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妲己設計害比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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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鹿台之上,紂王眼巴巴地望著天空,又瞅瞅身旁的妲己,那眼神裏滿是期待,一個勁兒地催著:“愛妃,快焚香啊,我都等不及要見你那仙女妹妹啦!”
    妲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輕聲說道:“陛下,我肯定會誠心焚香拜請。不過等喜媚來了,陛下可得先回避一下喲。凡人的氣息說不定會衝撞了她,要是她一生氣回去了,下次再請可就難啦。等我跟她打好招呼,再恭恭敬敬地請陛下出來相見,好不好嘛?”
    紂王一聽,忙不迭地點頭,像個聽話的小孩子:“全聽愛妃的,我肯定照辦!”
    於是,妲己不緊不慢地淨手,動作優雅地焚香,一場精心策劃的圈套悄然展開。
    將近一更天的時候,突然,半空中狂風大作,風聲呼呼作響,仿佛有千軍萬馬在奔騰。緊接著,陰雲像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迅速地籠罩了天空,黑霧彌漫,把那一輪皎潔的明月遮得嚴嚴實實。一瞬間,整個世界變得天昏地暗,刺骨的寒氣撲麵而來。
    紂王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臉上滿是驚疑,急忙拉住妲己的手,緊張地問:“愛妃,這風也太大了吧!怎麽一下子天就變了個樣?”
    妲己卻一臉鎮定,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輕聲說道:“陛下莫慌,想必是喜媚踩著風雲趕來了。”
    話還沒落音,就聽見空中傳來一陣清脆的環佩聲,隱隱約約還有人聲從高處傳來。妲己見狀,急忙推著紂王往裏麵走,一邊走一邊說:“喜媚真的來了!陛下先到裏麵去,等我跟她聊好了,就請您出來。”
    紂王雖然滿心不情願,但也隻能乖乖地走進內殿,透過簾子,眼睛一眨不眨地往外偷看。
    隻見風聲漸漸平息,月光慢慢灑下。在月色之中,一個道姑緩緩現身。她身著大紅八卦衣,衣袂飄飄,腰間係著絲絛,腳下穿著麻鞋,整個人看起來仙風道骨。此時,月色愈發明亮,光彩照人,再加上周圍燈燭輝煌,古人常說“燈月之下看佳人,比白日更勝十倍”,眼前的道姑在這美妙的氛圍中,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她肌膚如雪,白得透亮,臉蛋好似天邊的朝霞,紅撲撲的,有著海棠般的豐韻,櫻桃小口不點而朱,香臉桃腮,光瑩嬌媚,每一處都透著說不出的動人。
    妲己滿臉笑意,快步上前,熱情地說道:“妹妹,你可算來啦!”
    喜媚微微頷首,輕聲說道:“姐姐,貧道稽首了。”
    兩人一同走進殿內,相互行禮後,便坐了下來。丫鬟奉上茶後,妲己拉著喜媚的手,感慨地說:“妹妹,你之前說隻要焚信香,你就會趕來,如今果然一點都沒食言。能再次見到妹妹的尊容,我可太開心,太幸運啦!”
    喜媚微微一笑,謙虛地說:“貧道一聞到信香的味道,就生怕違背了當初的約定,所以馬不停蹄地趕來了,要是有什麽唐突的地方,還請姐姐多多包涵。”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相互謙遜致謝。
    這邊紂王的眼睛可沒閑著,他一會兒看看喜媚那傾國傾城的姿容,一會兒又瞅瞅妲己,這一對比,他心裏就像有個聲音在呐喊:“要是能讓喜媚也陪在我身邊,就算不當這勞什子天子,我也願意啊!”想到這兒,紂王心裏那叫一個著急,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這時,妲己笑著問喜媚:“妹妹,你平時吃素還是吃葷呀?”
    喜媚輕聲回答:“姐姐,貧道吃素。”
    妲己一聽,立刻傳旨:“擺上素齋來!”
    於是,兩人一邊傳杯遞盞,一邊敘話。在燈光的映照下,喜媚故意做出各種妖嬈的姿態,把紂王看得眼睛都直了。紂王隻覺得眼前的喜媚就像從蕊宮下凡的仙子,又似月窟裏的嫦娥,美得超凡脫俗。這一下,紂王的魂兒都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仿佛遊蕩在三千裏之外,魄兒也跟著繞著山河轉了十萬重。他心裏那個急啊,恨不得立刻衝過去和喜媚親近親近,抓耳撓腮,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紂王實在急得不耐煩了,又不好直接發作,隻能在那兒不停地亂咳嗽,想引起妲己的注意。
    妲己心裏跟明鏡似的,早就領會了紂王的意思。她眨了眨眼睛,用眼角偷偷地向喜媚傳情,然後一臉誠懇地說:“妹妹,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妹妹可別介意呀。”
    喜媚一臉溫和,說道:“姐姐有什麽話,盡管吩咐,貧道聽著呢。”
    妲己接著說:“之前我在天子麵前,可沒少誇妹妹的大德,天子聽了,高興得不得了,一直盼著能一睹妹妹的仙顏。今天妹妹肯賞臉,大駕光臨,真是我們的榮幸。我想請妹妹看在天子如此渴望相見的份上,屈尊和他見個麵,讓天子也能領略一下妹妹的福慧,那可真是感恩不盡啊!我也不敢貿然讓天子出來拜見,所以先跟妹妹商量商量,妹妹覺得怎麽樣?”
    喜媚聽了,微微皺眉,麵露難色地說:“姐姐,我是個出家之人,和世俗之人見麵多有不便。再說了,男女有別,授受不親,同席會麵,不分內外之禮,總歸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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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妲己哪肯罷休,連忙勸道:“妹妹可別這麽說。你既然出家了,本就‘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還管什麽世俗的男女之分呢?況且天子是受命於天,那可是天之子,掌控著萬民,富有四海,天下都是他的臣民,就算是神仙,見了天子也得禮讓三分。我和妹妹從小結拜,情同手足,就憑著這姐妹之情,讓妹妹見一見天子,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兒,不會有什麽不妥的。”
    喜媚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既然姐姐都這麽說了,那就請天子相見吧。”
    紂王在裏麵聽到“請”字,就像聽到了衝鋒的號角,再也等不及了,“嗖”地一下就衝了出來。
    紂王一見到道姑,立馬躬身行禮,喜媚也趕忙打了個稽首還禮。喜媚客氣地說:“請天子坐。”
    紂王也不客氣,一屁股就傍坐在旁邊。結果呢,兩個妖女反而大大方方地上下坐了。
    在燈光的映照下,喜媚那櫻桃小口一張一合,吐出的話語就像一團和美之氣,讓人聽著心裏暖乎乎的。她轉動著秋波般的雙眼,每一個眼神都送出嬌滴滴的萬種風情,把個紂王看得心猿意馬,意亂情迷。紂王隻覺得渾身燥熱,急得滿頭大汗。
    妲己一看這情形,心裏暗自得意,故意起身說道:“陛下,您在這兒陪著妹妹,我去換件衣服就回來。”
    紂王一聽,又趕緊轉下坐,和喜媚麵對麵傳杯。他在燈下偷偷地用眼角向喜媚傳情,喜媚見狀,臉上微微一紅,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紂王端起酒杯,雙手恭恭敬敬地奉給道姑,喜媚伸出嬌柔的手接過酒,輕聲說道:“敢勞陛下!”
    紂王趁機輕輕捏了一下喜媚的手腕,喜媚卻隻是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這一下,可把紂王的魂兒都勾到九霄雲外去了。
    紂王見喜媚沒有生氣,膽子就更大了,問道:“朕和仙姑到台前賞月,你覺得怎麽樣?”
    喜媚輕聲回答:“聽陛下的。”
    紂王一聽,心裏樂開了花,連忙牽著喜媚的手,來到台上賞月。喜媚也沒有推辭。紂王的心跳越來越快,他壯著膽子,搭住喜媚的香肩,兩人在月下緊緊依偎著,情意綿綿。
    紂王此刻心中猶如春花綻放一般,美得簡直要飄起來了。他那張因興奮而微微發紅的臉上,滿是難以抑製的喜悅之色。隻見他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略帶輕佻的笑容,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喜媚,口中更是毫不掩飾地用言語挑逗道:“哎呀呀,我的仙姑喲!您瞧瞧,像您這般天生麗質、風姿綽約之人,為何還要苦苦堅守那清苦的修行之路呢?倒不如與您的姐姐一同留在我這皇宮大院之中,盡情享受這無盡的榮華富貴豈不是美事一樁?想想看呐,拋卻那冷冷清清的道觀生活,每日身處這雕梁畫棟、金碧輝煌之所,有珍饈佳肴相伴,綾羅綢緞加身,更有無數侍從簇擁左右,如此逍遙自在的日子,無論是晨起暮落,還是春夏秋冬,無時無刻不能縱情歡樂,時時刻刻皆可歡慶愉悅。人生匆匆數十載,何其短暫啊!又何苦這般為難自己,讓青春虛度呢?不知仙姑意下如何呀?”
    喜媚聽了,隻是紅著臉,不說話。
    紂王見喜媚沒有強烈的反抗,膽子愈發大了起來,他伸出手,輕輕摸著喜媚的胸膛,軟綿綿、溫潤潤的。喜媚半推半就,這更讓紂王欲罷不能。最終,紂王雙手緊緊抱住喜媚,在偏殿裏和她歡好起來,一番雲雨之後,才心滿意足地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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