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你別信她的鬼話，你死了，她不會放過我的，反而我死了，你一定能活下去，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我們有過一段姻緣，我已經知足了，是我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那麽多苦，若還有來生，我還想遇見你。”
    “悅兒，我說過隻要有我在，我就會護你周全，你別多想。”
    他將受傷的劉峰扶到一堆麻袋後麵。“你守著劉峰。”
    他遞給安小筱一把小巧的手槍，"保險已經打開，扣動這裏就行。"
    安小筱的手在發抖："我、我沒用過..."
    "希望你不會用到。"陳浩南摸了摸她的臉，麵具後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格外深邃。
    他突然皺眉，猛地將安小筱推向一旁。
    "砰！"
    子彈擦著蔣倩的肩膀飛過，在金屬管道上濺起火花。
    “我哪一個都不選，這一世，我一定會和悅兒相守到老。”
    蔣倩方才癡情模樣瞬間蕩然無存，隻剩下無比的陰鷙，她擺擺手示意，五個持刀棍的壯漢從堆高的貨箱後走出。
    為首的獰笑著："k爺，蔣姐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陳浩南沒有廢話，抬手就是兩槍。最前麵兩人應聲倒地，剩下三人迅速散開尋找掩體。
    "帶劉峰躲到那台機器後麵！"陳浩南推了安小筱一把，自己則翻滾到一堆輪胎後。子彈精準地擊中他剛才站立的位置。
    安小筱拖著呻吟的劉峰躲到一台生鏽的衝床後。她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胸口，手中的槍沉甸甸的，像塊燒紅的烙鐵。
    外麵打鬥聲驟然激烈。她偷偷探頭，看見陳浩南如鬼魅般在貨架間穿梭。
    一個歹徒從背後撲向他，陳浩南頭也不回，手肘猛擊對方咽喉，同時奪過那人手中的砍刀。
    反手擲出——刀刃精準地插進另一個準備開槍的歹徒胸口。
    "還剩一個。"陳浩南的聲音冷得像冰。
    最後一個歹徒嚇得轉身就跑，卻被突然出現的安小筱絆倒。他暴怒地舉起鐵棍，安小筱閉眼扣動扳機——
    "砰"
    子彈與歹徒擦肩而過，她被反重力震得踉蹌後退，當她緩緩睜開眼睛，歹徒竟消失了...
    “悅兒~小心。”
    隨後腦後一聲悶響，她應聲倒下。
    陳浩南一個箭步飛身撲來，與歹徒滾作一團。鐵棍重重砸在他背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陳浩南悶哼一聲，右手成刀猛擊對方頸動脈，歹徒頓時軟倒在地。
    "沒事了。"陳浩南喘著氣站起來，向安小筱伸出手。
    安小筱卻驚恐地看向他身後："小心！"
    陳浩南反應極快，側身避開劈來的砍刀，但左臂仍被劃開一道口子。
    又有八個敵人從各個入口湧進來，為首的正是蔣倩，她手中的微型衝鋒槍在昏暗的倉庫裏閃著冷光。
    "跑！"陳浩南一把拉起安小筱，同時朝蔣倩連開三槍逼退她。
    三人跌跌撞撞衝向倉庫後門。暴雨如注，能見度不足五米。
    陳浩南的左腿明顯不聽使喚，但他仍堅持斷後，不時回身射擊延緩追兵。
    “爺！前麵有個修車廠” 劉峰艱難道。
    一顆子彈突然擊中陳浩南的左腿，他悶哼一聲跪倒在地。安小筱尖叫著扶住他，感受到溫熱的血液瞬間浸透了他的褲管。
    "你們走！"陳浩南試圖推開她。
    "我不"安小筱不知哪來的力氣，硬是將他架起來繼續前進。雨水打在臉上像無數細針，她幾乎看不清路，隻能憑本能向前。
    蔣倩的聲音穿透雨幕："陳浩南！你以為逃得掉嗎？"
    回答她的是一聲槍響——陳浩南精準地打爆了他們頭頂的儲油罐。燃燒的油料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瞬間形成一道火牆阻隔了追兵。
    修車廠的鐵門近在咫尺，劉峰用力拍打著門板。
    就在追兵繞過火牆的瞬間，鐵門開了一條縫，三人跌入幹燥溫暖的室內。
    "地、地下室..."陳浩南的臉色慘白，鮮血在他身後拖出一道觸目驚心的痕跡。
    安小筱手忙腳亂地幫他按壓傷口，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掉："堅持住，求你了..."
    陳浩南虛弱地抬手擦去她的淚水："記住...無論發生什麽...不要出來..."
    話音未落，外麵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和無線電的嘈雜聲。接著是蔣倩氣急敗壞的叫罵和一連串槍響。
    "警察！放下武器！"
    "爺！援軍到了"劉峰驚喜地說。
    陳浩南如釋重負地閉上眼睛，終於允許自己陷入黑暗。
    安小筱緊緊抱著他，聽著外麵逐漸平息的槍聲，恍惚間似乎看到陽光穿透了暴雨的陰雲。
    在壓倒性的火力下，蔣倩和她的手下很快被製服。
    安小筱緊緊抱著陳浩南，看著一群穿製服的人向他們跑來。領頭的敬了個禮："陳上將！醫療隊馬上到！"
    "上將？"安小筱抬頭，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陳浩南虛弱地笑了笑，麵具已經不知所蹤，露出她朝思暮想的那張臉："悅兒...嚇到你了..."
    “我沒事，你堅持住！”安小筱早已泣不成聲，陳浩南是她最後的信念，也是她在人世間最後的念想，若他出事，她怕是......
    醫療隊趕到，將陳浩南和劉峰抬上擔架。安小筱握著陳浩南的手不肯鬆開，跟著上了救護車。
    "那些女孩..."陳浩南在注射止痛劑前掙紮著問。
    "全部安全解救，"一個軍官回答，"包括被運往邊境的那批。行動圓滿成功，長官。"
    陳浩南這才放鬆下來，目光轉向安小筱。她想問的太多，但最終隻是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救護車在雨中駛向醫院，警燈在雨簾中閃爍。安小筱看著陳浩南蒼白的側臉，突然明白了他所有的選擇。
    麵具可以遮擋麵容，但有些東西永遠無法隱藏——比如他推開她時顫抖的手指。
    比如他假裝施暴時眼中的痛楚，比如他此刻緊握她的手，仿佛一鬆開她就會再次消失。
    雨點敲打著車頂，像極了夏日他們在海邊聽過的潮聲。
    這一次行動，是有史以來規模最大，涉黑範圍最廣的一次行動，成功抓捕了領頭羊段宏，也就是蔣倩和段峰的親生父親；
    解救了幾千名被販賣的少女，還銷毀了幾百斤的違禁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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