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故事的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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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過你們可以走了嗎?”馬卡其的聲音帶著笑意,可聲音的尾調卻並沒有上揚,反而有些下沉。
    看來是生氣了。
    我和陳歌先一步回到馬戲團內,發現就隻有我們兩個走出去了,剩下的人都站在原地不敢動。
    “你不是說遊戲結束了嗎?”我問。
    “先生是第一次玩吧?”他挑挑眉,隨即薄唇輕啟道:“遊戲的最後環節,是要原封不動地說出整個故事的。”
    大家的目光都遞向我,六號對我說:“快啊五號,你發揮啊。”
    我點點頭,說:“連你也參與了說謊,對吧?”
    馬卡其突然不笑了,“你知道比痛經更可怕的事情是什麽嗎?”
    比痛經還可怕的?
    “生孩子?”
    “不。”他靠近我,一字一頓道:“是將別人的謊言戳破。”
    “怎麽?你玩不起?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馬卡其,你也不過如此。”
    可能是這麽多年沒有一個人能順利通關給了他很大的自信,所以在遇到我之後,他的自信心被我擊得碎成一地。
    我也知道他不甘心。
    “嗬,你繼續。”馬卡其依舊看著我,似乎在等待從我口中能聽到怎樣一個有趣的故事來。
    “波斯頓是你幻想出來的第二人格,你為什麽會幻想她呢?因為你是一個雙性戀,你愛媽媽,也愛爸爸。你和媽媽發生關係後,媽媽懷了安妮莎,你的欲望得不到滿足,你就把目光轉向了爸爸。可是爸爸並不買賬,於是你便幻想出了波斯頓,讓她代替你和爸爸發生了關係。可是安妮莎的出生打破了這一切,爸爸媽媽的愛分給了她。你不甘心,強迫不喜歡鋼琴和舞蹈的波斯頓學習那些東西來討好爸爸。”
    “繼續。”
    “安妮莎漸漸長大,爸爸媽媽對她更喜歡了。對你的關心也越來越少,因為本來就是因為你爸爸媽媽之間才會有隔閡。你怒了,所以你把這份恨遷就給了安妮莎,可憐的安妮莎被你改造成了貓,不喜歡貓的人是你。波斯頓的下場是徹底消失,而安妮莎卻被你親手送進了馬戲團和實驗室裏。你為此還寫了一首童謠來紀念你的童年,你在童謠裏下了詛咒,誰聽完之後同情波斯頓和安妮莎,誰就會做出那些怪異的動作。”
    “那你猜猜,那些怪異的動作是什麽意思?答錯了,你們都得死在這兒。”
    “馬卡其,你挺不講信用的。”
    “信用?我是個連親骨肉都能殺死的人,需要信用嗎?”
    這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毛骨悚然,是啊,安妮莎是他的親骨肉,他是真的下得去手。
    “那些動作,是安妮莎生前的掙紮和被改造的過程吧。”
    馬卡其看著我好一會兒,然後才大笑起來,這種笑容讓我的耳膜隱隱作痛。
    “恭喜你,答對了。”
    “其實童謠裏麵已經給了我們很多提示了,你對於波斯頓的描寫都是直白的,一開始的外貌和你後麵的詛咒,可是突然有一句馬戲團裏的小明星,實驗室裏的實驗品。這句話很突兀,所以我才知道這件事安妮莎也參與了。這句話是寫給安妮莎的,對吧?”
    “寫給自己的女兒,有什麽不對嗎?”
    “你高興就好。”我對於他的做法已經不能用任何法律和道德來評判了。
    “各位,想聽後續嗎?”
    我搖搖頭。
    馬卡其臉色一變,“為什麽?為什麽不想聽!明明之前來這兒的人都想聽,你裝什麽特別?你其實也很想聽的,對不對!”
    他有些發狂,我揉了揉耳朵,說:“你的家事,我不關心,也沒有人會在意你的過去,隻有你對於你的過去過不去。”
    他突然不說話了,現場安靜到了極點。馬卡其蹲下來,他哭了。
    他捂著臉,痛哭著,大哭著。眼淚從他的指縫間流出來,甚至摻雜了一些血淚。
    “江舟,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馬卡其的聲音變得正常起來,不再刻意的用嗓子夾出那種紳士的聲音。
    他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偏要說。”他笑著,開始了他的訴說:“後來,我病好了,就如你所說,波斯頓消失了。我殺了我的爸爸媽媽,你猜他們在哪兒?”
    我搖搖頭。
    “你看過他們的。”
    看過他們?難道是門口的兩個盲眼貓女嗎?還是那個小醜?
    “在這兒嗎?”
    “對,在這兒,就在這兒。就在不久前,你見過的。”
    “門口的嗎?”
    馬卡其笑起來,“你還挺健忘,忘記了嗎?剛才在台上表演的動物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剛才在舞台上表演的動物,有一隻老虎和一頭獅子,難道說……他們是!
    “你……把你的……”
    “對,他們也成了動物。”
    他病好了?我感覺更嚴重了,從妄想症變成精神分裂了吧。
    他感覺到我的肩膀在顫抖,笑的更厲害了,“江舟,你是在什麽時候察覺到我也在撒謊的。”
    “你在黑板上寫下七條線索的時候。”
    “我還以為是我同意十號推理的時候,沒想到比這更早。”
    “你給的線索有些矛盾,而且我的卡牌任務是票出十三號。”
    “so?”
    “ so ,他的任務,應該是票出五號,也就是我。”我奪過陳歌捏在手裏的卡牌,任務那一欄清楚地寫著:票出五號。
    “你是按照順序來的,沒錯吧?”    “什麽意思?”
    “一個小寄語而已。”他擦去臉上的淚痕,說:“現在,遊戲徹底結束,你們可以走了。”
    我和陳歌走了出去。
    天已經快要亮了,我們一夜未眠,玩了這個荒誕的倫理遊戲。
    “江哥,你真神了啊。”陳歌一出來就是一頓誇我。
    “沒什麽的,不值一提。”
    “這還不值一提?要不是你,我們全都在死這兒。”
    “你之前在狩獵中,沒玩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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