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海族的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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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沒有?明年的金盛拍賣會有神器出現!”
酒館角落裏,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壓低聲音說道,粗糙的手指不停摩挲著酒杯邊緣。
坐在對麵的瘦高男子聞言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我好久沒回大陸了,這事靠譜嗎?那可是神器啊!”
他下意識摸了摸腰間鼓鼓囊囊的儲物腰帶,聲音裏帶著幾分顫抖。
“你們兩個說這個有什麽用?”
鄰桌一個身著錦袍的年輕人嗤笑一聲,手中折扇\"啪\"地合上:
“就算有神器拍賣也輪不到你們,光是入場資格就需要至少十萬金幣的保證金,更別說競拍的至少都是宗師前輩。”
絡腮胡大漢不以為意地灌了口酒,酒沫沾在他濃密的胡須上:
“齊老弟此言差矣,若是真有神器,我們雖然沒有資格去拍,但可以去做點小生意。”
他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這可是百年難遇的商機。”
“什麽生意輪到你做?”
錦袍青年不屑地撇嘴,卻在看到大漢從儲物腰帶中掏出的水晶時愣住了。
那是一塊小孩拳頭大小的懸空島水晶,在昏暗的酒館裏散發著柔和的光彩。
男子同時從行囊中取出一個精致的木盒,掀開蓋子,一股清冽的茶香頓時彌漫開來。
“別的不說,懸空島的水晶和霧雪茶可是暢銷之物。”
絡腮胡大漢壓低聲音:
“大陸上的價格可是不低,今年去天寧府,本地的貨物倒賣一下,最少能掙幾千金幣,而在懸空島本地,不過幾百金就能拿下。”
錦袍青年的眼神漸漸變得認真起來。
他輕輕搖晃著折扇:
“不錯,若有神器拍賣,天寧城必定是人山人海。”
他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
“到時候不僅是各路強者,那些隱世家族、商會代表都會齊聚一堂...確實是有錢可以去掙的問題。”
男子小心地收起霧雪茶,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我已經聯係了好幾個朋友,下個月就開始做好準備,齊公子若有興趣...”
“你這麽想到也對,”
錦袍青年突然打斷他,折扇輕輕敲打著手心:
“不過還有大半年時間呢...”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
“或許我們可以從長計議。”
錦袍青年雖然家境不菲,但懸空島的水晶價格可是不便宜,他這些年在懸空島坐吃山空,修為是上去了,可錢包……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懸空島對貨物的限量。
就在酒館中三人密謀的同時,大陸上兩個最具名聲的拍賣會之一——天寧府金盛拍賣行將出現神器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般傳遍了各個角落。
從最北端金國的霜狼要塞到南海呂國的群島,從魯國西部荒漠到晉國東部森林,所有修煉者都在談論這個驚人的消息。
消息最終也傳到了李乘風的耳。
展開密折看完後,李乘風隻是輕輕一搓,紙條便化作飛灰消散在風中。
“神器?”
李乘風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站起身,山風獵獵吹動他的衣袍,遠處雲海翻騰,隱約可見一隻高階靈蟲飛過。
作為來自異界的修士,現在李乘風對這個世界所謂的神器已經沒有任何想法。
不是錢不夠——這些年他積累的金幣足以買下一座城池;也不是拿不出天材地寶——他的儲物手鐲、儲物戒指中的珍稀材料堆積如山。
實在是因為這個魔法與鬥氣世界的神器,與他修煉的體係格格不入。
“除非拿著去砸人...”
李乘風自言自語道,右手一翻,一根通體赤紅的長棍出現在手中。
棍身上刻滿了奇異的符文,在陽光下流轉著淡淡的光暈。
這是當年他從那隻豬妖手中搶來的法寶紅崖棍,當時還有兩道傳承法術,這件法寶雖然在李乘風手中無法發揮全部威力,但至少是用法力催動的法寶,他用著還算順手。
“不過...”
李乘風望向遠方,眼中閃過一絲興味:
“若是能見識下這個世界的宗師強者,倒也不失為一件趣事,可惜,自己還有要事去做。”
李乘風輕輕一躍,身影便消失在茫茫雲海之中,他還要回去繼續琢磨“煉神陣”,走之前,給海族一個終身難忘的記憶。
……
清晨的薄霧還未散盡,陽光透過密林上方的枝葉縫隙,在潮濕的泥土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由遠及近,隻見一小隊颶鋒蟲排成整齊的隊列,沿著密林邊緣快速穿行而過。
這些通體漆黑的靈蟲約莫成人手掌大,六對透明的翅膀高速振動著,發出細微的嗡鳴。它們甲殼上天然形成的風係魔紋在陽光下泛著微光,多隻複眼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領頭的颶鋒蟲觸角微微顫動,似乎在接收某種信息素信號。
不過十幾個呼吸間,這支巡邏小隊就已經消失在密林深處,隻留下幾片被氣流卷起的落葉打著旋兒緩緩飄落。
密林之外是懸空島一處興盛的商業區,各式各樣的商鋪鱗次櫛比。
有掛著風鈴草招牌的藥劑店,門口水晶瓶中浸泡著各種奇異生物;有鐵匠鋪裏傳來叮叮當當的敲打聲,火星從煙囪裏迸濺而出;還有飄著誘人香味的靈食館,一些冒險者打扮的人正大快朵頤。
一片寬闊的草地像條天然分界線,將熱鬧的開放區與神秘的禁區隔開。
草地上生長著會發光的月光草,夜晚時會為巡邏的靈蟲指引方向。
當颶鋒蟲隊伍經過時,幾個正在路邊吃早餐的職業者不約而同地抬頭觀望。
“那些魔...靈蟲是不是生病了?”
一個背著巨斧的戰士壓低聲音問道,他粗糙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斧柄上的紋路。
旁邊穿著皮甲的遊俠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遠去的蟲群:
“好像有一點,不過以前好像就這樣子。”
他拿起木杯喝了口麥酒,喉結上下滾動。
“你不懂,”
一個戴著尖頂帽的女法師放下手中的法術書,推了推水杯:
“以前不是這個情況的,現在的蟲子可沒有以前那麽活潑。”
她指尖凝聚出一小團魔法光球,照亮了書頁上的筆記:
“幾個月前我無意中做過記錄,它們的平均飛行速度下降了0.2,而且隊形似乎也不如從前整齊。”
最先開口的戰士一拍桌子,木杯裏的酒液都濺了出來:
“我說是生病了吧!”
他的大嗓門引得鄰桌幾人紛紛側目。
“你說生病?你懂個屁!”
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男子從鐵匠鋪探出頭來,手中的鐵錘還在冒著熱氣:
“神蟲有沒有病,島主他老人家會不知道嗎?我估計神蟲就是這個情況。”
他粗壯的手臂上青筋暴起,顯然對這個話題很有情緒。
爭論聲引來了更多圍觀者。一個穿著考究的年輕商人搓著手提議:
“這裏有馴獸師、召喚師嗎?說說誰說的對。”
他精明的小眼睛在人群中搜尋著可能的專業人士。
角落裏,一個披著灰色鬥篷的瘦弱男子縮了縮脖子:
“別看我,我就是一個小召喚師...”
他懷裏抱著一隻打盹的水元素精靈:
“而且,我是元素召喚師,我也不懂蟲類生物...”
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幾乎變成了自言自語。
話雖然這麽說,但細心的觀察者確實會發現,有幾隻蟲子的行動軌跡確實不太穩定,翅膀振動的頻率也略顯紊亂。
但這不關他們的事,颶鋒蟲消失在禁區的迷霧之中,隻留下圍觀者們繼續著無休止的爭論。
遠處的鍾樓傳來七聲鍾響,商業區開始了一天的繁忙。
誰也沒有注意到,人群中一名男子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剛才的颶鋒蟲。
男子摸了摸腰間的儲物腰帶,李乘風顯然沒有發現自己的魔蟲有狀況這事,想來也對,他有數萬隻魔蟲,怎麽可能注意到這些小事。
男子起身準備離開,可以繼續向祭司長匯報情況了,也不知道為什麽最近突然加強了對李乘風魔蟲的關注,他這些蟲子不是一直都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