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主動者輸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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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地方,陳風找了片空地停好車,幫忙把包裹搬進了知青院。
    他抱著一個大包裹,左右看了眼,“放哪?”
    宋書言不好意思讓他進屋,指著屋前的空地說,“放這吧!”
    她看著關上的房門,鬆了口氣。
    還好春梅她們出門的時候,門掩上了,不然讓個陌生男同誌望進去,多尷尬呀。
    陳風跑了幾趟,把東西都搬進來。
    他依然沒讓兩個女同誌動手。
    最後,他把綁在車頂的自行車也拆下來,靠著牆根停好。
    “那個……我先回去了。”話是看著秦斐說的,聊了一路,他跟秦斐比較熟。
    主要也是不敢跟宋同誌熟啊!
    宋書言覺得,人家跑一趟,茶都不請人喝一杯,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她忙說,“陳同誌歇一會,喝杯茶再走?”
    秦斐給他搬了張板凳,“我去倒茶!”
    知青院的茶,是老知青們跟著村裏人上山采了茶葉自製的,味道苦澀。
    陳風不挑,宋書言在一旁嘀咕,“還不如喝白開水……”
    秦斐聽見敲了她一下,臉有點紅,她們下鄉都沒帶茶葉,隻能請他喝一杯劣質茶,實在羞愧。
    陳風耳尖聽見了,笑了笑,“女同誌可能都喝不慣茶,這茶其實還行,不孬。”
    陳風沒有多留,喝完茶便走。
    宋書言和秦斐送他出門,“慢走!今天謝謝你了陳同誌!”
    宋書言客氣補了一句,“陳同誌什麽時候有空,我請你到國營飯店吃飯!”
    陳風本來想說舉手之勞,不必了。回頭看見聘聘婷婷立在屋簷下的兩人,心中一動。
    他得給隊長製造見麵的機會呀!
    於是他改變了主意,對兩人爽朗一笑,“行!我八天後有空,你們到時候能請假出來嗎?”
    宋書言看他說的認真,也跟著笑了,“能請假,你放心!那到時候我們中午在國營飯店見!”
    正好她也打算,擱一段時間,去鎮上吃頓好的,解解饞。
    她暗自想,下次點好菜,她也借口上廁所,早早把賬結了,免得再次被搶先結帳。
    弄得她們好像蹭吃蹭喝的一樣。
    車屁股都看不見了,秦斐還倚著門框發呆。
    宋書言跑進院子,一個個把包裹搬進屋裏,又一個個拆開整理。
    她把被子枕頭拿了出來。
    晚上睡覺時,春梅忍不住問她,“現在天還熱著呢,你把被子抱床上幹嘛?”
    宋書言想也沒想,“墊著睡啊,床太硬了。”
    黑暗中,春梅瞪圓了眼睛,看向她床的方向,出言提醒,“你不知道,棉被壓實了會不暖和嗎?”
    誰家像她一樣,棉被用來墊床的?太不會過日子啦!
    不會過日子的宋書言迷迷糊糊想,被子壓實了不暖,把被子拆了找彈棉花的打蓬鬆就是,多大點事。
    改天問問,村裏有沒有人會彈棉花。
    另一邊,訓練到精疲力盡的周景深依然睡不著。
    想起晚飯時,陳風幸災樂禍的調侃,“周隊啊……我看宋同誌以前,沒怎麽關注過你唉……”
    他默默冷哼,這個女人,以前眼裏隻有跟她青梅竹馬的沈度,記不住他,也是正常。
    現在輪到他近水樓台,而且,她跟沈家退婚了,從前的事,誰還沒有個眼瞎的時候,就讓它過去吧。
    又想,他比她大好幾歲,小時候跟她那個年齡段的小屁孩,玩不到一塊,她對他沒有印象也正常。
    再說後來他當兵去了,一年都回不了大院幾天。
    想起白日裏,她手搭在他手臂上的溫度,他眼眸幽暗,簇起了火。
    下次見麵,還得等八天。
    她說八天後請陳風請飯,報答他開車送她回去。
    他嗤笑,她應該感謝的,不應該是他嗎?
    沒有他,陳風哪裏會認識她。
    若不是他實在沒空,他才不會讓陳風送她回去。
    宋書言睡到半夜,夢中驚坐起,哎呀,今天說請陳同誌吃飯,忘了讓他把周景深帶上。
    他應該懂事,會把人帶上吧?
    她臉上熱熱的,其實,她不是沒想起來,讓陳同誌把他帶上,就是,就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她眼神飄忽,要是,要是他真有什麽想法,她覺得,他應該聞著味就會跟上陳風。
    她嘴角漾起淺淺的梨渦。
    麵對周景深這樣的冷麵大帥哥,誰不迷糊呢?
    但是,她不能主動。
    誰主動了,得一輩子被吃得死死的,翻不了身。
    她伸手摸上自己的臉。
    這張臉,跟自己前世長得一模一樣,連名字都一樣。
    她都懷疑,她是不是和原主互換了靈魂。
    翌日,大夥都知道了,昨天宋知青和秦知青請假去鎮上取包裹,是被吉普車送回來的,大家都對她們客氣了不少。
    覺得兩人是不是有什麽後台。
    隻是……
    有後台的到底是宋知青,還是秦知青呢?
    村民們也在猜。
    大隊長依舊給她們安排了算得上最輕鬆的工作,拔草。
    賀蘭這次學精了,沒有再說要分開幹活。
    她不提,誰也沒提這回事。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難得糊塗。
    都一個屋裏住的,何必天天針尖對麥芒。
    春梅看宋書言和秦斐兩人明顯更加親近,她總有種融不進去的感覺。
    她腳步一頓,抬腳去了賀蘭那頭幹活。
    “快跑!野豬下山了!”
    不知道誰,用盡全力喊了一句,話音最後,都破音了。
    宋書言直起腰,抬頭一看,好家夥,手無寸鐵的婦女孩子們都慌亂地往村裏跑。
    身強力壯的男人們則興奮地拎著鋤頭,鐮刀,站在山腳下,等著野豬送上門,一決生死。
    “區區野豬,怕啥?”
    “送上門的肉,兄弟們!衝呀!我一鋤頭把它敲暈!”
    老一點的村民則喊話他們注意安全,野豬可不好對付!
    力氣大又靈活!
    年輕人聽不進去。
    靈活?
    他們身手也靈活!
    “我們不跑嗎?”
    秦斐看宋書言在發呆,拉了她一把。
    宋書言看向半山腰,“我還沒見過野豬呢!”
    賀蘭尖叫著回頭喊她們,“快跑呀,愣著幹什麽?”
    她服了,新來兩個像傻子一樣,也不怕被野豬衝過來踩傷。
    春梅也回頭喊她們,“回來!快回來,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