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集,十九長老韓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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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叩關:五十一艦臨仙府
第一章 雲陣攔舟
青冥劍仙府外的七十二峰總被雲氣抱著,像被仙人收在玉盒裏的青玉簪。今日卯時剛過,最外側的望霞峰突然傳來劍鳴——不是弟子練劍的清越,是護山大陣被觸動時,陣眼靈力與雲氣摩擦的嗡鳴。
五十一艘飛船正懸在陣外的雲海之上。這些銀灰色的舟艦首尾相銜,船身流轉的暗紋在晨光裏泛著冷光,像一群剛掠過荒原的獵隼。最前端的主艦艙門緩緩滑開,玄衣人扶著艙壁走出,靴底落在甲板的聲響被風吹散時,他已望見陣前那兩道青影。
“來者止步!”
兩名青衫弟子已立在陣門兩側的雲台上,長劍斜挑時,淡青色的陣紋突然從他們腳邊漫開。那些紋路在雲海裏舒展,像極了遊魚吐的絲,轉眼間就織成一張透光的網,將整座劍仙府裹進流動的青光裏——這是青冥劍仙府的“青雲鎖”,尋常修士靠近三尺,便會被陣紋裏的劍意削成碎末。
玄衣人沒看那兩名弟子,隻是抬手理了理袖口暗金紋路。他記得三日前在山下集鎮,就是這陣紋的青光,驚飛了簷下的燕子。“勞煩通報,”他聲音不高,卻恰好能穿透陣紋的嗡鳴,“請青冥宗主移步,我家主人有話問。”
陣內突然傳來衣袂翻飛聲。十二名守門弟子從雲階兩側的石亭裏走出,青衫在風裏掀動,十二柄長劍同時出鞘,劍刃映著雲光,在陣前凝出一道細碎的光帶。為首的大師兄握住劍柄時,指節因用力泛白:“青冥仙府自開府以來,還沒人敢在陣外叫宗主的名字。”
“師兄。”第三名弟子上前半步,指尖在劍鞘上輕叩。他目光掠過飛船陣列,眉頭微蹙——那些船艦的靈力波動很怪,不像修士駕馭的法器,倒像某種以晶石驅動的機關。“長老已經從後殿過來了,腳步聲剛過第三道雲廊。”他聲音壓得很低,“這人敢孤身傳話,怕是有恃無恐。”
大師兄卻猛地轉身,長劍在石台上磕出脆響:“等?他話音落時,雲雀都被驚飛了三隻!若讓他在陣外立到長老來,傳出去,人家會說青冥弟子連回話的膽子都沒有。”他足尖在雲台上一點,青衫下擺掃過石縫裏的青苔,“我去接他三招就回,正好讓他知道,青冥的門,不是誰都能敲的。”
話音未落,他已踩著飛劍掠出陣紋。那柄青鋼劍在腳下化作一道流光,帶起的風卷著雲氣,在他身後拖出半道弧線。等落在飛船前方的雲海時,他抬手直指玄衣人,劍眉挑得老高:“你家主人是誰?先接我一劍,再談見宗主的事。”
玄衣人側身讓開半步。主艦艙門再次滑開,一道黑影裹著風掠出,落地時悄無聲息——這人裹在純黑的鬥篷裏,連指尖都藏在袖中,臉上覆著青銅麵具,隻露出一雙沒什麽溫度的眼睛,像藏在暗夜裏的狼。
“是死士。”大師兄指尖在劍柄上頓了頓。這種連呼吸都藏著的氣息,他在三年前的宗門試煉裏見過——當時是用來模擬刺殺的傀儡,氣息就這般沉,像埋在土裏的鐵。他不再猶豫,掌心貼在劍脊上:“劍來!”
淡青色的靈力突然從他周身湧出來,順著手臂纏上劍身。那些靈力在劍尖凝成半尺長的光刃,看著像孩童捏的冰棱,卻帶著能劈開頑石的銳氣——這是青冥弟子的入門心法“雲縷劍”,看似簡單,卻要練足三千日,才能讓靈力如絲線般凝而不散。
黑衣死士始終沒動,直到光刃距他咽喉隻剩兩尺,才緩緩抬起右手。那隻從袖中露出的手戴著鐵爪,爪尖彎如新月,邊緣泛著暗紫色的光,像剛從毒液裏撈出來。他手腕輕轉,鐵爪在身前虛虛一抓,五道深灰色的爪痕突然炸開,每道爪痕都裹著濃稠的靈力,像五條蜷著的蛇。
“嘭——嘭——”
兩聲悶響幾乎疊在一起。青色光刃撞上灰色爪痕的瞬間,兩股靈力突然炸開,震得周圍的雲氣向兩側退去,露出底下青冥山的黛色山脊。等雲氣重新聚攏時,兩道身影仍在半空對峙,誰也沒退後半步。
大師兄喉結動了動。他能感覺到對方的靈力不如自己精純,卻帶著股陰狠的韌勁,像纏在石上的老藤。“能接住雲縷劍,也算有點本事。”他握緊長劍,青衫下的脊背突然挺直,“再嚐嚐這個——青冥劍法,流風式!”
淡青色的靈力在他周身旋轉起來,漸漸凝成一道流動的光帶。這光帶順著劍身遊走,劍刃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仿佛有清風順著劍脊往上爬。他手腕輕抖,光帶突然化作數十道細劍,像被風吹散的柳絲,朝著黑衣死士纏去——這式劍法最擅卸力,隻要被一道光絲纏上,就能順著對方的靈力脈絡往裏鑽。
黑衣死士終於邁了步。他左腳向前碾出半寸,鐵爪上的暗紫色突然變亮,爪尖的靈力開始扭曲,像有無數細沙在爪尖旋轉。“破山鋼爪,裂石。”他聲音從麵具後傳出來,悶悶的像從甕裏發出來。
灰色爪痕再次炸開,卻比剛才粗壯了數倍,爪尖處泛著金屬般的冷光,竟真有幾分撕裂岩石的氣勢。那些爪痕撞上青靈光絲時,突然發出細碎的脆響——不是靈力碰撞的轟鳴,是光絲被爪痕絞碎的輕響。
大師兄瞳孔微縮。他能看到自己的光絲在爪痕裏寸寸斷裂,像被凍住的蛛網。“有點意思。”他突然笑了,指尖在劍脊上快速點動,“青冥劍法,驚鴻!”
這次的靈力不再是流動的光帶,而是驟然凝聚成一柄丈許長的巨劍虛影。劍身在晨光裏泛著冷光,劍刃處的靈力幾乎凝成實質,落下時帶起的風,竟吹得遠處的飛船甲板微微震顫——這是他壓箱底的招式,去年在宗門大比上,就是這一劍,劈開了萬斤重的試劍石。
黑衣死士的麵具動了動,像是在抬眼。他右肩微微下沉,鐵爪上的暗紫色突然漫到手臂,連鬥篷的袖口都染上了一層暗光。“破山鋼爪,碎玉。”
灰色爪痕突然暴漲,五道爪痕在半空交織成一張巨網,網眼處的靈力旋轉得更快,竟隱約能看到空氣被絞碎的漣漪。這一次,兩道攻擊撞上時沒有聲響,隻有一股無形的衝擊波向四周擴散——飛船的艙壁亮起防禦光紋,陣內的十二名弟子同時抬手按劍,連遠處雲台上的守陣弟子,都下意識握緊了劍柄。
等衝擊波散去,大師兄發現自己的巨劍虛影淡了大半,黑衣死士的爪痕也消散在雲氣裏。兩人之間的雲海被攪成了碎沫,正慢慢重新聚攏。
“你這爪子,倒是硬。”大師兄抹了把額頭的汗,掌心卻觸到一片冰涼——不知何時,鬢角的發絲已被靈力餘波削斷,正飄落在雲海裏。
黑衣死士沒回話,隻是緩緩收回鐵爪。青銅麵具後的眼睛仍沒什麽溫度,卻在看向飛船主艦時,微微頓了頓——那裏,玄衣人正抬頭望向陣內,而陣深處的雲廊盡頭,一道灰影正緩步走來,竹杖點在雲階上的聲響,竟蓋過了風聲。
“玄清長老來了。”陣內傳來第三名弟子的聲音,帶著如釋重負的輕快。
大師兄也聽到了那竹杖聲。他側頭望向陣內,嘴角揚起笑意:“算你運氣好,我家長老來了,不然……”話音未落,卻見黑衣死士突然轉身,朝著飛船飛去——不是退回主艦,是朝著側麵的一艘副艦掠去,速度快得像道黑影。
“想跑?”大師兄腳尖在飛劍上一點,正要追上去,卻被一道蒼老的聲音叫住。
“阿澈,回來。”
灰影已走到陣門處。來人身著灰袍,須發皆白,手裏的竹杖在雲階上一點,陣紋突然泛起柔和的青光,將大師兄護在裏麵。“青冥劍仙府的門,不是靠打打殺殺敲開的。”老人聲音很輕,卻讓躁動的靈力瞬間平息,“客人既來了,便該請進來奉茶。”
玄衣人在主艦甲板上躬身行禮:“晚輩奉主人之命,特來向青冥宗請教一事。”
灰袍老人撫著胡須笑了:“請教不敢當。隻是府內的茶剛沏好,若客人不嫌棄,不如隨老夫進來坐坐?”他竹杖又一點,陣紋突然讓出一道門戶,青光流轉間,竟透出府內亭台樓閣的影子。
大師兄落在雲階上,看著那道門戶撇了撇嘴,卻被第三名弟子拽了拽衣袖。“師兄你看,”師弟指著飛船陣列,“他們的副艦都收起武器了。”
遠處的五十一艘飛船果然在調整姿態,船身的暗紋漸漸黯淡,不再像剛才那般鋒芒畢露。玄衣人回頭望了眼黑衣死士,見對方已立在主艦艙門旁,才轉身朝著陣門走去:“叨擾長老了。”
竹杖點在雲階上的聲響再次響起,伴著玄衣人的腳步聲,慢慢漫進青冥劍仙府的雲霧深處。隻有陣外的雲海還在輕輕翻湧,像是在回味剛才那兩場沒分勝負的交手——青色的劍光與灰色的爪痕,都已消散在晨光裏,隻留下雲氣裏隱約的靈力餘味,像誰沒說完的話。
第一章 驚雷破穹,韓霄臨凡
紫電撕裂鉛雲的刹那,整座青雲仙府的護山大陣都泛起了漣漪。
“奔雷——”
一聲暴喝裹挾著煌煌天威自東而來,那道凝練如實質的閃電裹挾著碾碎萬物的氣勢,竟在半空劃出一道扭曲的雷弧,所過之處,空氣被電離成肉眼可見的淡紫色霧靄,連空間都似被這股蠻橫的力量扯得微微變形。山門前的青石廣場上,剛結束早課的青雲弟子們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這股沛然莫禦的威壓按得脊背生疼,修為稍淺者更是“噗通”跪倒一片,手中長劍脫鞘落地,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卻在那道奔雷麵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放肆!”
一道沉凝如古鍾的喝聲自人群後炸響。
說話的是個身著玄色勁裝的青年,麵容冷峻如刀削,腰間懸著兩枚青銅環,跑動間環身相擊,竟發出與奔雷頻率截然相反的震蕩波。他腳下猛地一跺,青石板龜裂出蛛網般的紋路,身形已如離弦之箭竄至廣場中央,雙手掐訣的刹那,周身竟騰起密密麻麻的雷絲,這些雷絲不像來犯的奔雷那般暴烈,反而帶著股狂躁無章的蠻橫——正是與“奔雷”同源卻更顯霸道的“狂雷”。
“起!”
青年雙目怒張,狂雷之力在他掌心凝成一道暗紫色的雷柱,那雷柱中似有無數電蛇翻滾,帶著股要將天地都攪碎的瘋勁,迎著奔雷便撞了上去。
“轟——!!!”
兩道雷霆對撞的刹那,整個青雲山都似抖了三抖。
先是刺目的白光吞噬了所有人的視野,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炸響,那聲音不似雷鳴,反倒像萬千麵銅鑼被巨錘同時砸破,震得人耳膜生疼,廣場邊緣的幾株千年古鬆竟被音浪掀得連根拔起,在空中劃過弧線後重重砸在護山大陣的光幕上,發出沉悶的巨響。
待白光散去,兩道雷霆已在半空湮滅,隻餘下漫天飄散的電火星子,如同被風吹散的螢火蟲。
那玄衣青年悶哼一聲,踉蹌著後退三步,喉頭湧上一股腥甜,卻被他強行咽了回去,隻是看向東方天際的眼神愈發凝重。
就在這時,一道蒼老卻帶著不容置疑威嚴的聲音自山門深處傳來:
“青雲仙府,豈容爾等撒野?”
話音未落,一道青影已如鬼魅般出現在廣場中央。來者是個身著月白道袍的老者,須發皆白,卻麵色紅潤如嬰孩,手中握著一柄古樸的長劍,劍身在陽光下流轉著淡淡的雷光,仔細看去,竟有無數細小的雷紋在劍身上緩緩遊走,仿佛有生命一般。
他剛一站定,原本還在議論紛紛的青雲弟子們瞬間噤若寒蟬,連那些平日裏眼高於頂的外門長老都神色一凜,齊齊躬身行禮,聲音在廣場上此起彼伏,匯成一股洪流:
“拜見十九長老!”
“拜見韓霄長老!”
“恭迎長老法駕!”
這老者,正是青雲仙府輩分極高的十九長老,韓霄。
他並未理會眾人的行禮,目光如鷹隼般投向東方天際,那裏的雲層仍在翻湧,顯然來者絕非一人。而在他身後,那柄古樸長劍忽然輕輕嗡鳴起來,劍身上的雷光驟然熾烈,一道道尺許長的電芒自劍尖吞吐不定,將周圍的空氣都烤得燥熱起來,正是青雲仙府的鎮派之寶之一——奔雷劍。
“不知是哪位道友駕臨?”韓霄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了方圓十裏,帶著股久居上位的從容,“若是路過,青雲仙府願備薄茶;若是尋釁,便請現身答話,何必躲在雲層後做那鼠竊之事?”
東方天際的雲層猛地翻卷起來,一道身影踏著電光緩緩降落,正是方才操控“奔雷”的神秘人。此人穿著一身黑袍,麵容隱在兜帽下,隻能看到一雙閃爍著寒光的眼睛,他落地時,腳下的青石板瞬間結上一層白霜,顯然周身氣息陰冷至極。
“韓長老好大的派頭。”黑袍人開口,聲音經過特殊處理,嘶啞得如同破鑼,“我家主人有令,限你們青雲仙府三日之內,撤回所有在外曆練的弟子,並且,不得再插手靈石州任何家族勢力的紛爭。”
韓霄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裏帶著幾分嘲諷,卻又不失體麵:“道友這話,倒是讓老夫想起幾十年前,有個魔道巨擘也說過類似的話,後來……他的墳頭草怕是已有丈許高了。”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黑袍人,語氣依舊平和,卻多了幾分鋒芒:“青雲仙府立派千年,護佑靈石州百姓,幫扶周遭家族,乃是祖師爺定下的規矩。道友一句話,就要我等壞了規矩,這口氣,未免太托大了些吧?”
黑袍人似乎沒料到韓霄如此強硬,沉默片刻後,身後忽然又踏出一道身影。
這人身形比黑袍人矮了半頭,同樣穿著黑袍,隻是袖口繡著一道銀色的閃電標記,編號“十九”赫然在目。他走到韓霄麵前丈許處站定,微微抬頭,兜帽下的目光與韓霄對上,聲音帶著幾分少年人的桀驁:“長老不必與他廢話,既然話不投機,便手底下見真章吧。”
他看向先前操控狂雷的玄衣青年,語氣竟帶著幾分隨意:“一號,待會兒我動手,你別插手。”
被稱作“一號”的黑袍人微微點頭,聲音依舊嘶啞:“分寸自己拿捏,別鬧出人命,主人還等著問話。”
“找死!”
韓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他活了近三百歲,何時被如此毛頭小子輕視過?尤其是對方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自己這十九長老在他眼中不過是路邊的石子。
“既如此,老夫便讓你見識見識,青雲仙府的手段!”
話音未落,韓霄身後的奔雷劍驟然騰空,劍身上的雷光暴漲,竟在半空凝成一道丈許長的雷刃,周圍的空氣被撕裂,發出刺耳的尖嘯。
“怒霆裂石!”
韓霄並指一點,奔雷劍帶著崩山裂石的氣勢,朝著十九號悍然斬下!那雷刃所過之處,地麵的青石竟提前崩裂,碎石在雷光中被瞬間汽化,連空間都泛起了細微的褶皺,顯然這一劍已蘊含著韓霄三成以上的修為。
麵對這石破天驚的一劍,十九號卻顯得異常平靜。他緩緩抬起雙手,兩道寒光自袖中滑出,落在掌心——那是兩柄尺許長的短刀,刀身漆黑如墨,刃口卻泛著冷冽的幽光,刀背上雕刻著細密的鎖鏈紋路,竟隱隱透著股克製雷霆的氣息。
“截電劈。”
十九號輕喝一聲,雙手持刀,身形不退反進,迎著奔雷劍便衝了上去。他的動作快如鬼魅,兩道刀光在身前交織成一道漆黑的光幕,那光幕看似單薄,卻仿佛能吞噬一切雷霆,奔雷劍斬在光幕上的刹那,竟發出一聲沉悶的碰撞,原本狂暴的雷光竟被硬生生擋了下來!
“鐺——!!!”
金鐵交鳴之聲震耳欲聾,雷刃與刀幕碰撞的地方,激起漫天的能量亂流,青雲弟子們紛紛祭出法寶抵擋,卻仍被震得氣血翻湧。
韓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顯然沒料到對方的雙刀竟能硬接自己的怒霆裂石。他冷哼一聲,雙手法訣變幻,奔雷劍上的雷光愈發熾烈,劍招也變得更加淩厲,時而如驚雷乍響,時而如電蛇遊走,招招不離十九號周身要害。
而十九號則憑借著鬼魅的身法,在雷刃的縫隙中穿梭,雙刀舞動得密不透風,每一次碰撞都精準地落在奔雷劍的薄弱處,那漆黑的刀身仿佛天生便是雷霆的克星,總能在關鍵時刻化解奔雷劍的攻勢,偶爾還能抓住破綻,逼得韓霄不得不回劍自保。
一時間,整個青雲廣場上雷光與刀影交織,炸響之聲不絕於耳,兩道身影在能量亂流中高速移動,快得隻能看到模糊的殘影,每一次碰撞都讓大地震顫,讓護山大陣的光幕泛起漣漪。
青雲弟子們看得目瞪口呆,他們從未想過,竟然有人能在十九長老的奔雷劍法下支撐如此之久,更別提還能隱隱占據上風。
而站在一旁的一號,則始終麵無表情地看著場中,仿佛眼前的激戰與他無關,隻是偶爾會抬眼望向青雲仙府深處,眼神變得愈發深邃。
韓霄越打越心驚,他發現對方的雙刀不僅克製雷霆,那詭異的刀法更是招招不離自己的破綻,仿佛對自己的奔雷劍法了如指掌。他深吸一口氣,體內靈力瘋狂運轉,奔雷劍上的雷光驟然變成了深邃的紫色——那是他將修為催動到五成的征兆。
“小子,能接老夫五十招,你足以自傲了。”韓霄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更多的是即將爆發的狂暴,“但接下來,便是你的死期!”
十九號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雙刀交叉於胸前,刀背上的鎖鏈紋路忽然亮起,一股比之前更加陰冷的氣息從他身上彌漫開來:“五十招?長老怕是記錯了,現在是你該認真的時候了。”
話音落,兩道漆黑的刀光如同兩道劃破長夜的流星,迎著那深邃的紫色雷光,悍然衝了上去。
這一次,連一直平靜的一號,眼中都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