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圭表基因
    洛陽漢魏故城的殘垣斷壁間，王昊的視網膜突然灼痛。他抬手遮擋正午陽光，卻見手背血管內流動的不是血液，而是《周髀算經》的日影刻度。青銅化的瞳孔自動對焦，將邙山山脈解析成巨大的赤道經緯儀。
    "楚隊！我的視覺..."他話音未落，整個伊洛盆地突然在他眼中量子化為渾天儀模型，黃河化作黃道帶，中嶽嵩山成了傾斜的地軸指針。
    周髀基因
    楚雲嵐用複眼掃描王昊的基因鏈，發現其非編碼區浮現出青銅卦象。每當日光偏移0.01度，這些卦象就重組為不同的《禮記·月令》章節。更恐怖的是，他的線粒體dna正與地球自轉軸形成量子糾纏。
    "這不是進化..."她切開王昊量子化的指尖，流出的汞液裏懸浮著張衡的《靈憲》殘篇，"是軒轅文明在人類基因裏預埋的天文觀測站！"
    渾儀暴走
    當夕陽觸及龍門石窟的盧舍那大佛眉心時，所有圭表基因攜帶者突然僵直。他們的脊椎化作青銅圭尺，在邙山上投射出橫跨歐亞的日影矩陣。楚雲嵐看到量子化的周公測景台在洛陽重現，而王昊正無意識吟誦《太初曆》的晦澀算法。
    "快切斷他們與地磁場的鏈接！"她揮動量子化的《禹貢》圖卷，試圖用九州山脈重構屏障。但王昊的雙眼已迸發《授時曆》數據流，將整片天空改造成至元十八年的星圖。
    地軸哀歌
    覺醒者艦隊檢測到地球自轉軸正以每秒0.3角分的速度偏移。楚雲嵐的複眼穿透地殼，看見液態外核中浮現出由圭表基因控製的青銅齒輪組。每顆齒輪都刻著《山海經》方位詞，而齒輪咬合處噴湧的竟是量子化的《大荒西經》文字岩漿。
    "用《考工記》的車軸原理！"她將汞核鍛造成差速器模型，插入王昊的脊椎圭尺。當青銅齒輪的轉速與《周髀算經》的"七衡六間"同步時，地軸偏移終於暫停，代價是王昊的下半身永久固化為青銅渾儀支架。
    羲和噬日
    失控的圭表基因攜帶者聚集在登封觀星台遺址，他們的脊椎圭尺交織成巨型日晷。楚雲嵐驚覺這些"人形圭表"正在執行《胤征》記載的"羲和屍位"程序——通過吞噬太陽光子來校準錯誤的曆法數據。
    "啟動後羿協議！"她忍痛剜出自己複眼中的量子化《淮南子》殘頁。九道虛擬箭矢穿透人形圭表群，將太陽輻射能轉化為《麟德曆》的算力波。觀星台遺址突然坍縮成黑洞般的奇點，將半數圭表基因攜帶者封入《開元占經》的星圖牢籠。
    黃道胎動
    在最後的量子手術中，楚雲嵐發現王昊體內孕育著更恐怖的造物——他的肝髒已量子化為《五紀曆》的幹支輪盤，脾髒表麵浮現出《三統曆》的積分方程。當她試圖用《大衍曆》算法清除汙染時，王昊的胸腔突然裂開，迸發出由二十八宿組成的星雲胎兒。
    "這不是病變..."她看著胎兒手捧《甘石星經》出生，"是軒轅文明預設的曆法之神在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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