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一家三口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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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恨一個人,要比愛一個人痛苦多了。很多時候,恨都是由愛轉變而成的,你恨她,無非是因為太愛她了。”
    很愛她嗎?要是我沒來到這,可能……但是現在,我是真的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愛她。
    我們之間的感情早就過了保質期了。
    “如果真的放不下,那就去愛,直到把愛消磨殆盡為止。”
    “那樣會更痛的,你還小呢。你談過嗎?”
    “沒有。”他笑了一下,“不過我也是個成年人了,該懂得我一樣不落,我知道,讓你突然不愛她是不可能的,愛這種東西,是隨著時間慢慢消失的。”
    一定會消失嗎?
    “別為我的事操心了,這點事情,算得了什麽。”我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哦對,”陳歌遞給我一張名片,是個裁縫,“她和那一家三口中的妻子關係不錯,他們出事之前,曾經在她那裏做過一身衣服,布萊多的外套,也是由她做的。”
    山崎田。
    “你覺得和她有關?”
    “你去試探一下,我去後廚看看那兩個在不在,我懷疑,他們已經死了。”
    “你懷疑是……”
    “噓——”陳歌說,“先別說,也許不對呢。”
    “她住哪。”
    “106。”
    我拿著名片,經過林念的房間,停在了106。我敲了敲房門,門開了,門口站著一個抽煙的女人,她披著一件紫色大花的日式浴衣,留著齊劉海,前麵的頭發披散著,長度差不多到脖子,後麵的頭發盤起來,簪著一大朵紫色的大花。
    厚重的劉海擋住了眉毛,細長的眼睛像沒睡醒一般,露出大部分的眼白,鮮紅如血的嘴唇向下,麵色潮紅,見我來了,嘴角向上,說:“做衣服?”她的中文說得很好。
    “嗯。”我把名片遞給她,“山崎小姐?”
    “進來吧。”她把門打開,屋內有兩個人體模特,地上堆著各種顏色各種材質的衣料,櫃子旁有兩個竹筐,裏麵裝著各種毛線之類的線團。
    她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推到一邊,多數是圖紙和工具什麽的。
    “想做什麽樣的。”她掐滅煙,突然像想到什麽一樣,回頭又看了我一眼,“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有嗎?”
    “你叫什麽名字。”
    “江舟,長江的江,獨木舟的舟。”
    “江舟……”我的名字被她念了一遍,“你認識栗子嗎?”
    “不認識。”
    “哦,好吧。”她翻著東西,找出一條軟尺,“你們很像。”
    “嗯,見過我的人都這麽說。”
    “你有看過栗子的照片嗎?”
    “沒有,你這兒有嗎?”
    她給我量著肩寬,在紙上記錄著,肩寬:53。記完後,她拉開抽屜,掏出一本相冊,嘩嘩地翻著,畫麵定格在一張單人照。
    是栗子。
    他穿著新中式的長袍,照片都是黑白的。
    “你做的?”
    “嗯,不過照片不是我拍的,是蒙多利拍的,對了,你認識這個人嗎?他是個愛寫詩的攝影師。”
    記憶一下子把我拉到洛琳小鎮,那個愛寫詩的照相館老板,那個和陳歌一樣留長發的蒙多利。
    直到現在,我的包裏還有他留下的詩冊。
    他曾寫過:生命是一隻淩翔的鳥,總有一天要遠飛的。
    這是我見他的第一麵。這句詩我記得很深,看著他的詩,總是感觸頗多。曾幾何時,我也寫過這些“矯揉造作”,可如今,提筆卻忘了字。
    以前引以為傲的雙手,不知不覺當中早已經沾滿了鮮血。
    “認識。”我看著照片發呆,栗子笑的是那樣開心,那樣發自內心的笑,我可能這輩子都笑不出來。
    山崎給我量好了尺寸,又問我:“想做什麽樣的。”
    “普通的襯衫就行。”
    “什麽顏色,有沒有材質要求,你可以選選看。”她指了指地上還有櫃子裏的衣料,“這一片的,都可以做襯衫。”
    “過幾天是不是要降溫?”我是前天晚上看報紙上說的,說下周冷空氣即將來襲。
    “嗯,勸你做保暖一點的衣服,襯衫這東西,好看不實用。”
    “有什麽推薦的?”
    “外套。”
    “那就做外套。”我摸了摸一匹牛仔布料,“這個,還有什麽顏色。”
    山崎打開底下的櫃門,“黑灰,灰,米白,土黃。你看看你喜歡哪個。”
    “米白吧。”
    “好,具體要做什麽款式。”她給我甩了一本圖冊,“上麵的都可以做。”
    我挑了一個小眾的樣式,外套正反都有口袋,衣襟處一直往下還做了黑灰色牛仔布料的拚接,袖口也是,扣子我選了銀白色上麵有花紋凸起的樣式。
    “急嗎?”她又點了一支煙,“急的話三天之後來取。”
    “可以。”我看著她抽煙,自己煙癮也犯了,“給我來一支。”
    她錯愕地給我遞了一根,“下次想抽可以去前台買。”
    很濃的尼古丁味,我抽著煙,靠在門上,心卻飄向了遠方。直到山崎的一句話,把我拉了回來:“你和林念是那種關係嗎?”
    “現在不是了。”
    “怎麽了?我和她,關係還算不錯。”
    “沒什麽。”我煩躁地放下煙,小聲地罵了一句“操”,然後推門走了。
    我沒有回房間,而是蹲在樓梯口抽煙,腦海裏和林念的片段像放電影那樣放映,就這麽分手了,就這麽稀裏糊塗地結束了18年的感情。
    江舟,你是人嗎?
    操。
    操。
    操。
    我把煙掐滅,一拳打在牆上,牆體凹陷下去,手骨傳來的疼痛轉移到心髒。
    “江哥?”上官顥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樓梯上,“你怎麽來這了?他們都醒了,那個一家三口的案子可以翻案了,我來找林念姐。你們倆剛才是在一起嗎?”
    “哦,去吧,下次別在我麵前提她了。”
    我跑上樓,推開上官顥的房間門,看見陳歌沉著臉蹲在床邊,淩空才睡醒,琥珀躺在單人沙發上,腳搭在茶幾上,看我來了,說:“來了?翻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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