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 聞太師西岐大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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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來看一首詩:“黑夜交兵實在令人傷痛,將士們丟盔棄甲,甚至來不及披上戰衣。在煙火中尋找歸路,失魂落魄地想逃離戰場。多少英雄糊裏糊塗地死去,又有多少壯士在睡夢中身亡。誰知道吉立多嘴多舌,又送天君去了黃泉。”這詩啊,簡直把那殘酷的戰鬥場景描繪得明明白白,咱接下來就好好講講這其中的故事。
話說子牙帶著一眾將領氣勢洶洶地來劫聞太師的營地,那氣勢,簡直就像刮起了一陣凶猛的風火。隻見哪吒蹬著他那酷炫的風火輪,手持火尖槍,風風火火地殺了過來,活像個小戰神。聞太師一看,也不敢怠慢,急忙騎上他那威風凜凜的墨麒麟,拎起金鞭就迎戰。
黃天化心裏想著:“我這麽英勇,怎麽能在一旁看著呢!”於是手持兩柄銀錘,催動著玉麒麟,上前就和聞太師戰在了一起,把聞太師緊緊地纏住。金吒、木吒也不甘示弱,揮舞著寶劍,衝上前去助陣。韓毒龍、薛惡虎各自持劍,從左右兩邊夾攻過來。一時間,戰場上殺氣騰騰,兵器閃爍著寒光,那場麵,簡直比大片還精彩。
這一夜的惡戰到底是啥樣的呢?有讚為證:
黃昏時分,軍隊就像潮水一樣趕到了,等到黑夜降臨,兵馬更是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殺到。黃昏時軍隊趕到,直接衝散了對方的隊伍,對方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根本抵擋不住;黑夜時兵馬殺到,撞倒了柵欄,敵人連站都站不穩。馬匹聽到金鼓的聲音,嚇得驚慌失措,四處亂跑;士兵們聽到喊殺喧嘩聲,暈頭轉向,根本難以分辨你我。大家刀槍胡亂刺出,哪裏還顧得上什麽上下交鋒的章法;將士們相互迎戰,早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劫營的將領一個個如同猛虎下山,踏營的士兵好似歡龍入海。鳴金的小校,擂鼓的兒郎,都忙得不可開交。鳴金的小校,被灰塵迷住了雙眼,連眼睛都難以睜開;擂鼓的兒郎,兩手慌亂得不行,鼓槌在鼓上亂打。剛開始的時候,雙方都抖擻精神,拚了命地戰鬥;到後來,勝負難分:敗了的,就像驚弓之鳥,看見彎曲的樹木就以為是敵人,趕緊高飛逃命;得勝的,如同猛虎登上山崖,在羊群中肆意逞凶。被刀砍中的,肩膀後背都受了傷,疼得直咧嘴;遭斧頭劈的,頭斷身開,那叫一個慘;擋住劍的,鎧甲被劈開,差點就小命不保;中槍的,腹內鮮血直流,染紅了戰袍。人撞人,自相踐踏,馬撞馬,遍地都是屍體。受傷的軍士,哀哀叫苦,聲音在夜空中回蕩;中箭的士兵,傳出淒慘的聲音,讓人聽了心裏直發毛。金鼓、旛幢丟棄滿地,一片狼藉;糧草被燒,熊熊大火把四野都照得通紅。士兵們隻知道奉命征討,誰能料到最後幾乎片甲無存。愁雲直上九重天,遍地的屍骸實在是慘不忍睹,讓人看了心裏充滿了悲涼。
話說子牙來劫聞太師的營地,哪吒等人把聞太師圍困在核心,就像一群餓狼圍住了一隻孤羊。黃飛虎父子衝擊左營,與鄧忠、張節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大戰,打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南宮適、辛甲等人衝擊右營,與辛環、陶榮交戰,因為都是在夜間,隻殺得悲風慘慘,愁雲滾滾,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正在酣戰的時候,楊戩心裏想著:“看我的,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於是從聞太師的後營殺了進去,縱馬挺槍,一路如入無人之境,一直殺到糧草堆放處,然後放起火來。這火可真厲害!有詩為證:
烈焰衝霄勢更凶,金蛇萬道遶空中。煙飛卷蕩三千裏,燒毀行糧天助功。
話說楊戩憑借胸中的三昧真火,將糧草點燃,那火光一下子就把天地都照亮了,簡直像白晝一樣。聞太師正在戰鬥,忽然看到起火,心裏“咯噔”一下,大驚失色,暗自思忖:“哎呀媽呀,糧草被燒了,這大營可沒法堅守了,這下麻煩大了!” 於是用金鞭架開槍、擋住劍,心裏想著趕緊跑路,無心再戀戰。又看見子牙騎馬趕到,把打神鞭祭到空中,聞太師這下可倒黴了,難以逃脫這一鞭的厄運,隻打得聞太師口中噴出三四尺遠的三昧真火,差點沒把自己給燒了。太師催動墨麒麟,拚命衝出包圍圈,邊戰邊退;黃飛虎等人在後麵緊追不舍,像一群獵犬追著獵物。鄧忠、張節看到中軍失守,心裏慌得一批,隻能保護著聞太師奪路而逃。南宮適等人也在後麵追趕辛環、陶榮。吉立、餘慶見形勢不妙,根本無法護持,也隻能灰溜溜地敗走。辛環憑借肉翅在空中,保護著聞太師,往岐山方向退走,總算是暫時擺脫了危險。暫且不表。
且說終南山玉柱洞的雲中子正躺在碧遊床上,悠哉遊哉地想著事兒。忽然,他一拍腦袋,想到聞太師征伐西岐,心裏琢磨著:“哎呀,這正是雷震子下山露一手的時候啊!” 急忙命令金霞童子:“去把你師兄請來,別磨磨蹭蹭的!” 童子去了沒多久,就把雷震子帶到了碧遊床前,雷震子倒身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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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子看著雷震子,語重心長地說:“徒弟啊,你可以往西岐去,拜見你的兄長武王姬發,也可以去拜見你的師叔薑子牙,幫助他們討伐紂王,這可是個立功的好機會,你趕緊去吧。倘若在途中遇到有肉翅的人,那你可就賺大了,肯定能立下大功,這樣才不辜負我傳授給你長有雙翅的神奇功法,好好去輔助周室,別給我丟臉哈。” 正是:
兩枚仙杏安天下,方保周家八百年。
且說雷震子出了洞,心裏興奮極了,想著終於可以大顯身手了。他把風雷翅一展,腳蹬天空,頭朝下,雙翅展開,瞬間就能飛行萬裏,那速度,簡直比飛機還快。這是怎樣的場景呢,有讚為證:
大雨燕山曾出世,一聲雷響現無生。終南秘授先天訣,八卦爐邊師訓成。七歲臨潼曾會父,回山學藝更精明。二枚仙杏分離坎,兩翅飛騰有昃盈。洞府傳就黃金棍,展動舒開雲霧生。奉師法旨離玉柱,方見岐山舊有名。
且說雷震子離開了終南山,把雙翅一夾,就響起風雷之聲,那聲音震耳欲聾。他飛到西岐山,遠遠望見聞太師兵敗而來,心裏一陣狂喜:“哈哈,幸好遇到敗兵,正好趁機痛殺他們一陣,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
且說聞太師剛剛受挫,正慌慌張張地疾走,猛然抬頭,看見空中飛來一人,臉如藍靛,頭發似朱砂,上下都長著獠牙,模樣十分凶惡。聞太師心裏一緊,叫道:“辛環!你看前麵飛來一人,非常凶惡,你可要小心謹慎,別陰溝裏翻船了!” 話還沒說完,雷震子大喊道:“我來了,今天就是你們的末日!” 舉起棍子就打。辛環也不甘示弱,用錘鑽迎麵抵擋。空中四翅翻騰,錘棍交加,響聲響亮,那戰鬥的火花四濺。
雷震子施展的是仙傳棍法,那叫一個厲害;辛環天生英勇,也不是吃素的。這又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呢,有讚為證:
四翅在空中,風雷響亮衝:這一個殺氣三千丈;那一個靈光透九重;這一個肉身成正道;那一個凡體受神封;這一個棍起生烈焰;那一個錘鑽逞英雄。平地征雲起,空中火焰凶。金棍光輝分上下,錘鑽精通最有功。自來也有將軍戰,不似空中類轉蓬。
話說雷震子中途這一戰,隻殺得辛環抵擋不住,心裏想著:“媽呀,這小子太厲害了,我得趕緊溜!” 於是抽身往岐山方向逃走。雷震子心想:“算了,不追了。等見到師叔、皇兄,料想他還會來,終究會再和我碰麵,到時候再收拾他也不遲。” 於是就朝著西岐城的相府飛去。暫且不表。
隻見眾人都在子牙的相府裏報功,一個個興高采烈地說劫營取得了勝利,挫敗了聞太師的銳氣。子牙十分高興,慰勞各位將領說:“今日的勝利,都是你們的功勞,這是聖主、社稷和百姓的福氣,大家都辛苦了哈!” 眾將回答說:“這是武王洪福齊天,丞相德政顯著,所以才讓聞仲那家夥不識時務,失利敗北,我們隻是盡了點綿薄之力而已。”
正說著,忽然有人報告:“有一道童求見。” 子牙傳令:“請進來。” 不一會兒,雷震子進府下拜,口稱:“師叔!” 子牙上下打量了一下雷震子,問:“你是哪座名山的弟子,如今來到此地?” 雷震子恭恭敬敬地說:“弟子是終南山玉柱洞雲中子門下的雷震子;如今奉師父之命下山,一來拜見師叔立功,二來與皇兄相見。” 子牙問:“你皇兄是誰?” 雷震子說:“皇兄就是武王。” 子牙問兩邊站在殿下的人:“你們認識他嗎?” 眾人都搖搖頭說:“不認識。” 雷震子說:“弟子七歲時曾救文王出五關,我是燕山的雷震子。” 子牙這才明白,對眾將說:“這孩子 —— 先王曾說,出五關時遇到雷震子救護。—— 今日來到西岐,這是當今的洪福,得到這樣一位奇人,以後咱們可就更有底氣了。”
於是帶著雷震子去見武王。子牙來到皇城,有執殿官向武王報告:“丞相等候您的旨意。” 武王傳令:“宣他進來。” 子牙進殿,行禮完畢,上奏說:“大王,您的禦弟前來朝見。” 武王問:“我的禦弟是誰?” 子牙說:“昔日先王在燕山收的雷震子,一直在終南山學藝,今日才歸來。” 武王下令:“請他進來。” 雷震子進入內庭,倒身下拜,口稱:“皇兄。” 武王說:“禦弟,昔日先王曾說起賢弟的功勞,救他脫離危難,闖出五關,之後又回到終南山;今日相逢,實在是值得慶幸!” 武王見雷震子形象凶惡,心裏有點發怵,不敢讓他進入內庭,怕嚇到太姬等人,於是說:“相父替我代勞,在相府宴請禦弟。” 子牙說:“雷震子持齋吃素;就讓他隨我在相府,以便立功,您就放心吧。” 武王十分高興。雷震子當時就辭別武王,回到相府。暫且不表。
且說聞太師兵敗,退到離岐山七十裏的地方,收攏了敗殘的人馬,紮下營寨,清點人數,發現損失了二萬多士兵,心裏那叫一個心疼。太師升帳,長歎道:“我帶兵征伐多年,從來沒有挫敗過銳氣;今日到了這裏,卻失了戰機,損兵折將,實在是痛恨至極,氣死我了!” 心裏十分鬱悶,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自己想來想去,也沒有別的辦法;想調派別的將領,可他們都有各自鎮守的地方,根本抽不出身來。
太師一片丹心赤膽,恨不得立刻平定西方之地,心裏才痛快;哪想到如今失機受辱,隻急得額頭中間的神目睜開,長籲短歎。吉立上前啟奏說:“太師不必憂慮;況且三山五嶽之中,有很多道友,或許可以請一兩位來,大事自然就能成功,您就別太著急了。” 太師聽了,一拍腦袋說:“哎呀,我因為軍務繁忙,心情紊亂,一時給忘了,還是你提醒得好啊!” 於是走上帳去,吩咐鄧忠、辛環二將:“好好看守大營,我去去就回,你們可別給我掉鏈子哈。” 太師騎上墨麒麟,一拍風雲角,那麒麟就飛騰到空中。正是:
金鼇島內邀仙友:“封神榜” 上早標名。
聞太師騎著他那超酷炫的墨麒麟,跟開了超級加速外掛似的,在天下各處溜達,眨眼就能跑個千裏之外。這一天呐,他就來到了東海金鼇島。
聞太師站在那,望著大海,瞅著島上那一片靜謐的青山,忍不住就開始感慨:“哎呀媽呀,我這天天被國事壓得喘不過氣,先王托孤的重任跟座大山似的壓在我肩上。啥時候我才能擺脫這些破事兒,舒舒服服地往蒲團上一坐,專心參悟參悟玄理,領悟領悟妙道,閑了就翻翻《黃庭經》,讓時間愛咋過咋過,跟我徹底沒啥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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