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子牙兵伐崇侯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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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這故事啊,得分兩頭說。在西岐這邊,薑子牙在朝中,有一天收到了邊報,好家夥,上麵寫的事兒可太勁爆了。紂王那家夥,整天沉迷酒色,跟個沒頭蒼蠅似的,還寵信那些奸佞小人。東海的平靈王也造反了,聞太師沒辦法,隻能跑去征討。
還有呢,崇侯虎這壞蛋,把紂王哄得團團轉,讓紂王腦子一熱,大興土木,勞民傷財。他還陷害大臣,欺負老百姓,私底下和費仲、尤渾勾結,在朝廷裏一手遮天,結黨營私,想幹啥就幹啥,還把諫官們都壓得死死的,不讓他們說話。
薑子牙看到這些,氣得頭發都豎起來了,直接原地炸毛:“這賊子要是不先收拾了,以後肯定是個大麻煩!”
第二天早朝,文王就問了:“丞相啊,你昨天看了邊報,朝歌那邊有啥異常情況不?”
薑子牙趕緊出班,一本正經地啟奏:“大王,我昨天看了邊報,這紂王也太離譜了,居然把比幹的心挖了,做成羹湯給妲己治病。崇侯虎更是攪得朝政大亂,肆意妄為,花言巧語哄騙天子,壞事做盡。他殘害老百姓,大家都敢怒不敢言,施行殺戮,百姓們心裏怨恨也沒辦法。他作惡多端,搞得朝歌的百姓每天都過得水深火熱,貪婪又殘酷,一點都不知道滿足。我這人笨,本不敢多嘴,可像崇侯虎這樣的大壞蛋,仗著權勢作威作福,毒害天下,幫著紂王這個暴君幹壞事,還天天在天子身邊晃悠,以後還不知道要搞出什麽大亂子呢。現在老百姓都在水火裏掙紮,大王您一直以仁義治國,要是依我的想法,咱得先討伐這個亂臣賊子,把擾亂朝政的人都鏟除了,這樣天子身邊就沒那些讒佞小人了,說不定天子還能悔過自新呢。這樣一來,主公您也不辜負天子給您節鉞,讓您有征伐大權的意思呀。”
文王聽了,皺著眉頭說:“你說的是有道理,可我和崇侯虎爵位一樣,哪能隨便就去征伐他呢?這不合規矩啊。”
薑子牙趕緊勸道:“天下的利弊,大家都可以暢所欲言嘛。況且主公您接受了天子的白旄黃鉞,有專門征伐的權力,這權力就是用來禁絕暴虐、鏟除奸邪的。像崇侯虎這樣的權奸,禍國殃民,內外勾結,虐待百姓,顛倒是非,殺害忠誠賢良之人,這可是國家的大害啊。大王您要是現在發仁慈之心,把百姓從水火裏救出來,要是天子能改惡從善,變得像堯、舜那樣賢明,那大王您這功績,可就萬年不朽啦!”
文王一聽,心裏美滋滋的,想著要是能勸紂王變成堯、舜那樣的君主,這事兒可太有意義了。於是就說:“丞相既然要出兵,那誰來當主將去討伐崇侯虎呢?”
薑子牙一拍胸脯,自信滿滿地說:“大王,我願意替您去,效犬馬之勞!”
文王有點擔心,心想著薑子牙殺伐太重,自己去的話,還能有個斟酌考量的餘地。就說:“我和丞相一起去。萬一有什麽別的情況,咱們還能一起商量商量。”
薑子牙一聽,樂了:“大王您親自出征,那天下肯定都得響應啊!”
於是,文王拿出白旄、黃鉞,點起十萬兵馬,選了個良辰吉日,祭祀寶纛旛。讓南宮適當先行官,辛甲做副將,還有四賢、八俊隨行。文王和薑子牙放炮起兵,這一路上,老百姓夾道歡迎,連雞和狗都安安靜靜的,一點都不驚慌。大家聽說要去討伐崇侯虎,那叫一個高興,奔走相告。你再看看這支部隊,那叫一個威風:
旗幟分成五種顏色,在空中飄啊飄,殺氣騰騰的,感覺都能彌漫整個天空。刀槍劍戟明晃晃的,叉錘斧棒光燦燦的,看著就讓人害怕。三軍將士們一個個精神抖擻,活蹦亂跳的,就像猛虎下山一樣勇猛。戰馬仰天長嘶,仿佛蛟龍離開了海島,氣勢十足。巡營的小校跟餓狼似的,眼神犀利;嘹哨的兒郎雄赳赳氣昂昂,特別有範兒。先行部隊在前麵開路,遇到山就開路,碰到橋梁就踏過去。元帥在中軍坐鎮,指揮著殺斬存留,發號施令。團團牌手把軍糧保護得嚴嚴實實的,硬弩狂弓對著陣腳,誰敢來犯,就射他個透心涼。這一去,那就是要鏟除奸黨,安定天下,這可是薑子牙離開磻溪後的第一大功啊!
薑子牙的人馬經過各個府、州、縣、鎮,所到之處,老百姓都安居樂業,生活一點都沒被打擾。一路上,好多父老鄉親都出來迎接,那場麵,熱鬧得很。
有一天,探馬急匆匆地跑到中軍報告:“報告元帥,咱們的兵馬到崇城啦!”
薑子牙一聽,下令安營紮寨,豎起旗門,結成大寨。然後升帳,眾將都來參拜。
另一邊,探馬也把消息報告進了崇城。這時候,崇侯虎不在崇城,他正在朝歌陪著紂王呢。城裏是崇侯虎的兒子崇應彪當家,他一聽報告,火冒三丈,直接拍桌子:“姬昌這小子太蠻橫了,一點都不安分!前年就逃過關口,聖上幾次都想點兵去征伐他,他不但不思悔改,現在還敢興無名之師,簡直太可恨了!再說了,我和他各自守衛自己的疆土,一直相安無事,他居然自己送上門來,我可不會輕易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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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馬上下令:“點人馬出城,給我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接著就命令大將黃元濟、陳繼貞、梅德、金成:“這一次,一定要把這些反叛的家夥都給我擒住,押解到朝歌,讓他們接受國法的製裁!”
第二天,薑子牙升帳,先派南宮適去崇城打第一陣。南宮適領了命令,帶著本部人馬出營,排好陣勢,然後出馬,扯著嗓子大喊:“逆賊崇侯虎,你給我趕緊出來受死!”
話還沒喊完呢,就聽到城中“轟”的一聲炮響,城門打開,一支人馬氣勢洶洶地殺了出來。為首的將領是飛虎大將黃元濟。
南宮適一看,大聲說:“黃元濟,你先別急著上,叫你們的崇侯虎出來領罪。隻要殺了這個逆賊,就能發泄神人的憤怒,其他事兒都好說。”
黃元濟一聽,火冒三丈,騎著馬,揮著刀,就朝南宮適衝了過來,想要把他給砍了。南宮適也不含糊,舉起刀就迎了上去。兩匹馬繞著圈打轉,兩人都使出了渾身解數,一場大戰就此展開。那場麵,可太激烈了:
二將坐在馬鞍上,感覺戰雲都直衝九霄了。這一個急忙從壺裏取出箭,想要射對方;那一個趕忙拔出紫金標,準備反擊。這一個拿著刀,想要誅殺對方的軍將;那一個也用刀,直取對方的英豪。這一個平生膽壯,想著安定天下;那一個氣概軒昂,一心要壓倒俊才。
南宮適和黃元濟大戰了不到三十回合,黃元濟就有點撐不住了,畢竟南宮適是西岐的名將,黃元濟哪是他的對手啊。黃元濟想敗走,可又被南宮適的刀給圍住了,怎麽也跳不出圈子。沒一會兒,就被南宮將軍一刀砍於馬下。軍兵們趕緊割下他的首級,敲著得勝鼓回營。進了轅門,就去見薑子牙,把斬殺黃元濟的事兒報了功。薑子牙一聽,高興得不行。
崇城戰敗的殘兵敗將跑回去報告崇應彪:“不好啦,黃元濟已經被南宮適斬於馬下,首級都在轅門示眾呢!”
崇應彪聽完,氣得又拍桌子又大喊:“好你個姬昌,你這個逆賊!現在居然成了反臣,還殺了朝廷命官,你的罪行比泰山還重。我要是不斬殺你這個賊子,為黃元濟報仇,我就發誓不回軍!” 說完,馬上又下令:“明天,率領大隊人馬出城,我要和姬昌一決勝負!”
一夜過去,第二天早晨,太陽剛升起,“轟、轟、轟”三聲炮響,城門打開,大批人馬朝著周營殺了過去。崇應彪還點名,隻要姬昌、薑尚到轅門來答話。
探馬趕緊跑到中軍報告:“崇應彪口出狂言,態度十分囂張,請丞相下令定奪。”
薑子牙一聽,就請文王親自臨陣,到崇城去會兵。文王騎上了馬,四賢在旁邊保駕,八俊跟著隨軍。周營內炮響,旗幟揮動,那場麵十分壯觀。
崇應彪看到對陣的旗門打開,忽然看見一個道士打扮的人騎著馬過來了,兩邊還排列著眾將,一對對的,像雁翅一樣分開。崇應彪定睛一看,就像有一首《西江月》形容的那樣:
魚尾金冠鶴氅,絲絛雙結乾坤,雌雄寶劍手中擎,八卦仙衣可襯。元始玉虛門下,包含地理天文,銀須白發氣精神,卻似神仙臨陣。
沒錯,這個人就是薑子牙。薑子牙騎馬到陣前,大聲說:“崇城的守將,你可以來見我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那陣上一騎飛奔而來。咱們再來看看崇應彪的裝扮:
盤頭冠,飛鳳結;大紅袍,猩猩血。黃金鎧甲套連環,護心寶鏡懸明月。腰束羊脂白玉廂,九吞八紮真奇絕。金妝鐧掛馬鞍旁,虎尾鋼鞭懸竹節。袋內弓彎三尺五,囊中箭插賓州鐵。坐下走陣衝營馬,丈八蛇矛神鬼怯。父在當朝一寵臣,子鎮崇城真英傑。
崇應彪一馬當先,衝到薑子牙麵前,大聲問道:“你是什麽人,居然敢侵犯我的疆界?”
薑子牙不慌不忙地說:“我是文王駕下的首相薑子牙。你們父子作惡多端,惡事做得跟深淵大海似的,積的毒就像山嶽那麽高。你們貪圖百姓的財物,就像餓虎撲食一樣凶狠,傷人的時候又殘酷得像豺狼。你們迷惑天子,一點忠誠耿直的心都沒有,還破壞忠良,心思歹毒。普天之下,就算是三尺孩童,都恨不得生吃你們父子的肉!今天文王興起仁義之師,就是要在崇地鏟除殘暴,消滅你們這些惡黨,讓人和神都暢快暢快,也不辜負天子給我們節鉞,讓我們有專門征伐的權力。”
崇應彪聽了這話,氣得破口大罵:“你不過是磻溪一個沒用的老頭,還敢在這兒說大話!” 然後轉頭看著左右說:“誰能給我把這個逆賊給擒住?”
話還沒說完呢,就有一將衝了出來,要去對陣。這時候,文王在馬上大聲說:“崇應彪,你少在這兒行凶,我來了!”
崇應彪又看見文王騎馬過來,氣得肺都要炸了,手指著文王大罵:“姬昌!你也不看看自己,得罪了朝廷,還敢在這兒裝仁義,居然還敢侵犯我的疆界!”
文王說:“你們父子罪惡滿盈,都不用我多說。你現在最好早早下馬,跟我押解到西岐,立壇向天禱告,除去你們父子的凶惡,可別連累了崇城的良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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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應彪哪肯聽啊,大喊:“誰能給我把這個反賊給擒住?”
話音剛落,一將應聲而出,原來是陳繼貞。這邊辛甲也驅馬揮斧,大喊:“陳繼貞,你慢著!別想衝撞我的陣腳!”
兩匹馬就這麽撞在了一起,槍斧並舉,兩人戰在了一處。二將驅馬掄兵,殺了有二十回合。崇應彪見陳繼貞戰不過辛甲,馬上命令金成、梅德去助陣。
薑子牙見對陣有人幫忙,也不含糊,馬上命令毛公遂、周公旦、召公奭、呂公望、辛免、南宮適六將一起出擊,朝著對方衝殺過去。
崇應彪見大勢不妙,對方人馬都催動起來了,自己也驅馬殺進重圍。這一場混戰,那叫一個慘烈,戰雲密布,愁霧紛紛,喊殺聲不絕於耳,鼓角齊鳴。打了好一會兒,早有呂公望一槍把梅德刺於馬下;辛免也用斧劈死了金成。崇兵大敗,隻能灰溜溜地進城。
薑子牙一看,下令鳴金收兵。眾將敲著得勝鼓回營。
崇應彪兵敗將亡,進城後趕緊把四門緊閉,在殿上和眾將商量退兵的策略。眾將看看西岐的兵馬,那叫一個英勇,勢不可擋,都沒了主意,半天也想不出半條計策。
再看薑子牙這邊,得勝回營後,就想要下令攻城。文王趕緊攔住說:“崇家父子作惡,可跟老百姓沒關係。現在丞相要是攻城,城破了,老百姓可就遭殃了,玉石俱焚啊,可憐那些無辜的人要遭受冤枉。而且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拯救百姓,哪能反而對他們施加不仁呢。千萬不可以!”
薑子牙見文王這麽仁義,也不敢違抗,心裏暗自想:“主公德行就像堯、舜一樣,可這樣一來,一時半會兒還真拿不下崇城!” 想來想去,隻得暗中寫了一封信,讓南宮適去曹州見崇黑虎,說不定能靠這個辦法拿下崇城。於是讓南宮適接了信,直接前往曹州。薑子牙按兵不動,就等著回信。
這崇侯虎的性命到底會咋樣呢?咱們就等著聽下回分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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