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不能讓他們單獨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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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夫人幾乎氣急敗壞:“為何允許葉青雪的人出去?她的人能夠自由出入侯府,對我們造成了多少傷害!”
葉存縉抿唇:“母親,原先是安排人手守著各處進出口的,但是她身邊有一匹白狼,咬人的時候一點不嘴軟。
“還有她身邊那個冬白,功夫也是了得,有冬白和白狼打頭陣,我們多少人受了傷不得已撤退?並不是不想阻攔,而是阻攔不住。”
閔夫人慢慢地冷靜下來,是了,阻攔不住。
先前她兒子帶了上千個侍衛去包圍葉青雪,本以為萬無一失,結果被葉青雪挾持,受盡屈辱。
若不是無可奈何,他們也不必借用禦史的嘴、皇帝的手,除掉葉青雪。
天知道,此事一旦傳開,侯府的名聲會受到多少影響,但沒辦法了,隻能這樣做。
葉存縉問道:“不過是昔日的家將回來而已,母親為何這般激動?他們當年離開的時候,不是拿了銀子的嗎?即便他們回來,又能影響我們什麽?”
閔夫人愣了下,是啊,在所有人看來,譚山那些人是得夠了補償,才離開侯府的。
即便葉存縉身為她的親生兒子,也不知曉真相。
實際上的情況呢?
是她假借周夫人的名義,收買周夫人身邊的婆子過去,對他們進行羞辱,他們身為將士,鐵骨錚錚,如何承受得住?
什麽也沒要就直接離開了。
好在如今周夫人還躺在床上,那婆子也被她解決了,即便譚山他們回來,也無法與周夫人對峙,她不必擔心九年前的事情敗露。
相反,譚山他們倒是可以親眼看著葉青雪被賜死,葉青雪是他們大將軍的親生女兒,他們看到那樣的場麵,一定心痛極了,但是又無能為力。
想到這裏,閔夫人不慌了,反而感到十分痛快,讓他們先得意一會兒!
對上葉存縉的眼神,她解釋道:“葉青雪心狠手辣,要把侯府整個屠掉她才肯罷休,那些家將去到關雎院,我深怕被她煽動了,反過來對付我們。”
葉存縉道:“母親倒也不必這般擔憂,皇上賜死葉青雪的聖旨很快會下來,待他們看到葉青雪死了,即便被煽動起來的心,也灰去大半了。”
“縉兒你這樣說,我便不擔心了。”
葉存縉忽地想起什麽,話鋒一轉:“母親可知,二弟在關雎院?葉青雪說他昏倒在關雎院門口,故而把他帶進去養傷。”
閔夫人剛剛鬆懈的神經,猛地緊繃起來,像是被拉到極致的弓弦。
“不能讓他待在葉青雪身邊!”閔夫人臉上血色盡失,幾乎是脫口而出:“縉兒,務必迅速將他從關雎院挪出來,不許他和葉青雪相處太久!”
葉存縉想過母親會憤怒,但是沒有想過,母親的反應居然會這麽大,仿佛被人掐住了死穴!
他眸中的狐疑之色越發深濃。
閔夫人也後知後覺自己反應過激,連忙解釋:“你二弟的腿是怎麽斷的,你應該記得,母親隻怕他將事情全都告訴葉青雪。
“現在葉青雪身邊,又有譚山那幾個家將,上過戰場的人,血性總比別人強些,眼睛裏揉不得沙子。
“若是葉青雪被在被處死之前,她慫恿你二弟帶著譚山他們,對整個侯府造反,找你報仇,該如何是好?母親也是為你著想!”
葉存縉愣了下,即刻站起來:“兒子這就去把二弟從關雎院帶出來!”
走出兩步,又停下來,回身看向閔夫人:“母親,我們一直在尋找的神醫相思子,恐怕就在關雎院。”
閔夫人再次愣住:“什麽意思?”
葉存縉道:“葉青雪身中劇毒,她身邊的秋深一直在尋找神醫,先前相思子已經被我們的人找到,但後來他又被人劫走了,我懷疑劫走相思子的人就是秋深。”
閔夫人冷笑:“葉青雪是不是以為,找到神醫,她身上的劇毒就能解?她簡直做夢!”
又怒道:“你過去把你二弟帶出來的時候,順便探探相思子在不在裏麵,雅雅需要他!切不可再耽擱了!”
想了想,又補充:“找到相思子之後,悄悄帶過來,不要讓其他人知曉,否則事情傳出去,別人會誤以為雅雅的臉傷得很嚴重,她往後是要做定王妃的。”
這倒是有點難度了,葉存縉需要想想辦法再行動,他“嗯”了聲。
轉身大步出去,心頭還在想,絕不能讓相思子把葉存嗣的腿給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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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深帶回來的家將,除去譚山之外,剩下的一個叫秦誌勝,一個叫劉磐。
這兩人都很年輕,尤其是秦誌勝,看起來大概二十五六的年齡,可見他跟著忠勇侯上戰場時,也不過十五六歲,半大的孩子而已。
譚山道:“誌勝和劉磐原先是不想來的,但我告訴他們,大小姐與侯府其他人不一樣,有大將軍的神威,他們才肯走這一趟。”
秦誌勝與劉磐微微頷首,倒也不隱瞞,在局促之下,他們身上隱隱還有極力壓製的怒氣。
葉青雪猜測他們應該是半夜出發,才能在天亮趕到這裏來,她先帶他們下去吃飯,請他們喝茶,屏退眾人,這才說明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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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瞞諸位,先前我在街上遇到譚叔,得知我父親死得蹊蹺,我便一直尋找父親的真正死因,如今倒也算是有些收獲……”
譚山急急問:“大將軍不是舊疾複發而死嗎?”
葉青雪搖頭:“是有人迫害,因此我請諸位回來,是希望諸位能夠與我聯手,將背後的凶手抓出來,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
譚山震驚:“凶手用什麽法子害死的大將軍?大將軍去世時,皇上震怒,下令徹查死因,可是太醫頂著生命危險,也沒查出個所以然啊。”
這也是譚山覺得大將軍死得蹊蹺,卻也無法繼續調查的原因,更何況後來他們全都被迫離開忠勇侯府。
葉青雪道:“我且問你們,昔日為何離開忠勇侯府?”
譚、秦、劉三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們明顯不願回憶,譚山磕磕巴巴地問:“這和大將軍之死,有什麽關係嗎?”
葉青雪道:“你們對我父親忠心耿耿,那人讓你們離開忠勇侯府,大概是要徹底掩埋我父親死亡的真相。”
譚山皺眉:“可是,讓我們離開的是周夫人!她是大將軍的結發妻啊!”
“她是如何讓你們離開的?”葉青雪問道。
無人說話,沉默橫亙在他們中間,晨光從窗外照進來,映照他們三人那飽經風霜的臉。
他們的眼中,燃燒著壓抑多年的怒火,仿佛要將這九年來的屈辱盡數傾瀉而出。
名叫秦誌勝的男子,他拳頭緊握,指節發白,聲音低沉而顫抖:
“九年前周夫人並沒有出麵,是她身邊一個姓成的婆子來的。那婆子……她站在高高的台階上,俯視我們,像看一群螻蟻!”
他的聲音漸漸拔高,帶著無盡的憤恨:“那婆子轉述周夫人的意思,說大將軍已經去世,往後再也無法帶我們上戰場,失去了大將軍的侯府養不起閑人,一條狗都該發揮它的作用。”
譚山接過話頭,眼中滿是淚光:“她叫我們拿了銀子走人!”
他的聲音哽咽,幾乎說不下去:“大小姐,您知道嗎?那些銀子,被婆子扔在地上!讓我們像乞丐一樣,彎腰去撿!”
譚山猛地一拍桌子,聲音如雷:“我們跟隨大將軍出生入死,流血流汗,可到頭來,卻換來這樣的羞辱!”
譚山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聲音沙啞:“大小姐,我們不是貪圖那幾兩銀子,我們隻是……隻是不甘心啊!
“我們跟大將軍拚了一輩子,卻落得如此下場!周夫人,她憑什麽這樣對我們?憑什麽!
“我們想去問周夫人要一個說法,但是被府中其他侍衛擋了回來,還誣陷我們騷擾內宅女眷……”
葉青雪聽著他們的控訴,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她緊緊握住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她能夠想象那個畫麵,對於一個有尊嚴的、上過戰場的人來說,隻需要把銀子丟在地上讓他去撿,就可以輕易碾碎他的尊嚴,更何況還誣陷他們想要欺負內宅女眷!
他們什麽都不要就走了,再也不想回來。
這一招,簡單又狠毒。
但現在周夫人身邊,並沒有姓成的婆子,這或許不是周夫人的意思,而是閔夫人的“傑作”。
周夫人說過,父親去世之後她病倒了,一切事務交給閔夫人去打理。
譚山他們常年跟隨父親在外作戰,對侯府內宅女眷並不了解,他們被騙了,以為將他們趕走的是周夫人。
可笑的是,周夫人對老太太護得緊,對閔夫人也信任得厲害,完全不知她為閔夫人背下了什麽樣的黑鍋。
至今周夫人都不信,閔夫人和葉雅冰對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
葉青雪深吸口氣,聲音溫柔而堅定:“你們的屈辱,我葉青雪記下了。你們的尊嚴,我會替你們一一討回!”
譚山忽然問道:“害死大將軍的,難道真是周夫人嗎?他們是夫妻,怎麽會……”
“不,將你們趕走的是閔夫人,周夫人甚至以為你們是拿了足夠多的銀子回鄉養老的,並不知曉真相。”
葉青雪說道:“我父親曾經從戰場上帶回來一個女子,姓柳。”
譚山道:“我記得,柳姑娘,後來跟了你父親。”
葉青雪點頭:“但我父親死後,她被逼瘋了,她知道父親被害死的真相。所以我希望你們可以去看看柳姨娘,和她說說父親過去的事情,將她喚醒,我需要她作為人質,指證凶手!”
譚山駭然,那樣美好單純的姑娘,居然被逼瘋了?這怎麽可能!
“我們現在就去!”譚山說道,秦誌勝和劉磐也急急起身。
葉青雪看著他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她心中的仇恨,早已化作一把利劍,隻待時機成熟,便直指閔夫人的心髒!
她叫上相思子,帶著譚山等人一起,到柳姨娘的屋子去。
他們三人看到柳姨娘如今的模樣,一個個瞠目結舌,心痛不已。
譚山輕手輕腳上前,眼眶泛紅,聲音輕柔:“柳姑娘,我是譚山,你還記得我嗎?”
柳姨娘抱著自己縮在角落,嚇得要死,沒有回應。
譚山擦了一把眼淚,再開口時聲音溫柔卻沙啞,他開始說起葉嘯白當初和柳姨娘相遇的場景。
但這時,隔壁忽然傳來一聲悶響,震得葉青雪心尖發顫,柳姨娘尖叫起來。
“譚叔你們留下守著她,我去看看。”葉青雪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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