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領頭的是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另一方則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光頭壯漢。
    "這個加油站是我們先來的！"微胖男子身後一個年輕女子尖聲喊道。
    "哼，如今的世道可不是先到先得。"
    光頭男身邊一個黃毛小弟諂媚地幫腔，"而是要實力說話，是不，大哥？"
    光頭男獰笑著展示手中的火球："胖子，識相的就帶著你的人滾蛋！"
    "實力說話？行啊！"微胖男子不甘示弱，腳下一跺，地麵立刻隆起一道土牆，"來比劃比劃！"
    兩夥人瞬間打作一團，火球與土塊齊飛，慘叫聲不絕於耳。
    普通人在異能者麵前毫無還手之力，轉眼間就有幾人倒在血泊中。
    楚霄皺眉："換地方吧，沒必要摻和這種爭鬥。"
    就在他們準備調頭時，光頭男注意到了這兩輛豪華越野車，眼中閃過嫉妒與貪婪："看什麽看？趕緊滾！老子最討厭你們這些有錢人！"
    末世前，他不過是個工地搬磚的，看到豪車隻能遠遠羨慕。
    如今有了異能，終於可以揚眉吐氣。
    "你說什麽？"王子玨從第一輛車跳下來，眼中燃起戰意。
    葉塵和張逸也相繼下車，異能蓄勢待發。
    "表哥？"陳星詢問地看向楚霄。
    楚霄歎了口氣，對沈昭昭輕聲道："在車上等著。"
    然後推門下車。
    沈昭昭透過車窗，看到楚霄挺拔的背影走向衝突中心。
    陽光照在他身上，投下長長的影子，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劍。
    "幾位，我們隻是路過加油，不想惹事。"楚霄的聲音平靜卻不容置疑。
    "喲，又來一個裝逼的！"黃毛小弟不知死活地叫囂，"大哥，這小子一看就是什麽霸道總裁，幹他！"
    光頭男正要動手，一個年紀大些的男子卻突然拉住他："等等...那是楚家的楚霄！"
    "楚家？"光頭男臉色一變，"那個軍商兩界通吃的楚家？"
    那個男子壓低聲音："不止...聽說楚家早就知道末世要來，提前建了安全基地。這楚霄更是楚家這一代的翹楚..."
    兩人的對話被王子玨聽得一清二楚，他嗤笑一聲："現在知道怕了？剛才不是挺橫嗎？"
    葉塵指尖縈繞著風旋，懶洋洋地說："霄哥，怎麽處理？"
    楚霄掃了一眼兩夥人："我們加完油就走，你們有意見嗎？"
    光頭男和微胖男子對視一眼，同時搖頭："沒、沒意見..."
    "慫貨！"黃毛小弟不甘心地嘟囔，被光頭男一巴掌扇在頭上："閉嘴！"
    加油過程異常順利。
    楚霄讓張逸多裝了幾桶油放在後備箱，以備不時之需。
    "就這麽放過他們？"回到車上後，王子玨還有些不爽。
    楚霄係好安全帶："末世裏，保存實力最重要。無謂的戰鬥能免則免。"
    他說這話時，餘光瞥見沈昭昭正用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己，心頭不禁一熱。
    車隊繼續南下，沿途的慘狀讓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曾經繁華的城市如今滿目瘡痍，偶爾能看到幸存者躲在建築物裏，用警惕或哀求的目光看著他們。
    "停車！求求你們！"一個中年男子突然衝到路中央，帶著一家子。
    張逸猛地踩下刹車，詢問地看向楚霄。
    楚霄閉了閉眼："走。"
    "可是..."沈昭昭不忍心地回頭，看到那個中年男子絕望地跪在地上。
    "我們救不了所有人。"
    楚霄的聲音硬得像鐵，"物資有限，汽油有限，甚至連同情心都是有限的。"
    沈昭昭咬著下唇。
    這副模樣讓楚霄心頭一緊，差點就要改口。
    但他知道，在末世，心軟等於自殺。
    "昭昭，你要記住，"他放柔聲音，"善良是奢侈品，而我們...負擔不起。"
    沈昭昭輕輕點頭，眼淚卻不受控製地滑落。
    楚霄鬼使神差地伸手，用拇指拭去她臉上的淚珠。
    這個親昵的動作讓兩人都愣住了。
    "咳咳..."陳星假裝咳嗽，打破了曖昧的氣氛。
    三小時後，他們抵達了一個大型商超。
    遠遠就看到兩夥人在停車場對峙，其中一方領頭的年輕人格外顯眼——
    染著一頭張揚的紅發，穿著破洞牛仔褲，活脫脫一個紈絝子弟。
    "是劉齊風。"張逸挑眉，"劉家那個小兒子。"
    "表哥，要幫忙嗎？"陳星問道。
    楚霄沉吟片刻："下車吧，正好補充物資。"
    沈昭昭跟著下車，立刻吸引了全場目光。
    她今天雖然穿著樸素，但驚人的美貌和獨特的氣質依然讓她如同黑暗中的明珠般耀眼。
    有人驚豔，有人嫉妒，更有不懷好意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掃視。
    楚霄不動聲色地站到沈昭昭身前，擋住了大部分視線。
    他周身散發出的壓迫感讓幾個蠢蠢欲動的家夥立刻縮了回去。
    "霄哥？！"紅發青年劉齊風驚喜地大喊，"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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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卻在看到沈昭昭的瞬間呆若木雞："這、這位仙女是...？"
    陳星立刻擋在沈昭昭前麵："劉齊風，規矩點。"
    劉齊風這才回過神，訕笑著撓頭："我就問問嘛...霄哥，沒想到在這遇到你！"
    "你怎麽還在雲城？"楚霄皺眉，"劉家不是早就撤離到h省了嗎？"
    "這個嘛..."劉齊風尷尬地笑笑，"我那天和人喝多了，沒趕上家裏的飛機。結果一覺醒來，世界就變樣了。"
    他隨即又得意起來："不過我覺醒了金係異能！厲害吧？"
    王子玨嗤笑："得意什麽，我們都有異能。霄哥還是雙係呢！"
    "什麽？！"劉齊風瞪大眼睛，隨即更加熱情，"那更得一起走了！霄哥，帶上我吧！"
    楚霄沒急著回答，而是看向另一夥人。
    對方領頭的是個肌肉發達的青年，正陰沉著臉盯著這邊。
    "那是誰？"
    "吳勇，附近健身房的教練。"
    劉齊風撇嘴，"覺醒了力量強化異能，整天耀武揚威的。"
    吳勇似乎察覺到他們在談論自己，大聲挑釁："劉齊風，找幫手了？有種單挑啊！"
    劉齊風正要回嘴，楚霄抬手製止："別浪費時間。我們要收集物資，你要一起就動作快點。"
    "好嘞！"劉齊風屁顛屁顛地跟上，還不忘對沈昭昭獻殷勤，"仙女姐姐，我幫你拿東西啊！"
    沈昭昭被他逗笑了："我叫沈昭昭，不用叫我仙女。"
    這一笑如同春花綻放，把劉齊風看得目瞪口呆。
    連不遠處的吳勇都愣住了，眼中的敵意被驚豔取代。
    商超內部一片狼藉，但仍有不少物資殘留。
    楚霄安排兩人一組分頭行動，自己和沈昭昭一組。
    "跟著我，別走遠。"他低聲囑咐，聲音裏是不容置疑的保護欲。
    沈昭昭乖巧點頭，亦步亦趨地跟在楚霄身後。
    在昏暗的超市通道裏，她時不時會因為一點聲響而緊張地抓住楚霄的衣袖。
    每一次，楚霄都會放慢腳步，等她平靜下來。
    "怕嗎？"在經過一處血跡斑斑的通道時，楚霄突然問道。
    沈昭昭誠實地點點頭："有點...但有你...有大家在，好多了。"
    楚霄眼神微動，伸手輕輕拂去她發絲上不知何時沾上的一點灰塵："你會適應的。末世中，恐懼是活下去的動力。"
    他們收集了大量罐頭、瓶裝水和日用品。
    沈昭昭趁人不注意，悄悄將一部分收進空間——這是她的秘密。
    回到停車場時，吳勇那夥人已經不見蹤影。
    "哈哈哈，那慫貨看到霄哥就溜了！"劉齊風得意洋洋，"霄哥，咱們接下來去哪？"
    "南方。"楚霄簡短回答，"你要一起就動作快，天黑前得找到安全的地方紮營。"
    就這樣，車隊增加到了三輛。劉齊風開著他那輛騷包的紅色跑車，跟在隊伍最後。
    夕陽西下，車隊駛離城市，向著未知的南方前進。
    沈昭昭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心中既忐忑又期待。
    不經意間，她發現楚霄正通過後視鏡看著自己，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有著她讀不懂的複雜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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