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個悲傷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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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學賢見到一個身穿黑衣頭戴麵具的陌生人進來,他並不驚慌,隻是覺得有點意外,他突然想起了什麽,慢慢坐回椅子上,冷冷說道:“你是飛鳥的人吧?”
他見到我就斷定是飛鳥的人,難道他曾經見過飛鳥的人?要是能在他這裏得到飛鳥的一些線索那就更好了,騰飛心中有些期待,緩步走到書桌前,問道:“你曾經見過飛鳥的人?”
“哼!還用得著我見過嗎?舉世皆知,飛鳥組織對世間稍微有點名氣的人都感興趣,千方百計要把人家的隱私扒拉出來,我安學賢也算是有點名聲,除了飛鳥組織,別人要是想見我,可以坦蕩的來,哪些像你們這些人,不但偷偷摸摸,還不敢以麵見人。”
安學賢冷哼一聲,隨手拿起一支小銅針挑了挑燭芯,說道:“我不想與你說話,你要是想殺我,就請動手,要不你走吧。”
他朝騰飛揮揮手,從懷裏掏出剛才在辦公書房裏帶來的信,看了起來。
原來他並沒有見過飛鳥的人,騰飛心裏有點失望,心想,既然他認為我是飛鳥的人,他應該想到,我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是不會罷手的,他如此冷靜,他真的不怕死?他為什麽不趕我走?也不叫人?
騰飛在腦海中打了幾個問號,接著啞然失笑,靠!讓他帶偏了,差點忘了自己幹嘛來了,那個鳥兒的事先不要管啊,他扶了扶臉上的銅色麵具,雙手按在書桌上,望住安學賢,冷冷說道:“陳年!你不是安學賢,你名叫陳年,是在固寧縣境內殺死新上任縣令安學賢的陳年,陳大人,你殺了安學賢,還能如此安坐,佩服,佩服。”
安學賢似乎沒有聽見,但扶信的雙手微微顫動了一下,如果不細心留意,沒有人會發現,了一會,他把信放下,抬起頭來望著騰飛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麽不敢趕你走嗎?聽說飛鳥組織的人個個都是武道高手,你能在州府裏行動自如,自然不是等閑之輩,如果你不願意走,我動不了你,要是我對外大喊,在我的人沒有趕來之前,說不定你就殺了我,雖然我不怕死,但我還不想死,所以,我還是這句話,你想殺了我就馬上動手,要不,請你離開吧。”
這個人如此淡定,我心裏想什麽他居然猜出來,隻是他為什麽不願意正麵回答身份的問題,難道他不是陳年?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死在山洞裏的人所寫出來的事應該不假,難道是他認為沒有證據,所以不承認?
騰飛想了想,略一轉身,從神藏珠中取出那塊薄石片放在他麵前,說道:“這是安學賢在臨死前留下來的,這就是證據,你就是陳年。”
本來安學賢不想理會放在眼前的所謂證據,但是,不管任何人,對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事物,總是有意無意地看上一眼,當安學賢看到薄石片上第一行開頭的“微臣安學賢泣血頓首”這幾個字時,他身子一抖,一手抓起薄石片看了起來,看完之後,臉上抽搐了幾下,隻見他滿眼怒火猛然站起來,狠狠將薄石片摔在地上,薄石片被摔成了兩半。
騰飛愣了一下,估計馬上就有答案了,上前將兩塊薄石片收起來,說道:“你要毀滅證據麽?”
“哈哈!毀滅證據?”安學賢突然慘笑道:“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死了還要冒充我表哥,該死!真該死!我早就應該將他化骨揚灰!”
隻見他突然滿臉悲傷,走到東麵靠牆的一張供奉著佛龕的案桌前,搬開佛龕,揭開一塊黑布,露出一個靈牌,在靈牌前跪了下去,輕聲哭泣起來。
騰飛覺得有些奇怪,怎麽好端端的就哭了起來?他走上前一看,靈牌上麵寫著“表兄安學賢之靈位”,左下邊有一行小字“表弟陳年叩立”。
他果然就是陳年!隻是他說有人死了還要冒充他表哥,是什麽意思?
騰飛正想開口說話,安學賢,不,他是陳年,陳年伏地哭著說道:“表哥,對不起了,你死也不能安生啊,段天保那個豬狗不如的畜生,他死了也要冒充你的身份,想要向朝廷揭發我,表哥,他是死了,專門揭露別人隱私的飛鳥組織來人了,看來,這些年我苦心為你積下的名聲是難以保住了。”
陳年再重重叩了一個響頭,站起來擦了擦眼淚,將黑布蓋回靈牌上,把佛龕搬回原來的位置,轉臉冷冷對騰飛說道:“你不是想知道真相麽?來吧。”
他回身走到書桌前坐下,指了指對麵的椅子,示意騰飛坐下,騰飛很是聽話地坐了下去,聽到了一個離奇、悲傷的往事。
陳年雙手扶桌,望向窗外片刻,回過頭來緩緩說道:“沒錯,我就是陳年,安學賢是我的表哥,我們是盛國永州人氏。在永州城外南麵,有一片湖泊,名為浪湖,方圓約有十多裏,我家的村子和表哥的村子就近靠浪湖東麵,兩個村子相距不到五裏。
我的母親與表哥的父親是親兄妹,表哥比我大三歲,當年我們都有爺爺奶奶、父母兄弟姐妹,我們兩家人雖然不是富貴人家,因為依靠浪湖,也能吃得飽穿得暖,生活過得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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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安學賢自幼聰明好學,表哥的爺爺也就是我的外公,覺得孫兒是個可造之材,就用心培養,希望他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因為我們兩家相距不遠,我在四五歲之後就幾乎天天跑去表哥家裏玩,有時表哥會帶我到湖裏去玩水,我是安家的外孫,外公外婆也很疼愛我,就幹脆讓我與表哥一起讀書,也希望我有出息,就這樣,自十多歲起,我就一直與表哥在一起讀書生活。
表哥讀書很勤奮,也不負眾望,在十五歲那年就考中了秀才,成為一百多年來四鄉八鄰的第一人,不但當地官府有嘉獎,左鄰右裏也紛紛來祝賀,我們陳安兩家人更是大喜過望,就選了個黃道吉日,擺上酒席,請來一些親戚鄰裏,準備好好慶賀一番。”
陳年臉上露出痛苦之色,歎道:“天有不測之風雲,或者是樂極生悲,就在為表哥擺酒慶賀的那天,本來天氣晴朗,萬裏無雲,向來平靜的浪湖卻突然變得波濤洶湧,巨浪滔天,滾滾湖水以摧枯拉朽之勢向東麵的村莊傾掃而去,哪個慘啊,幾乎是十室九空,我表哥當時緊緊抱住我,死死抓住從湖裏飄下來的一張破漁船,僥幸活了下來。”
“慘啊。”陳年帶著哭腔說道:“我們兩家人全都死了,就隻剩下我們兄弟倆人,既然活下來了,總得想辦法繼續活下去,災難過後,我們的家沒有了,表哥就帶我在湖邊搭建了一間茅草屋,一邊在湖裏尋食,一邊用功讀書,我知道,表哥也是想查找這片湖泊為什麽會突生變異的原因,他經常潛入湖中,聽他說,湖泊中央部位太深,似乎是深不見底,官府最初也曾經派人來探查過,毫無所獲,表哥也隻好放棄了。”
“表哥除了勤奮,天生就是讀書人,春闈、秋闈都是頭幾名,到了殿試,他中了頭名,成了狀元,那一年,表哥二十五歲。”
“表哥中了狀元之後,他就帶我去了京城,在進入翰林院沒多久,他就被一個人巴結上了,這個人就是段天保。段天保是翰林院裏打雜的一名雜役,他認識我表哥之後,知道我表哥以後會有大好前程,就經常過來巴結我表哥,當時我和表哥都沒有看出這個人心懷不軌。”
“表哥在翰林院不到一年,皇帝就任命他為固寧縣的縣令,表哥很高興,他對我說,年弟,我當了縣官,就有衙役使喚了,咱們到了固寧之後,你就專心讀書,像哥一樣也掙個好前程。”
“就在表哥準備前往固寧赴任的時候,突然生起病來,上嘔下泄,還咳嗽得很厲害,我找來大夫,給他開了藥,過了十幾天後,總算好了起來,但是,我發現表哥有些變了,很少說話,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有時候我跟他說話,他隻是點頭或搖頭。有些人的身份地位一旦改變了,說話做事可能就會與過去有所不同,當時我是這樣認為的,也沒有多想。”
“按照朝廷規矩,官員上任是可以帶上隨從人員的,但在赴任離京時,表哥卻隻帶我一個人,當時我也覺挺好的,兄弟倆一路上就當是遊山玩水了,我們收拾好行囊,雇一輛大車就離京而去。
“一個人的相貌可以通過某些手段來掩飾,但一個人的生活習慣卻一時無法改變,離京之後不久,我看出來了,這個人除了相貌上與表哥相似,他根本就不是我的表哥,我也想明白了,表哥被這個人殺了,戴上易容麵具冒充我的表哥,他之所以隻是帶我一個人,是想在路上找個機會把我殺了,以後他就可以安心做官了。”
隻見陳年咬牙切齒說道:“嘿嘿,讀書我比不上表哥,但怎麽對付一個人我可比表哥強多了,本來我可以向朝廷舉報他,但是我心裏不甘,我要尋找機會親手殺了他!他要殺我,讓我看出來了,他卻沒有察覺到我想殺他,我們都在尋找機會,於是,我們倆人在路上都很少說話,一路西行,一直到了淩州城,他也沒有機會殺我,我的機會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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