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怪物在害怕，害怕失去對族群的控製。
    "你...可以...交流..."沈昭昭嚐試用精神波動傳達信息。
    怪物的動作明顯一滯，六隻手臂停止了揮舞。
    它歪著頭，似乎在評估這個能直接與它對話的人類。
    沈昭昭繼續傳遞信息："停止攻擊...我們可以共存..."
    短暫的平靜後，怪物突然爆發出刺耳的尖笑："弱小的...人類...隻配...成為...食物..."
    它的一隻骨刃手臂猛地刺向沈昭昭！
    "不！"兩聲怒吼同時響起。
    楚霄的火焰和沈墨的雷電交織成網，擋在沈昭昭麵前。
    與此同時，陳星的精神衝擊和張逸的金屬風暴也從側麵襲來。
    怪物被這合力一擊打得踉蹌後退，但它很快調整姿態，六隻手臂同時插入地麵。
    大地開始震顫，無數地刺從地下竄出，幾名閃避不及的士兵被當場刺穿。
    "它要逃跑！"沈墨大喊，"不能讓它回到巢穴！"
    楚霄已經衝了上去，火焰纏繞著雙拳，每一擊都帶著毀滅性的力量。
    沈墨緊隨其後，雷電如銀蛇般在他周身遊走。
    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一個主攻一個策應，將怪物逼得節節敗退。
    但七級變異體的生命力頑強得可怕，即使身受重傷，它依然凶悍異常。
    沈昭昭看到機會，再次集中精神，將同化異能發揮到極致。
    這次她不再嚐試溝通，而是直接幹擾怪物對族群的控製。
    怪物首領明顯慌亂起來，它發出高頻尖叫，但周圍的變異體不再服從指揮，開始四散奔逃。
    "現在！"沈昭昭大喊。
    楚霄和沈墨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兩人的異能再次融合，形成一道耀眼的光柱，將怪物徹底吞沒。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怪物化為焦炭。
    剩餘的變異體群龍無首，很快被清理幹淨。
    歡呼聲響徹基地，但沈昭昭已經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模糊中，她感到自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抱起，熟悉的氣息包圍了她。
    "堅持住，寶兒..."是沈墨的聲音，卻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
    另一雙手輕輕握住她的指尖："昭昭，看著我，別睡..."
    楚霄的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她想回應，但黑暗如潮水般湧來，吞噬了所有意識。
    ......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在病床上投下溫暖的光斑。
    沈昭昭緩緩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趴在床邊睡著的楚霄。
    他英俊的臉龐憔悴了不少，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即使在睡夢中，他的手也緊緊握著她。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沈墨端著餐盤走進來。看到醒來的妹妹，他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寶兒..."他放下餐盤，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前。
    楚霄被驚醒，看到睜著眼睛的沈昭昭，激動得一把將她摟進懷裏："你嚇死我了..."
    沈墨站在一旁，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但眼神複雜難辨。
    "我昏迷了多久？"沈昭昭的聲音有些沙啞。
    "三天。"楚霄鬆開她，小心地扶她坐起來，"林博士說你過度使用了異能，差點傷到精神核心。"
    沈墨遞來一杯溫水："但你的冒險是值得的。我們分析了那隻七級變異體的殘骸，發現它的神經結構有弱點。許星兒和林博士正在改良疫苗。"
    楚霄接過話頭："那隻怪物是附近區域的"王"，它的死亡導致整個地區的變異體陷入混亂。我們趁機清理了方圓五十裏的威脅。"
    "而且，"沈墨難得地對楚霄露出讚許的眼神，"多虧了你們倆的配合，基地的傷亡比預期少很多。"
    沈昭昭驚訝地看著兩人。
    曾幾何時，他們見麵就劍拔弩張，如今卻能平靜地共處一室，甚至互相稱讚。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沈墨輕歎一聲："在生死麵前，個人恩怨顯得那麽可笑。"
    他頓了頓，看向楚霄，"他證明了自己配得上你。"
    楚霄握住沈昭昭的手："你哥哥救了我的命。在最後關頭，那隻怪物差點用骨刃刺穿我的後背，是他的雷電幹擾了它。"
    沈昭昭的眼眶濕潤了。
    這兩個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終於學會了共存。
    "對了，"沈墨突然變得嚴肅，"關於靈泉和你的異能，林博士有個理論。"
    他拉過椅子坐下，"他認為你的同化異能之所以能幹擾怪物首領，是因為它本質上是一種精神連接。而靈泉恰好放大了這種能力。"
    楚霄補充道："博士說，如果能結合你的異能樣本和靈泉能量，他們可能研發出更有效的疫苗，不僅能預防感染，還能逆轉低級變異體的變異過程。"
    沈昭昭毫不猶豫地點頭："需要我做什麽？"
    "好好休息。"
    沈墨揉了揉她的頭發，就像小時候那樣，"等你好起來，博士需要你配合做一些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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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霄站起身："我去通知林博士你醒了。"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沈墨一眼，輕輕帶上門離開。
    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沈墨望著窗外的陽光，久久不語。
    "哥..."沈昭昭輕聲喚他。
    沈墨轉過頭，眼神溫柔而憂傷："寶兒，我有話想對你說。"
    他深吸一口氣，"關於那天..."
    沈昭昭的心跳突然加速。
    那天，那個不該發生的吻...這些天她刻意回避的記憶全部湧了上來。
    "我不該那麽做。"沈墨的聲音低沉而克製，"我答應過爸媽，會做一個好哥哥。但...看到你和楚霄在一起，我..."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指節發白："我嫉妒得發狂。這二十年來，我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感情，告訴自己你隻是妹妹。但那天，我還是失控了。"
    沈昭昭不知該如何回應。
    沈墨對她的感情，她從未察覺，或者說，刻意忽略了那些細微的跡象——
    他看她時偶爾過於熾熱的目光，對她過度的保護欲，還有得知她和楚霄交往時的暴怒...
    "我不求你原諒。但我想讓你知道，無論你做什麽選擇，我都會尊重。楚霄...他是個好人，會好好待你。"
    他站起身，軍裝筆挺，又恢複了那個冷靜自持的沈隊長形象："好好休息，我晚點再來看你。"
    走到門口時，沈墨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寶兒，記住，我永遠是你哥哥...永遠會保護你。"
    門關上的聲音很輕，卻在沈昭昭心裏激起巨大的回響。
    淚水無聲地滑落，為那份無法回應的感情，也為那份永不改變的守護。
    ......
    五年後·新紀元第三年春
    沈昭昭站在陽台上，望著遠處新落成的疫苗工廠。
    陽光灑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暖洋洋的。
    "又在發呆？"一雙有力的手臂從身後環住她，楚霄的下巴抵在她肩頭，"醫生說孕婦需要多休息。"
    沈昭昭笑著靠進丈夫懷裏："我在想，五年前那個夜晚，如果我們沒有擊敗怪物首領，現在會是什麽樣子。"
    楚霄吻了吻她的發頂："沒有如果。我們贏了，人類贏了。"
    是的，他們贏了。
    那場決戰成為末世的轉折點。
    隨著怪物首領的死亡和疫苗的研發，人類逐漸奪回了生存空間。
    如今，大部分地區已經重建，文明的火種得以延續。
    "沈墨今天來信了。"楚霄的語氣有些微妙，"他說南線清理工作進展順利，下個月能回來看看...我們的孩子。"
    沈昭昭敏銳地察覺到丈夫的不自在："還在吃醋？"
    楚霄哼了一聲："他看你的眼神，根本不像個哥哥。"
    這五年來，沈墨恪守承諾，始終以兄長的身份出現在他們生活中。
    但楚霄的直覺告訴他，那份感情從未消失，隻是被深深埋藏。
    "對了，"楚霄轉移話題，"陳星和張逸邀請我們明天去新開的餐廳，說是慶祝你懷孕三個月。"
    沈昭昭無奈地搖頭。
    這兩個人也是，明明知道她已經結婚，卻依然以朋友的名義圍在她身邊，趕都趕不走。
    "你呀，"楚霄捏了捏她的鼻子，"魅力太大，我得多派幾個保鏢才行。"
    沈昭昭笑著躲開："胡說什麽呢！"
    兩人笑鬧間，門鈴響了。
    楚霄去開門，是快遞員送來的包裹，寄件人赫然是"沈墨"。
    沈昭昭拆開包裝，裏麵是一個精致的音樂盒，還有一張字條：【給我未來的外甥女。願他她生活在沒有恐懼的世界裏。——舅舅沈墨】
    音樂盒轉動起來，播放的竟是沈昭昭小時候最喜歡的搖籃曲。
    她的眼眶突然濕潤了。
    這首曲子，她隻隨口提過一次，沒想到哥哥記了這麽多年。
    楚霄默默摟住妻子的肩膀，心中的醋意被一種更深的理解取代。
    他或許永遠無法完全接納沈墨對昭昭的感情，但他尊重這份守護。
    末世已成往事，而生活，仍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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