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時間了。”琥珀看了眼手表說，“就站在這吧。”
    我和他站在樓梯口，我踩在比他高一階的地方，頭微微側著，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107門口的情況。
    我和他就這麽站著，途中累了就蹲下來休息一會兒，我倒是輕鬆，琥珀一點也不敢鬆懈，似乎真的怕被我殺了。
    “到點了。”他提醒我。
    107的門開了，一個披著黑袍的老頭兒走了出來，他嘴裏念念有詞，聲音挺大的，然後開始做一些體操動作。
    老頭兒的臉看不太清，隻能看見臉上溝溝壑壑的皺紋。他的動作倒是靈活。
    “貝妄？”琥珀說。
    我看見貝妄從那邊的樓梯走了下來，拉著他就躲了起來，我的身體緊貼著牆壁，琥珀的身體緊貼著我，我們此刻，根本不敢動。
    畢竟不知道老頭兒的實力，不能輕舉妄動。
    我摸了摸口袋裏的恐懼牌，沒想到來的這麽快，我還沒想好怎麽用呢。
    “江舟找貝婪要貨了，和你說的一樣。”
    “那你想怎麽做呢？”
    “你問我？”貝妄的臉色很不好看，“我找你就是為了問你的，你還問上我了？”
    老頭兒不屑地切了一聲，然後幽幽地開口：“你都不知道該怎麽辦，真是蠢到沒邊。”
    “你說什麽？”貝妄說著就要動手，老頭兒開口說：“別忘了，貝婪還需要我呢。”
    “你媽的。”貝妄一拳打在牆上，發出了不小的動靜。
    “就算貝婪不給，江舟也有辦法弄到，我跟你說過，江舟這個人，你玩不過他。”
    “你少看不起我。”
    “嗬，看得起看不起的，你最清楚。”
    “哎，說實話，你到底是不是栗子。”琥珀無厘頭地來了一句。
    我抬起膝蓋頂了頂他的後背，“你和栗子相處了多久？”
    “半年多。”
    “那你認不出來嗎？”
    “你給我的感覺，和他一點都不一樣。”
    “那不就行了。”
    “可是，我的心告訴我，你就是他。”
    “小朋友，少聽自己的心，那玩意兒，有的人有，有的人可沒有。”比如在這裏的所有人，都沒有。“這東西，也就隻能騙騙自己，小心點，別真把自己給騙過去了。”
    “你今晚來找我，就是為了問我這個？”老頭兒的鍛煉結束了，準備回房間。
    “不然呢？等等。”貝妄攔住他，“貝婪現在一天不如一天了，你必須得告訴我，下一個療程。”
    “我憑什麽聽你的？之前還覺得你有點用，現在感覺，你屁用沒有。”
    “你媽的，找死嗎？”貝妄伸出兩根手指交叉做出十字狀，“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老頭兒壓根沒在怕的，反而笑嗬嗬道：“可以啊，我死了，你弟弟就繼續吸吧。”
    “十字心。”琥珀說。
    “那是什麽？”
    “貝妄的能力，可以在短時間內打出爆破和十字形斬殺線的效果，但是這個能力的弱點也很明顯，就是在輸出的時候，毫無防備，可以從背後偷襲。”
    這樣啊。
    “無所謂，他吸的夠久了。”貝妄狠下心，“十字心，爆破！”
    火光四射的瞬間，老頭兒已經從火焰裏跳了出來，仿佛吸在了天花板上醫院，他一低頭，就看見了躲在暗處的我和琥珀。
    “貝妄，你找來的幫手嗎？”老頭兒大笑著，貝妄擰了擰眉，他不知道是誰。
    我見狀立刻打暈琥珀，將他甩到一邊，一個人走了出來，“是我。”
    那老頭兒從天花板上跳下來，正麵迎了我的一擊匕首，我分明聽見匕首插進去的聲音，可是拔出來的時候，卻不見一絲鮮血。
    老頭兒也是毫發無傷。
    “十字斬！”貝妄又是一擊，這一次，直直地朝我和老頭兒兩個人打來。
    我從口袋扔出恐懼牌，十字斬觸碰到牌的瞬間，穿了過去，牌貼在貝妄臉上，恐懼也鑽了進去。
    貝妄陷入了昏迷，可十字斬還在繼續攻擊。
    我躲進了樓梯，十字斬的攻擊範圍隻存在於這一條走廊。
    看來隻要操作者不停，十字斬就會一直攻擊。
    老頭兒再厲害，也老了，跳了幾個來回，就敗下陣來，眼看就要被斬殺，關鍵時刻，我摘下眼鏡，用瞳術抵擋了十字斬的攻擊。
    老頭兒坐在地上，看著我這隻紫色的眼睛，“是你……居然是你！”
    “您認識我？”我笑著走到他麵前，蹲了下來，摘下他的黑袍帽子，一張又老又醜的臉出現在我麵前，和我想象的差不多。
    “栗子……你是栗子對不對，你回來了，你回來幹什麽！”老頭兒似乎很怕我，哦不對，是栗子。
    “你不是想對付我嗎？哦對了，我現在，叫江舟。”我笑著，還沒鬆開抓著他帽子的手，輕鬆一提，就把他提了起來，黑袍勒住了他的脖子，讓他翻起一陣白眼。
    “老頭兒，想殺我的都被我殺了，你覺得你還能幸免嗎？說吧，你有什麽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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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嘔……我……啊啊啊……”我左手拿著匕首，在他臉上劃了一個十字形，“說啊，幹嘛不說話？”我知道帽子勒的他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說話。”我那隻紫色眼睛閃著光，“你知道我的瞳術吧，殺你這種人，根本用不了什麽手段。”
    “碾碎你，跟碾碎一隻螻蟻沒什麽區別。”
    我是嚇他的，我的瞳術遠不及栗子，既然這老頭兒把我當成了栗子，那我就壞事做到底，演一出戲來騙騙他好了。
    我鬆開手，他跪在地上嘔吐著，“我……我沒想殺你，不是我，不是我！別來找我！”
    “媽的！”我一腳踩上他佝僂的後背，軟綿綿的，用點力就能踩到骨頭，估計也是脆脆的，“告訴我，你的目的。”
    “我是想殺了貝家兄弟！”
    “為什麽。”
    “這是我跟他們的私人恩怨，不關你的事。而且，你也很想讓他們倆死吧？”
    我想了一會兒，暫時還不能動他們倆呢，“不，我一點都不想。”
    在我分神的瞬間，老頭兒直接把我掀翻在地，大笑了幾聲，說：“你根本不是栗子，栗子不會像你一樣反應這麽遲鈍的，江舟，你不過是個冒牌貨，即使你有瞳術，你也比不上栗子一根手指頭！”
    雖然都是我，可是怎麽聽，怎麽不對勁。我跟自己還生上氣了。操，真是不爽啊這老不死的。
    我躺在地上，眼睛開始流出鮮血，我坐起身，沾了沾手指上的鮮血，彈了出去，所到之處都被燒出了一個洞。
    “是嗎？我不如他？那我就讓你看看，我和他，到底哪個才是最讓你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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