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真的打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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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沉悶的掌聲,好似敲擊在每個人心頭。
李北玄親自擂鼓,鼓聲混著號角聲,驚醒漫漫長夜。
城頭火把齊明,照得城上人影綽綽,遠遠望去,竟似有數萬大軍壓陣。
“殺!殺進去!”
熊戰張狂大笑。
隨後一馬當先,手中長槍挑飛兩名試圖阻攔的聯軍哨兵。
他身後的安西軍分成三隊,呈楔形直插聯軍營地中央。
前排士兵手持盾牌,組成密不透風的防線。
後排弓箭手張弓搭箭,對著慌亂的敵軍人群,就是一輪齊射。
箭矢破空聲中,聯軍士兵慘叫著倒下,鮮血瞬間浸透腳下沙土。
“是安西的騎兵!”
龜茲將領臉色煞白。
馬勒戈壁的,安西軍真的殺進來了!
誰給他們的膽子!
“快,防守!”
龜茲將領怒吼著。
然而,整夜的內戰和廝殺,已經耗盡了士兵體力。
此刻麵對訓練有素的安西精兵,他們的彎刀都握得虛浮。
而穆護祿急得直跺腳,揮舞彎刀試圖重整陣型:“穩住!給我列盾牆!投石機……快啟動投石機!”
然而,經曆整夜折騰的投石車,根本來不及調整方位。
負責操作的士兵還在打盹,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得四散奔逃。
熊戰瞅準時機,大喝一聲:“衝!”
安西軍突然加速,馬蹄揚起漫天沙塵,如同一把利刃直刺聯軍心髒。
聯軍營地徹底炸了鍋。
士兵們顧不上軍令,有的抄起兵器胡亂揮舞,有的轉身就跑,還有人竟拔出刀指向身旁的友軍!
整夜的猜疑和恐懼,竟然在此刻徹底爆發!
於闐軍隊雖已後撤,但聽到喊殺聲,主帥心一橫,直接下令,全軍……全軍繼續後退五裏!
愛咋滴咋滴!
於闐徹底置身事外!
而穆護祿帶著親衛隊試圖阻攔安西軍的攻勢,卻被如潮水般的潰兵衝得七零八落。
一名焉耆士兵紅著眼揮刀劈來,穆護祿側身躲過,反手一刀將其砍倒,怒吼道:“你們這群蠢貨!是安西人,不是自己人!”
但他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混亂的喊殺聲中。
熊戰盯上了穆護祿的親衛隊,長槍直指波斯督軍:“殺了他!”
二十餘名精銳騎兵緊隨其後,如離弦之箭衝向穆護祿。
波斯親衛雖訓練有素,卻架不住安西軍的悍不畏死。
一名騎兵甩出繩索,套住親衛隊長的脖子猛地一拽,將其拽下馬來,隨後長槍補刺,當場斃命。
穆護祿見勢不妙,撥轉馬頭就跑。
熊戰哪裏肯放,拍馬緊追不舍。
兩人一逃一追,穿過混亂的戰場,穆護祿的披風被箭矢射穿,後背也挨了一刀,鮮血染紅了甲胄。
而安西城牆上,李北玄密切關注著戰局。
見熊戰追著穆護祿遠去,當即下令:“收兵!”
鳴金聲響起,熊戰雖意猶未盡,仍率部迅速撤離。
他們來時如雷霆萬鈞,去時卻井然有序。
待聯軍反應過來,安西軍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營地內一片狼藉。
帳篷東倒西歪,兵器散落滿地,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
穆護祿狼狽地逃回大帳,看著渾身是血的自己,氣得一腳踢翻案幾。
而傳令兵則慌慌張張,接連來報。
西域聯軍傷亡近千人,以焉耆人傷亡最重,將近陣亡五百餘人。
而投石機則損毀三台,糧草輜重也被焚毀不少。
更要命的是,軍心徹底散了。
“召集各城邦將領!”
穆護祿咬牙切齒地吩咐。
而半個時辰後,龜茲、焉耆的將領們姍姍來遲。
個個掛彩,眼神中滿是警惕。
穆護祿掃視眾人,沉聲道:“今夜的事,必須有個說法!”
說你馬?
要不是你丫偏袒焉耆,他們怎麽會搞成這個樣子?
龜茲將領翻了個白眼。
但焉耆偏將卻搶先冷笑道:“波斯人自己壓不住場子,反倒要我們背黑鍋?昨夜要不是龜茲人先動手,何至於被安西軍鑽了空子!”
兩撥人瞬間劍拔弩張,手按刀柄怒目而視。
“都閉嘴!”
穆護祿厲聲大喝,隻感覺今晚嗓子都喊得要冒血:“現在踏馬的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安西軍趁虛而入,就是看準了我們內訌!”
他掃視一圈眾人染血的甲胄,語氣愈發森冷,“投石機損毀三台,糧草被燒兩成,更有八百多士兵死在自己人手裏,這仗還怎麽打?”
穆護祿說完,帳內陷入死寂。
唯有燭火在穿堂風中明滅不定。
良久,焉耆主帥打破沉默:“那督軍打算如何?繼續攻城?”
照理來說,快刀斬亂麻,盡快把安西拿下,才是解決一切的根源。
可如今軍心渙散,士兵連刀都握不穩,上去也是送死。
攻城,是暫時攻不了的。
可是、可是再耽擱下去,於闐怕不是要直接撤回老家!他們和龜茲之間,也得互相殺個人仰馬翻!
就如一戰。
一戰的導火索,雖然是斐迪南大公遇刺。
但當各國紛紛卷入戰爭漩渦,到了後期,誰先挑起爭端、誰對誰錯早已不再重要。
戰場上屍橫遍野,後方經濟崩潰,各國陷入泥潭無法自拔,卻依然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廝殺。
誰還會去在乎當初,到底是誰弄死的裴迪南大公?
而此刻聯軍的內訌也是如此。
是非對錯已經不重要了。
龜茲和焉耆的仇怨,早在今夜的刀劍相向中徹底激化。
就算眼下暫時停手,仇恨的種子也已生根發芽。
裴祿存望著帳中互相敵視的兩位將領,心中陡然湧起一陣無力感。
片刻後緩聲道:“修整三日。這期間,各營自查細作,嚴禁私鬥。”
“龜茲和焉耆的營地中間,由波斯軍設立三道崗哨,誰越過界限,格殺勿論!”
“三日後,全軍集結,務必拿下安西。”
裴祿存說完,二人偃旗息鼓。
三天時間,他們還是等得起的。
於是互相瞪了彼此一眼,陸續離去。
而當會議結束時,東方已泛起魚肚白。
而穆護祿癱坐在大帳內,聽著帳外此起彼伏的哀嚎聲。
臉色難看至極,“李北玄……果然像阿爾達希爾說的那般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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