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蒼白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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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昭,性格從小就是乖戾偏執,向來將曹操那句“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視作人生信條,奉為不可撼動的圭臬。方源的精明與理智,讓他沒能如陸昭所願,乖乖落入圈套,買下那批有問題的設備。這一忤逆他意願的舉動,宛如一顆銳利的石子,投入陸昭那狹隘的內心湖麵,激起層層怨憤的漣漪,深深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至於於冰,那股與生俱來的高傲,使得她並未如陸昭幻想的那般,主動對他投懷送抱。這對於陸昭而言,無疑是對他所謂男性尊嚴與權威的公然挑戰。他看著於冰那清冷的模樣,心中的恨意便如野草般肆意瘋長,恨得牙根都止不住地發癢。陸昭此人,心性狹隘且報複心極強,在他的認知裏,但凡有人膽敢在他追逐目標的道路上設置哪怕一絲一毫的阻礙,那必將遭受他狂風暴雨般的狠狠報複。想要他將滿心的怨恨悄無聲息地吞進肚裏,如同將熊熊烈火硬生生壓製在心底,那簡直是天方夜譚,絕無可能之事。
    此刻,陸昭的女助理領命,帶著一名身材魁梧的保鏢,邁著匆匆的步伐外出聯絡蛇頭去了。而陸昭本人,則百無聊賴地癱臥在小旅館那張略顯破舊的床上,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彌漫著一股沉悶與無聊。他手中機械地擺弄著手機,眼神卻有些迷離,思緒早已飄回到昨日那令他暢快不已的場景。
    昨日,麵對於冰時,他盡情地施展著自己的惡意,看著那個平日裏高傲得如同天鵝般的女人,在自己麵前逐漸失去往日的優雅與從容。於冰先是眼中閃過一絲驚恐,隨後那倔強的麵容上浮現出無助,最終化為無力的哭泣與低聲的求饒。她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聲音帶著顫抖,那模樣,如同一隻被折斷翅膀的鳥兒低聲的求饒。她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聲音帶著顫抖,那模樣,如同一隻被折斷翅膀的鳥兒,讓陸昭心底那扭曲的滿足感瞬間爆棚,仿佛找回了在漫長壓抑歲月中丟失已久的自信。
    這些年來,在安琪麵前,陸昭活得卑微如泥,恰似一條搖尾乞憐、任人驅使的狗。安琪生性放蕩,熱衷於與健身教練、男模之類的人廝混。每次外出尋歡作樂,她竟心安理得地使喚陸昭開車相送。陸昭隻能默默發動車子,載著那個如同女王般高高在上的安琪,駛向她的歡樂之地。而他自己,則隻能蜷縮在車裏,想象著安琪與那些人在床上行那巫山雲雨之事,陸昭心中滿是屈辱與無奈。
    更過分的是,安琪行事毫無顧忌,毫無安全措施的意識。每當此時,陸昭即便滿心憤懣,卻也隻能乖乖地去買來相關物品,再小心翼翼地送去。如此日複一日的屈辱經曆,早已如一把無情的刻刀,將陸昭的內心雕琢得極度扭曲,恨意與怨毒在心底瘋狂滋生。
    不多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女助理回來了,身旁還跟著一個身形精瘦的男人,正是那蛇頭。這蛇頭目光陰鷙,行事極為謹慎,一雙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他非要親眼瞧瞧急於出去之人,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他那多疑的內心稍感安心。當他的目光落在陸昭身上時,那眼神仿佛帶著某種審視與算計,讓陸昭渾身不自在,仿佛自己被扒光了衣物,暴露在眾人麵前。
    “你們一共四人要出去,得出這個價。”蛇頭伸出手,緩緩張開四根手指,那手勢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詭異。
    “四萬。沒問題。”此刻的陸昭,早已被急於離開此地的念頭占據了整個腦海。他不假思索,幾乎是脫口而出,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與急切。
    蛇頭著實沒料到,麵前這看似普通的年輕人竟如此爽快地應下四萬之數。他微微一愣,眼中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心中暗喜,知曉這回是撞上真正的有錢人了,仿佛看到了一筆豐厚的財富正朝自己招手。
    女助理心中“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如烏雲般迅速籠罩心頭。隻因陸昭答應得太過迅速,絲毫沒有在價格上進行哪怕一絲一毫的討價還價。在這個法律幾近真空、弱肉強食的地方,如此輕易地暴露自己的財力,無疑是在向周圍潛在的危險昭告自己是一塊誘人的肥肉。她心中暗自叫苦,覺得陸昭此舉實在太過魯莽。
    “老板痛快,我也不囉嗦,那就這麽說定了。”蛇頭臉上露出一絲看似憨厚實則暗藏心機的笑容,試圖掩飾自己內心的興奮。
    陸昭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眼神中滿是嫌棄,心中直埋怨這女助理,這麽點小事還來煩他,真是毫無眼力見,辦事能力也著實太差勁了,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利索。
    蛇頭與女助理又湊到一旁,低聲商量起各種細節,聲音在這寂靜的房間裏,如同蚊蟲的低鳴。片刻後,蛇頭滿意地點點頭,與女助理告別離去。女助理望著蛇頭離去的背影,心中雖隱隱擔憂,但又自我安慰,心想有兩個保鏢在,想來應該不會出什麽岔子,但願一切都能順利。
    與此同時,在醫院的病房裏,於彤腳步匆匆地回到了呂倩的病房。病房裏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麵上,形成一塊塊不規則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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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倩,真心謝謝你,救了方源和兩個孩子。”於彤走進病房,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呂倩,眼中滿是感激,語氣情真意切,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她內心深處的真摯情感。
    然而,這話聽在呂倩耳中,卻如同一根根尖刺,格外刺耳。她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悅。在她看來,於彤這話看似感激,實則更像是在向她宣誓主權。呂倩心中滿是不爽,覺得於彤即便和方源離婚了,卻還對他這般關心,實在有些過分。
    “方源,你和於彤姐真的離婚了?我怎麽覺著,於彤姐對你還是關懷備至呢?”呂倩轉過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方源,話語中帶著一絲試探與挑釁,實則是想提醒於彤,你已沒資格在我麵前這般宣示主權。
    “哦,我畢竟……畢竟還是方源的秘書。”於彤說著,眼神有些慌亂,下意識地看向方源,試圖從他的眼神中找到一絲理解與安慰。可方源的眼神平靜如水,讓她心中不禁一涼。
    “方源,昨天……昨天我的手機被爺爺拿去了,我實在沒辦法接電話,要不然……要不然……”於彤急忙解釋,聲音帶著一絲焦急與無奈。可話一出口,她便忽覺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在方源和孩子遭遇危險而自己卻不在場的事實麵前,再多的言語都如同風中飄散的輕煙,毫無意義。
    方源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疏離與客氣,說道:
    “沒關係,好在林軒和封林就在附近,而且呂倩和她爸媽也及時趕到,好在有驚無險,隻是呂倩和封林受苦了。”他的目光在呂倩身上停留片刻,眼神中滿是感激與關切。
    於彤聽出了方源話語中的疏離,心中仿佛被一把銳利的匕首狠狠刺痛,一陣鑽心的疼痛蔓延開來。她嘴唇微微顫抖,想要再說些什麽,卻又覺得此刻任何言語都隻會顯得更加多餘。
    “孩子呢?我去照顧……”於彤此刻滿心隻想為方源做點什麽,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稍稍減輕一些心中那如影隨形的愧疚與失落。
    “不用,和和美美有呂倩爸媽照顧著,她們的爺爺奶奶也來了。”方源平靜地說道,語氣中沒有絲毫波瀾,卻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於彤的心上。
    於彤一怔,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時間定格。她明白,方源這是徹底不再需要她了。心中頓時湧起一陣失落與悲涼,如同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寒意從心底蔓延至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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