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這種時候,他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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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中,馬車踽踽前行。
    早晨的空氣很潮。
    終於攢了點力氣,葉青雪準備和雲濯好好談談,確定是哪裏出了錯,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麽,是誰在算計他。
    卻看見雲濯在笑。
    車簾子掀開一角,有清晨的風吹進來,也有朝陽落在他的臉頰上,把他照得格外好看。
    好看到近乎虛幻。
    更詭異的是,他在笑。
    這種時候,他在笑?
    “……你笑什麽?”葉青雪擔憂地問道,生怕毒藥影響了他的腦子。
    雲濯背靠著馬車壁,聞言微微坐直身體,那雙漂亮的眸子裏仿若星辰一般,很是灼灼。
    “在紫宸殿上,父皇為你和潘公子賜婚,你差點就被父皇拖下去處死了。”雲濯說道。
    “而且,潘公子為你擋下一劍,他傷勢還未好轉,你說的話大抵會傳到他的耳朵裏去。”
    葉青雪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皺皺眉頭,歎了口氣:“我確實欠了潘衡的。”
    雲濯:“……”
    葉青雪道:“但正因為我欠了他的,才不能在婚姻大事上害他。當時他為我擋劍,我真怕他死了,所以承諾他等他醒來嫁他為妻,希望他心中懷有希望能夠撐過來,相信他也知道。
    “與其等我嫁給他之後,再偷偷跑來和你生孩子,那才是對我們所有人的傷害。現在拒絕,對大家都好。”
    雲濯神色愕然,他聽到了什麽?
    葉青雪說,即便和潘衡成婚了,也會偷偷跑來和他生孩子?
    她居然連生孩子這件事,也想好了嗎?
    雲濯試探性地問:“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嗎?”
    葉青雪神情嚴肅:“還沒想好,我們必須取一個很好很好的名字,讓孩子知道我們做父母的,非常非常歡迎他來做我們的孩子。”
    雲濯的耳根子慢慢地紅了。
    嘴角浸染上笑意。
    ……為什麽不笑呢?
    心上人麵對死亡威脅,也堅定不移地選擇他,如何能忍住不笑?
    即便此時他身處黑暗,她也是那一道光,指引著、牽扯著他,往光明處走去。
    ……
    莊信沒有找到楚閑雲,寒意不斷從腳底竄起,他心跳如雷。
    底下人來回稟說:“是他帶著雁鳴關的將士過來的,兩個時辰以前還見到他在指揮將士,現在卻怎麽也找不到了!”
    就差掘地三尺了。
    “所以,其實皇帝根本沒有什麽暗中調兵的密令,是楚大人偽造了一切?”
    “他要置我們王爺於死地?”
    “他可是秦大將軍派來的,他為何要這樣做!”
    “秦大將軍又怎麽樣,很多時候背叛你的,悄悄捅你一刀子的,往往是你最信任、最親近的人!”
    眾人心中發寒,他們知曉雲濯一直將秦天瑞視為父親一樣的存在。
    可是現在,就連秦天瑞也背叛他們王爺了。
    若不是他們王爺救駕有功,並沒有造反的心思,現在隻怕已經被皇帝砍了腦袋。
    “王爺若知曉這個結果,如何承受得住?”
    莊信臉色生寒,沉聲嗬斥:“在真相大白之前,閉緊你們的嘴巴!繼續找!”
    ……
    雲濯的馬車離開宮門口不久,就有專門的侍衛跟上來。
    目的是看守雲濯。
    隻要他今日跨入靖王府大門,沒有皇帝的命令,他就不能再出府一步。
    那些侍衛將一直守在靖王府附近,如看守囚犯。
    所以葉青雪半路上就和雲濯分開了。
    到了夜間,才從密道中潛入靖王府。
    這條密道直通雲濯的臥房,就在他的床榻之下。早上分開的時候,雲濯特意告知她的。
    不過,當葉青雪站在密道下邊,準備扭動機關的時候,密道先她一步打開了。
    她抬頭,看見雲濯那張輪廓分明的臉。
    他換了一身淺色袍子,腰間係一條同色細帶,大半長發隨意披散,應該是擦洗過了,身上還有淡淡的皂角香味。
    隻是他臉色依舊蒼白,可見傷勢很重,短期內無法恢複,皇帝又不派禦醫給他治療,還斷他俸祿,將他禁足在這王府之內。
    雲濯將她從密道裏拉出來。
    葉青雪還沒站穩,就聽他道:“沒找到楚閑雲,他消失了,一點蹤跡也沒有。”
    葉青雪道:“所以,真是楚閑雲欺騙了你?他背後是秦大將軍,秦大將軍也被他欺騙了嗎?還是說,秦大將軍也參與了這場騙局?”
    雲濯忽然站定,緊抿嘴唇,臉色如鐵。
    葉青雪知道,這個結果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但事已至此,若他想活,隻能直麵真相。
    否則就要被人搞死了。
    所以,葉青雪再問:“他們的目的是什麽?難道是讓你徹底無緣太子之位?如果是這樣,那他們的主子是誰?”
    雲濯忽然轉身看她,目光沉沉:“青雪,在最終的真相到來之前,我始終想要相信師父與楚大人!”
    葉青雪並不意外:“如果你相信他們,那就等於懷疑你父皇了。如果楚閑雲不是主動逃跑的,那很可能就是被你父皇囚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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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就是在賭,楚閑雲到底是自己跑的,還是被皇帝抓走囚禁的。
    葉青雪在椅子上坐下來,給自己和雲濯分別倒了一杯茶水。
    她喝了一口潤潤嗓子。
    這才說道:“我看清楚了,總之不管秦大將軍是你的敵人,還是你父皇是你的敵人,他們做這一切的目的都隻有一個,那就是讓你徹底無緣太子之位。
    “可憐你救駕有功,卻被禁足在這靖王府,甚至連你滿身的傷都無人治療,這是要活活將你拖死——”
    葉青雪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猛地和雲濯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底的驚懼之色,顯然他們都想到一處去了。
    二人都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葉青雪忽然想到什麽,目光逡巡一圈:“相思子呢?”
    雲濯比她還疑惑:“嗯?”
    “他跟我一起來的,一直跟在我身後啊,我擔心你這裏沒太醫。”葉青雪快步回到密道入口,將其打開,就對上相思子幽怨的目光。
    他不過是某些不可描述的地方有點癢,停下來撓撓癢,就被關在下邊了。
    葉青雪將他從地道裏麵拉上來。
    “神醫快給靖王瞧瞧傷勢如何,還有雲池給他下的毒,至今不能斷定是什麽毒,你看看此毒是否可解。”
    既然前方注定是腥風血雨,那麽健康的身體是必須的,雖然不能讓雲濯傷勢迅速恢複,但能恢複一點是一點。
    相思子立即把藥箱放好,便準備給雲濯診脈,雲濯卻不配合,而是看著葉青雪,道:
    “恐今夜已經有人開始蟄伏了,你出去幫我查探一番。無人知曉你在靖王府,對你毫不設防,興許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葉青雪看看他,又看看準備把脈的相思子,懂了,雲濯不想讓她知曉,他身體的真實情況。
    她也不勉強。
    當然了,現在去查探靖王府是否混入奸細,或者髒東西,也是很有必要的。
    過幾天注定一場硬仗要打,或許不用幾天,也許明天就來。
    於是葉青雪點點頭,悄悄出去了。
    半個時辰之後,葉青雪從外麵回來,“暫時風平浪靜,沒有什麽收獲,也許背後的人想要等我們睡著再來。”
    她問雲濯:“什麽毒?情況如何?”
    雲濯回答:“神醫說不曾見過這種毒,不知其後期情況如何,也暫時沒有解藥。”
    葉青雪問:“那你中毒之後,是什麽感受?”
    雲濯如實回答:“看見血海翻滾,炙熱滾燙,要將我淹沒,無法呼吸;還有頭疼,心疼,仿佛萬箭穿心。”
    葉青雪擰眉:“除此之外,身體發膚什麽的,沒有任何受損嗎?”
    相思子搖頭:“也許是中毒時日尚淺,並未發現受損。靖王爺身上的傷勢,都是作戰而來的,並非毒藥。”
    “以後會怎麽樣也不知道嗎?”
    “因不知毒藥是什麽,故而不知如何判斷。”相思子道:“不過我已經取了靖王爺的血,回頭會仔細鑽研。”
    房間內一片寂靜,誰都沒有說話。
    這種不知名的毒藥,像是一層陰影,籠罩在他們頭頂,不知它什麽時候會砸下來,將人一擊致命,因為不可知,所以難預防。
    因為難預防,所以越發恐懼。
    不知過去多久,雲濯才開口:“那接下來就請神醫為我勞心勞力了。”
    相思子拱手作揖,從藥箱裏拿出一盒子藥丸,又將需要換的藥膏給雲濯留下,就準備告辭了。
    葉青雪卻沒有要走的意思,相思子大感震驚與詫異。
    葉青雪沒有解釋,隻是上前為他打開密道的門,送他下去。
    “今晚我必須留在靖王府,請神醫為我保密,莫要泄露出去,否則會死很多人。”
    相思子神色一凜:“姑娘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明晚此時,我再來查看王爺與姑娘傷勢。”
    密道再次關上。
    葉青雪走回雲濯麵前,看著他的眼睛。
    “前幾日洪流爆發,你舍身去救的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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