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雨夜,酒吧,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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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霓虹燈在濕潤的街道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衣角偶爾掃過路邊的積水,濺起細小的水花。他的指節間夾著一支未點燃的煙,時不時轉動著,煙草的香氣混合著夜雨的潮濕鑽入鼻腔,卻無法壓下他胸腔裏那股躁動的鬱氣。
    一輛黑色邁巴赫轎車緩緩跟在一旁,車窗無聲降下,露出喬慕雲精致的側臉。她的紅唇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上車。”她聲音裏帶著柔軟,卻藏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
    李山河腳步未停,側臉被路邊的霓虹燈牌映得忽明忽暗,他的下頜線條繃得極緊,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你先回去。”聲音低沉得幾乎被街頭的喧鬧淹沒。
    喬慕雲知道他心情煩悶,也就不打擾他了,深深看了他一眼。
    後視鏡裏,兩個身著便裝的精瘦男子已經悄然融入人群。那是喬家豢養的死士,袖口暗金色的太極紋在燈光下一閃而逝。
    “別跟太近。”她對著藍牙耳機輕聲囑咐,車窗升起時,倒影中李山河的背影已經沒入五光十色的人潮。
    ......
    “夜闌珊”酒吧的彩燈將李山河的影子撕扯成碎片。他坐在最角落的卡座,麵前琥珀色的威士忌已經空了第三杯。冰球融化後留下的水痕,像極了文慧落在他手背上的眼淚。
    “先生,您的第四杯。”酒保剛放下酒杯,舞池方向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緊接著是女孩的驚叫。
    李山河抬眼望去,七八個紋龍畫虎的壯漢圍成半圓,中間是個打翻的果盤。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跌坐在酒液裏,馬尾辮散開半邊,露出的小腿在變幻的燈光下白得晃眼,像一截剛出水的藕。
    “複疍大學的高材生啊?”領頭的花臂男一把抓起地上的學生證,金鏈子在脖頸間晃蕩,“徐書雁……名字倒是文雅。”
    花臂男說著,蹲下身,粗糙的手指捏住女孩的下巴,“潑老子一身酒,今晚不賠個萬兒八千的……”
    女孩顫抖著去摸錢包的手突然被攥住。花臂男的拇指曖昧地摩挲她腕間青筋:“當然,也可以用別的方式賠——”
    話音戛然而止。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搭上了花臂男的肩膀。李山河不知何時出現在人群外圍,風衣領口散著淡淡的酒氣,可眼睛卻清醒得像淬了冰,瞳孔深處隱約有白金光芒流轉。
    “差不多行了,別欺負人。”李山河的聲音不大,卻讓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花臂男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扭頭時脖頸爆出青筋,太陽穴處的血管突突跳動:“你他媽——”
    哢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中,花臂男的手腕呈現詭異的角度彎折。
    李山河的動作快得幾乎出現殘影,眾人隻看見他旋身時風衣揚起的弧度,三個衝上來的打手已經捂著膝蓋跪倒在地,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操!抄家夥!”有人從後腰抽出甩棍,金屬棍身在燈光下閃著冷光。
    李山河麵無表情,腳尖挑起地上的冰桶,漫天碎冰在燈光下折射出鑽石般的光芒。
    當第一個打手衝進冰幕時,迎接他的是李山河的肘擊。
    這一擊精準命中喉結,對方像破布口袋般倒飛出去,撞翻了兩張玻璃桌。
    徐書雁蜷縮在牆角,看著這個陌生男人在人群中掀起風暴。他的每一次出手都帶著某種殘酷的美感,拳鋒擦過空氣時會發出細微的爆鳴。
    當最後一個打手被踹出五米遠時,李山河的風衣甚至沒沾上一滴酒漬。
    警笛聲由遠及近,紅藍相間的警燈透過酒吧的彩窗投射進來。
    李山河彎腰撿起掉落的學生證,隨意看了一眼,複疍大學文學係——徐書雁。照片上的女孩笑靨如花,和文慧入學時拍的證件照竟有三分相似。他的指尖微微一頓。
    “以後別來這種地方。”他把學生證塞回女孩手中,轉身時卻被拽住了衣角。女孩的手指冰涼,在微微發抖。
    “請、請等一下!那些人……他們是黑虎幫的……”徐書雁的嘴唇在發抖,可眼睛亮得驚人。
    李山河突然笑了。這個笑容讓他整張臉都鮮活起來。他輕輕掰開女孩的手指:“巧了,我專打老虎。”
    這時,徐書雁的幾個同學才敢從角落裏走出來。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扶了扶鏡框:“這位先生,真是太感謝你了。我們是複疍大學文學社的,今天本來是來采風...”
    “張明!”徐書雁輕聲喝止,轉頭對李山河歉意地笑了笑,臉頰上浮現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對不起,我同學話比較多。能...能知道您的名字嗎?”
    李山河正要回答,餘光瞥見酒吧後門閃過兩道熟悉的身影,是喬家的死士。他收斂了笑意,眼神重新變得冷峻:“路過的人而已。”
    “那至少讓我請您喝杯咖啡表示感謝!”徐書雁急忙從包裏掏出一張名片,指尖因為緊張而微微發抖,“這是我兼職的書店,就在複疍大學旁邊。”
    名片上印著“墨香書苑”的字樣,邊緣還畫著小小的楓葉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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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山河猶豫片刻,還是接了過來。
    警笛聲越來越近,刺耳的刹車聲在門外響起。。李山河朝眾人點點頭,轉身走向後門。
    徐書雁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手裏緊緊攥著那張被酒液浸濕一角的學生證。
    酒吧後巷的陰影裏,兩個便裝男子正用對講機低聲匯報:“小姐,姑爺他......”
    對講機那頭的喬慕雲站在落地窗前,指尖紅酒搖曳如血。她望著城市燈火,忽然輕笑出聲:“讓他發泄發泄也好。”頓了頓,又補充道,“查查那個女學生的底細。”
    三天後的雨夜,墨香書苑的玻璃窗上爬滿蜿蜒的水痕。
    徐書雁正踮腳整理書架,風鈴突然發出急促的聲響,在寂靜的書店裏格外刺耳。
    “抱歉,我們已經打烊……”她轉身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手中的《百年孤獨》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五個黑衣人無聲地站在門口,雨水順著他們的傘尖滴落,在木地板上洇出深色的痕跡。他們穿著統一的黑色作戰服,腰間鼓鼓囊囊的,顯然藏著武器。
    為首的男人摘下墨鏡,左眼處一道猙獰的刀疤貫穿眉骨,正是那晚在酒吧被折斷手腕的花臂男。此刻他的右手打著石膏,掛在胸前,但眼中的凶光絲毫未減。
    “小丫頭,”他咧嘴一笑,露出鑲金的犬齒,呼吸間散發著濃重的煙酒臭味,“找到你可真不容易。”
    徐書雁後退時撞翻了書架,古籍散落一地。她顫抖的手指摸向收銀台下的報警按鈕,卻被一把蝴蝶刀釘穿了袖口。
    “你那個相好呢?”刀疤男用石膏抵住徐書雁的喉嚨,粗糙的石膏邊緣磨得她生疼,“老子特意從東瀛請來了‘影流’的忍者,就為給他備份大禮……”
    哐當!
    玻璃爆裂的脆響打斷了他的話。
    一道黑影從二樓躍下,忍者鏢擦著徐書雁的發絲掠過,深深釘入她身後的《源氏物語》精裝本。
    陳珂破窗而入的瞬間,三枚手裏劍已呼嘯而至。她側身閃過,風衣被劃開三道整齊的裂口,露出裏麵黑色的防彈背心。
    借著閃電的亮光,陳珂看清了懸在房梁上的三個黑影——那是真正的東瀛影流上忍,腰間都別著刻有菊花紋的肋差,麵具下的眼睛冰冷無情。
    “你是,華夏龍組的‘獵狐?’”為首的忍者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口音,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話未說完,陳珂已踢飛地上的硯台。
    濃墨潑灑中,她的身影如鬼魅般突進,一掌劈在最近忍者的喉結上。
    軟骨碎裂的聲音被雷聲掩蓋,另外兩名忍者同時擲出鎖鏈鐮刀,鋒利的刀刃在空氣中劃出致命的弧線。
    徐書雁眼睜睜看著鐮刀勾入陳珂的肩膀,鮮血噴濺在芥川龍之介的《羅生門》封麵上,將書名染得猩紅。
    刀疤男趁機揪住徐書雁的頭發,獰笑道:“看誰還能救你?”
    下一秒,他的狂笑凝固在臉上。
    陳珂竟順著鎖鏈滑向忍者,兩道寒光閃過,兩名忍者的手腕齊根而斷,他們甚至沒看清陳珂是如何出刀的,隻感覺到腕部一涼,然後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不可能……”刀疤男鬆開徐書雁,踉蹌後退,臉上的刀疤因為恐懼而扭曲,“這是廖書記親自安排的……你不可能……”
    陳珂甩落刀上的血珠,眼神比東瀛寒鐵還冷。
    “廖正寧?”她突然笑了,笑容中帶著肅殺之氣,“該下台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點砸在玻璃上的聲音像是無數人在鼓掌。
    徐書雁癱坐在地上,看著眼前這個英姿颯爽的女特工,第二次感受到了真正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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