,影子卻在分秒間換著模樣。”
魏子涵撿起一根麥穗,用指尖撚下麥粒:“每顆麥粒裏都有個‘小世界’,咱們總以為自己是‘麥粒裏的人’,卻不知自己也是‘種麥粒的手’。上師說‘離一切相’,或許就是鬆開攥著麥粒的手,讓它回歸土地,也讓‘見’回歸無住的清明。”
兩人沉默片刻,聽著遠處打麥場上木鍁揚起麥粒的簌簌聲。妙成鳳忽然輕笑:“原來‘悟’不是抓住什麽,而是鬆開什麽。就像現在鬆開這把麥稈——”她隨手將指間的草莖撒向風裏,看它們打著旋兒飄向開著藍色野花的田埂,“鬆開‘我’的執念,‘見’就像這風,自然成就各種形狀,卻從不被任何一處困住。”
遠處傳來慕容雪喊她們吃飯的聲音,妙成鳳合上書頁,指尖掠過“性空無住”四字,忽然看見石磨旁的蒲公英被風吹散,絨毛般的種子在空中飄成一片白霧:“你瞧這些蒲公英,落在麥田裏是苗,吹到山澗裏是草,可它們的‘根本’從來沒動過。上師說‘見道即見’,或許就像看見這陣風裏的所有形狀,卻知道風本身無形無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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