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給李懷德豎了個大拇指，“李叔，大氣。”
    李懷德一副大氣凜然，“我這可是公事公辦，你為了廠子在這農村裏挨苦受凍的，不給點補助那還有沒有良心了，誰要不服氣讓他來。”
    兩個人又商量了半天他們糧食和野物山貨的定價，這才各自睡去。
    第二天，李大梅早早的給做好早飯，軋鋼廠所有的人又在大隊部吃的。
    等就剩他們軋鋼廠這些人的時候，李懷德咳嗽了兩聲，這才說道“大家都聽好了，這次大家大老遠跟著來也不容易，昨晚我和向往商量了，決定給你們每人二十斤玉米，五斤豬肉做為出差福利。”
    所有人聽到這意外的驚喜，先是不可置信，然後是欣喜如狂，緊接著是掌聲雷動。
    李懷德就喜歡這樣的場麵，享受完所有人膜拜，然後把手壓了壓，讓大家靜下來。
    這才又說道“除了這些，大家誰要是想購買東西，也可以按收購價購買，隻要有錢買多少都行。”
    所有人又是驚的合不攏嘴，有人結結巴巴的問道“李廠長，你說的是真的？”
    他們可都知道京城糧食現在是多少錢，他們已經問了，這裏的玉米才五毛錢，雖然是玉米粒，可這也是純玉米，京城說的粗糧棒子麵，可是加芯的，哪個便宜哪個貴一目了然。
    可想到身上的錢所有人又都開始唉聲歎氣。
    這年代每個人身上可沒有多少錢，最富裕的最多也就裝五塊十塊，大多數人都是一塊兩塊，甚至還有一毛兩毛的。
    就算是他們這次來出差多帶了幾塊錢，可要是買糧食也買不了幾斤。
    向往當然看出下麵人的窘迫，他給李懷德使了個眼色。
    然後說道“大家一定是囊中羞澀吧，李廠長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決定大家可以賒欠，不過每個人最多可以借給你們三十塊錢，回到軋鋼廠必須第一時間還給李廠長。”
    所有人現在已經把驚喜變成了對李懷德的感恩戴德。
    三十塊錢呀！那樣就能買六十斤玉米，再加上自己身上的錢，又能多買十斤二十斤，這夠一家人吃上個把月的了。
    有人已經喊出李廠長大恩人的口號，向往估計他是想喊萬歲的，就是不敢。
    李懷德看著大家興奮的樣子，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對向往也是投去感謝的目光，這波人心收買的相當到位。
    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人弱弱地問：“李廠長，那要是我想買點野物山貨，也能賒賬不？”
    李懷德現在也是好人做到底，所以大手一揮，“當然行，隻要在三十塊的額度內，隨便買，不過今天的事回去誰也不準透露半分，要是讓我知道誰說出去，後果自負。”
    眾人聽了，都連連做出保證，大家也不傻，這種事藏都來不及，誰還往外說，那不是真傻了嗎？
    接下來，大家就開始熱烈討論著要買什麽。
    有人打算多買玉米，有人則想著弄點野物改善改善生活。
    向往和李懷德相視一笑，他們有他們的打算，要知道他們可是有好幾千斤東西需要用軋鋼廠車拉回去，不給這些人點甜頭，人家憑什麽給你打掩護，你吃肉也得給人家喝口湯吧。
    等大家討論得差不多了，李懷德說道：“大家一會兒就去和向往對接，把要賒的錢和想買的東西都記下來，咱們也別耽誤時間，裝上東西，下午就準備返程。”
    然後又對財務的那個人說道“老黃，一會你根據向往的賬目，把所有東西稱重付錢，不能虧了農民，也不能讓咱們廠裏受到 損失，明白吧？”
    老黃拍著胸脯保證肯定完成任務，他能不爽快嗎？李廠長可私下和他說了，他可以多分二十斤糧食，而且還是能做成白麵的麥子。
    然後其他人也都簇擁著向往，開始七嘴八舌地報起自己的需求，向往一一記下，打算一會讓沈好運單獨給他們秤出來。
    把這件事安排好以後，軋鋼廠的人才從大隊部出來。
    大隊長一直在外麵等著，他也不知道這些人在裏麵又是鼓掌又是歡呼為了什麽？
    不過他挺羨慕人家李廠長這領導能力的，看看人家那些職工從大隊部出來，一個個就像打了雞血一樣。
    李懷德出來和大隊長說道“不好意思，大隊長，給職工們開了一個動員會，耽誤了一些時間，讓你久等了。”
    韓天明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李廠長這領導能力真讓人佩服，我還想和你學習學習經驗呢。”
    李懷德笑嗬嗬的說道“下次下次，咱們先裝車。”
    兩個人又互相的吹捧了半天，李懷德讓司機們把汽車開到向往住的地方。
    軋鋼廠的人和村裏的人一起動手開始裝車。
    李懷德來的時候也拉了不少麻袋，他讓人把山貨裝到麻袋裏，再裝到車上。
    至於野物，專門裝到一輛車上，就這樣也滿滿裝了一車。
    當然向往他們私人的那些，李懷德早就安排人第一時間裝上了車，貨款他和向往說好了，回去就給打過來，
    因為向往和李懷德說他們這些東西是他賒欠的他不一起走也有這個原因，人家見錢才放人，這讓李懷德心裏特別的感動。
    財務的人把貨款根據向往的賬單一筆一筆都付清楚。
    向往把該給靠山屯大隊的一分不落的都交給了大隊會計。
    至於他們的提成和韓天明的工資都是私底下交給韓天明，韓天明笑的見眉不見眼。
    沈好運根據向往給的明細，把軋鋼廠人的東西都給分了出來。
    軋鋼廠的人最後興高采烈的把自己的東西拿到了車上。
    所有汽車都用篷布蓋的嚴嚴實實，每個車箱上都有半截車棚，這是給保衛科人待的地方，這麽多東西可是要保護好的，保衛科這些人手裏的槍一直可是子彈上膛，隨時都能開槍的。
    至於車外麵冷，那不好意思，自己克服，偉人不是說了嗎，和天鬥其樂無窮，和地鬥其樂無窮，所以這點困難算什麽？我們工人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
    中午又吃了一頓飯，李懷德這才和大隊長還有向往告別，帶著車隊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看著走遠的汽車，大隊長有點遺憾的說道“這要是天天這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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