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盯著人家女同誌看不禮貌。
    大隊長抽著煙東張西望。
    “大隊長！”
    大隊長被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嗬，騎車的還真是宋知青！
    “宋知青，這是你朋友啊？”
    他看向坐在後座的王婷婷。
    “算是吧。”
    宋書言接著說，“大隊長，我要送她去一趟衛生院，完了還要送她回家，可能時間上會比較久……”
    大隊長把煙頭掐了，“哦，這樣啊，那我們還要不要等你回去？”
    “你大概要多久才能回來？”
    宋書言苦惱，她也不能確定啊！
    她給不了準確的時間，她歎氣，“算了，大隊長，你們不用等我了，我自己回去吧。”
    大隊長皺眉，“你又沒騎車出來，走路回去嗎？”
    說完一拍腦門。
    哦，她朋友有自行車！
    “行吧，那我不等你了哦。”
    “嗯。”
    王婷婷在後座催促，“咱們快走！我腳越來越痛了！要是耽誤了治療時間，害我腳不能恢複如初，你能擔當得起嗎？”
    大隊長越聽，眉頭皺得越厲害。
    他不動聲色看向後座，這姑娘話說的，不太像是朋友之間能說出來的。
    宋知青跟她怎麽認識的？
    宋書言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她就知道，心軟答應送她去衛生院，她會打蛇隨棍上！
    這又想著把受傷這事賴她身上了？
    她語氣也不太好了，“你自己扭到的，怪誰？”
    “再賴我，我可不管你了啊！”
    王婷婷哼哼兩聲，“快走，快走！”
    宋書言無奈，跟大隊長道別，扭轉車頭往衛生院去。
    “唉唉唉！！”
    “你怎麽騎的車？”
    “小心啊！”
    車輪子留下一道s形的輪廓，宋書言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好險。
    差點摔了。
    好在最後關頭，她穩住了！
    車子重新穩穩當當走著直線後，她才開口，“我說了，我不太會帶人，隻能盡量不摔著你。”
    王婷婷心有餘悸，手腳發軟，差點包裹都抱不住了。
    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一路沉默。
    到了衛生院。
    “問題不大。”
    老醫生檢查完王婷婷的腳踝，趁她不注意，手上用力，哢嚓一下。
    “好了。”
    王婷婷慢了半拍，尖叫一聲。
    “啊！！！”
    “痛死我了！”
    她哭了。
    眼淚流了滿臉。
    老醫生嗬嗬笑，“行了行了，這下腳不痛了吧？”
    “要哭去外麵哭，太吵了。”
    好在這個點病人不多，不怕她鬼哭狼嚎嚇到其他病人。
    王婷婷閉了嘴，一直流淚，止也止不住。
    宋書言看她這樣，細心地問老醫生，“她的腳要不要敷藥，塗藥油什麽的？”
    老醫生遞了瓶藥油給她，“一天擦三遍，用力點揉，揉到腳踝發熱才可以停。”
    “好的，好的！”
    宋書言滿口應下。
    王婷婷抖著手，顫聲問，“多少錢？”
    “一塊六毛八。”
    宋書言沒跟她搶付錢，原本就不是她害她受的傷。
    她要是付了錢，王婷婷隻會當成她心虛了，付錢就是她默認自己錯了的鐵證。
    “走吧，送你回去，可能還能趕上回村的拖拉機。”
    王婷婷眼淚終於止住了，難得好心關心起了她，“要是沒趕上，你怎麽回去？”
    宋書言歎氣，“那我隻能坐11路車了。”
    “11路車？”
    王婷婷皺眉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車站有這麽一班車。
    難道是新開的公交路線？
    “你們村竟然通公交車了？”
    怎麽可能！
    王婷婷怎麽也不肯相信。
    宋書言這才想起來，已經過時了的11路車，這個年代的人聽都沒聽過。
    她也不賣關子了，老實解釋，“11路車就是走路的意思，你看，咱們的腿，像不像兩個1？”
    王婷婷多看了她兩眼，被她逗笑了，“沒想到你說話還挺有意思的。”
    難怪周景深會喜歡她。
    王婷婷瞬間泄氣，無比失落。
    宋書言騎車帶著她，怪沉怪費勁的，也不想說話。
    刷臉進了文工團。
    把人送到地方，宋書言停好車，“那我走了啊。”
    文工團其他小姐姐圍了過來。
    “婷婷，怎麽是她送你回來？”
    “書言？”
    寧玥擠開人群，走了過來，驚喜道，“你是來找我的嗎？”
    王婷婷哼了一聲，冷著臉殘忍戳破她的自作多情，“不是，她是送我回來的！”
    她對著寧玥挑了挑眉，表情有點小得意。
    寧玥不信，“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啦？”王婷婷秒接。
    其他姑娘：“……”
    一言難盡。
    她們又杠起來了。
    不過，姓宋的不是寧玥朋友嗎？
    怎麽會跟王婷婷走到一塊？
    而且，姓宋的可是搶了王婷婷心上人啊！
    團裏誰不知道，王婷婷喜歡周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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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那個……”宋書言打斷她們，看向寧玥，“寧玥，你下班沒有，要不要一起去國營飯店吃飯？”
    寧玥驚喜道，“好，你等我一下，我快下班了。”
    王婷婷不高興了，“我也要去！”
    宋書言覺得，她應該不是跟她說的吧？
    她把她送回來了，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她可不歸她管咯！
    “喂！宋書言，你聽到沒有，我說我也要去！”
    “啊？”宋書言懵了。
    “不是，你腳不是扭傷了嗎？你去啥？你怎麽去？”
    王婷婷傲嬌得抬了抬下巴，“你繼續騎車帶我去，吃完飯再送我回來。”
    宋書言大驚，“算了吧，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帶人技術不太行，你忘了我們剛才好幾次差點摔了嗎？”
    “婷婷，你腳扭傷了？”王婷婷的小跟班擔憂地掃了一眼她的腳。
    王婷婷被她一提，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又掉下來了。
    “沒事，現在不怎麽痛了。”
    “那你還能跳舞嗎？”小跟班又問。
    其他人跟著問，“是啊，過幾天就要表演了，你這個時候受傷，到時候能上台嗎？”
    王婷婷咬牙，“可以，我明天就好了！”
    宋書言跟著操心了一句，“你可別逞強，你們團沒有替補嗎？實在不行，讓替補上，一次不上台沒什麽。”
    小跟班哼了一聲，瞪了宋書言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你是不是想把我們婷婷上台的機會也搶了？”
    不然她怎麽會好心送婷婷回來？
    她忙跟王婷婷說，“婷婷，你可別被她做的表麵功夫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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