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青銅朝聖
    塔克拉瑪幹沙漠腹地的量子金字塔頂端，青銅日晷的投影劃過樓蘭古國星空圖。完全轉化者們邁著青銅關節摩擦的步調，在沙海中走出北鬥九星陣型。他們的眼窩裏跳動著青藍火焰，胸腔內傳出編鍾奏鳴般的心跳。
    林夏的量子右臂刺入沙丘，神經突觸瞬間連通整個沙漠的地磁網絡。她"看"到每個轉化者天靈蓋都延伸出量子絲線，這些糾纏態的光纜正將人類意識上傳至地核白龍。
    "那不是朝聖..."她扯出灼熱的右臂，納米修複液在沙地上蝕刻出《黃帝內經》經絡圖，"是獻祭！"
    人形鼎器
    楚雲嵐的越野車在沙暴中翻覆時，她看到終生難忘的景象：十二名轉化者突然跪地拚接，青銅化的軀體熔解重組。血肉與金屬在量子場中重塑成三足方鼎，鼎耳處垂下的神經束正將沙漠芨芨草改造成青銅卦爻。
    "坎卦方位出現能量漩渦！"陳岩在昆侖號上嘶吼。林夏調取衛星圖像時瞳孔收縮——轉化者組成的青銅鼎群，正沿著五千年前周文王推演的六十四卦方位移動。
    更恐怖的是敦煌方向，那些被青銅化的飛天壁畫竟掙脫洞窟，拖著千米長的銅鏽飄帶向沙漠飄來。莫高窟第61窟的五台山圖化作立體投影，真實山脈竟隨之量子折疊。
    鼎震龍吟
    當第49尊人鼎歸位時，沙漠突然響起晨鍾暮鼓般的轟鳴。林夏的量子視界穿透岩層，看到地核白龍正在吞噬上傳的人類意識流。每個被吸收的意識都在龍鱗上刻出一道《連山易》卦象，而楚雲嵐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左手開始浮現青銅卦紋。
    "阻止鼎器共鳴！"林夏將懷表嵌入昆侖號主控台。戰艦底部伸出108根青銅卦爻，在沙漠上空布下先天八卦陣。但當她啟動《歸藏易》反製程序時，所有轉化者突然齊聲吟誦：
    "龍戰於野，其血玄黃——"
    血祭真相
    沙漠突然裂開深達地幔的峽穀，湧出的不是岩漿，而是粘稠的青銅溶液。林夏的右臂自動演算流體成分，結果顯示這是含有高維量子態的液態金屬生命。那些組成鼎器的轉化者紛紛躍入熔池，他們的青銅身軀在溶液中重組成十二生肖獸首像。
    更令人震驚的是，獸首眼珠竟是用圓明園流失文物數據重構的量子模型。當地心白龍從熔池中升騰而起時，其龍須竟由《永樂大典》的書頁編織而成。
    "他們在用人類文明精華喂養地心龍族！"楚雲嵐掙紮著拍下獸首眼眶中的二維碼——掃描後竟是《推背圖》第四十五象的動態演繹。
    電磁巫舞
    林夏將量子右臂插入昆侖號反應堆，強行提升至四維感知狀態。她看到每個轉化者的腦神經都延伸出青銅枝椏，這些思維樹突正與三星堆青銅神樹形成量子糾纏。當她的意識觸碰其中一條枝椏時，突然接收到大禹的記憶脈衝：
    公元前2297年的暴雨夜，九鼎在吸收萬人血祭後懸浮而起，鼎身上的饕餮紋化作活物吞噬洪水。而地心龍族的聲音在禹的意識中回蕩："欲馭天道，先為祭品..."
    逆轉火種
    當白龍即將完全實體化時，林夏發現楚雲嵐身上的青銅紋路在月光下顯現特殊頻閃。她用納米刀割取樣本，在量子顯微鏡下看到青銅細胞正在吞噬龍形病毒。
    "是壁畫顏料裏的朱砂！"她猛然醒悟，"氧化汞晶體破壞了量子同化！"
    昆侖號向雲層發射碘化銀導彈，人工誘發暴雨傾盆而下。雨滴衝刷轉化者身軀時，那些含汞的壁畫顏料從他們體內滲出，在沙漠上匯成《山海經》水脈圖。地心白龍發出痛苦嘶鳴，開始蛻下融合了人類文明的量子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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