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他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我要你管。”這一次，我很肯定。我歎了一口氣，“你管吧。”
    我看見他好像笑了，但可能隻是一瞬間的微表情，或許是我看錯了。
    “嗯。”他點點頭，我們便沒有交流了。
    我躺在床上，那個護身符是誰埋在樹下的呢？我想到橡樹下騎白馬的男人，心裏把他跟失蹤的王子掛鉤在一起。
    陳歌起來了。
    他掀開被子，輕輕地下床，來到桌邊，打開台燈，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醒了？”
    “嗯，睡不著。”他笑了笑。
    好像是在看書。
    伴隨著翻書的聲音和昏暗的燈光，眼皮終於支撐不住，沉沉地睡去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早餐時間了。陳歌把我叫醒，他臉上還掛了彩。
    “誰打的？”我摸了摸他嘴角的傷痕，眼睛卻一瞥到他眼瞼下的那道粉紅色的疤痕，他沒什麽營養，這道疤一直長不好。
    我開始心疼起來。
    “沒事，起來吃點東西吧，我給你帶了點。”他邊說邊給我拿麵包。
    “誰打的。”
    他愣了下，眼珠子轉了轉，說：“歐洺。”
    他媽的。
    我掀開被子下床，穿上鞋，陳歌攔不住我，我打開門就開始喊：“歐洺，你他媽死哪兒了？”
    “找我？”門被打開，他住在對麵。
    我朝他那走去，陳歌追了上來：“江哥，外套！外麵冷……”
    冷嗎？沒感覺。
    “你打的？”看著他這張臉，還是和以前一樣令人作嘔。
    他倚在門上不以為然，“你說那個小白臉啊？是啊，我打的。他媽的你們倆幹了什麽自己心裏沒點數嗎，嗯？江舟，他媽的昨天是不是你們偷襲的我，怎麽那麽不要臉呢？”
    “是不是覺得可以贏我啊？你想多了吧，就你這種廢物，你哪一次贏過我？”他的手在我肩膀上戳著。
    “你再戳一下試試。”
    “喲，你還來勁了。”他笑著，拍了拍我的臉。
    我抓住他的手，朝反方向一折，隻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
    我摘下眼鏡甩到一邊，關上房門，拽著他那隻斷掉的手，一拳，兩拳……拳頭落在他的臉上、腹部，疼的他根本站不起來。
    “江舟你他媽”被打也不老實。
    我掰開他的嘴，往裏啐了一口唾液，然後又幫他合上嘴，“喜歡嗎？嗯？”接著，又拽著他頭發把他拉到窗邊，他的臉就這麽貼在玻璃上，我壓根沒心軟，直接打開窗戶，他就這麽直直地看著地下。
    “不！不江舟！”歐洺開始慌了，“你不能這麽對我！”
    “哦？為什麽？給我個合理的理由。”我隨時都有可能鬆手。
    “你要是敢，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是嗎，那我就讓你連鬼都做不成。”我的手指開始放鬆，“我這個人，說到做到。”
    “不！不要！”
    快要鬆手的一瞬間，我一把抓住他，把他狠狠摔在房間櫃子上，他的額頭摔出一個模糊的血洞，往外大股大股地湧出鮮血。
    鮮血染在他淺色的西裝上，再加上他這副樣子，還真是過癮。
    “歐洺，別再讓我發現你還有下次。”我警告了他一番，便抬腳走人。
    一開門，陳歌捧著眼鏡在外麵等我。
    我戴上眼鏡，“走吧。”
    陳歌朝裏麵看了一眼，什麽也沒說，我聽見他笑了一聲。
    我把護身符交給了瑪芭莎，她拿到之後顯得很興奮，“太好了。”
    “有了這個，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證明自己是公主了吧，我親愛的小侍女？”我說。
    瑪芭莎的神色一變，“江舟先生，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麽。”
    “我都知道了。”
    “嗬，知道什麽？”她眼裏的緊張暴露了她。
    “你覺得他能瞞我多久？還是你覺得，你們的計劃就這麽天衣無縫？那個男人，就是所謂的失蹤的王子吧，讓我猜猜，你們很早之前就設計了這出戲，他可能是為了王位，那你呢？榮華富貴？還是別的什麽？你總得圖一樣，但是你不圖感情。”
    她被我說的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幹脆閉嘴，隻笑。
    她深吸了一口氣，“您的想象力真是豐富。”
    “謝謝誇獎。”我轉身想走。
    “隻是這些話，”她這句話讓我成功留下，“還是請您到天堂之後，容我去教堂向神父替您轉告真相吧。”
    我轉身，她的子彈已經發出。
    我伸手，抓住了子彈。
    古往今來，可能敢徒手抓子彈的，隻有我一個人。我也是純賭，賭我靠著阿爾法不會死。
    “瑪芭莎小姐，是因為我說出了事實引起你的不滿嗎？還有啊，你有槍這件事，別人知道嗎？”
    “是我小瞧你了。”
    下一秒，她的戒指裏彈出一把刀，直直地朝我刺了過來。我躲不開，刀尖刺進我的喉嚨，鮮血噴了她一臉，依舊擋不住她得意的笑。
    她很快也笑不出來了，我的匕首也插進了她的腹部。分開前，林念特意把匕首還給了我，我還沒來得及和她說句話，她就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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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不了，我們都死。”
    “那你真是太天真了。”我握著她的手拔出刀，咳嗽了一聲，傷口立刻恢複，在她震驚的目光中，我的匕首又插深了一些。
    “瑪芭莎，你到底要幹什麽？”
    “即使我死了，他還在。”
    “那看來我說的都是真的了。”
    “是，死的那個才是真公主，你那個朋友也算是在變相地幫我們，他也有條件，和我一樣，我們沒什麽區別。”
    “那我也可以幫你，我也有一個條件。”
    “你幫我？”
    “我都把護身符給你了，還不算幫你嗎？我要是不想幫你，完全可以在昨天拿到護身符之後就交給老國王啊，可是我沒有。”
    “所以你是昨天才知道的？”
    我還挺佩服她的生命力的，都這樣了，還要挺直腰杆和我說話。
    我抽出匕首，說：“對啊，考慮我們四個合作嗎？”
    “你的條件是？”
    “幫我殺了歐洺。”
    她笑了笑，像是抓到什麽把柄一樣，“可以，但是我隻能幫你，我不能動手，還得靠你自己。”
    “這個就不用你管了，你隻需要按照我說的來做就行了。”
    “我憑什麽聽你的？”說完這句話，她再也支撐不住，捂著傷口跪在地上，嘴裏也開始流血。
    “就憑我等下可以治好你。”
    她權衡利弊了一下，還是接受了這根橄欖枝。
    “好了，記住我說的。”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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