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指尖摩挲著最後一枚噬靈丹，紫芒在掌心流轉間與他腕間胎記隱隱呼應。後巷血案的血腥味還未散盡，元衛華抱著發燙的賬本衝進密室：“第三城區的丹藥店被砸了，帶頭的人袖口繡著……”話音未落，窗外傳來破空聲，三枚透骨釘擦著他耳際釘入牆麵，尾端係著染血的紙條——“斷我財路者，噬骨焚心”。
    林凡捏碎紙條約莫三息，魔烈的貼身護衛已從屋頂躍下，單膝跪地呈上鎏金匣：“我家少主請您看樣東西。”匣中躺著半枚丹藥，裂紋裏滲出黑紅色汁液，正是前日流入黑市的批次。“這是第三例爆體而亡的修士。”護衛垂眸道，“老族長懷疑是丹方被篡改。”
    密室燭火突然劇烈搖曳，林凡餘光瞥見元衛華握賬本的手在發抖。他忽然想起魔烈送幽冥血髓時，那抹刻意露出的袖口暗紋——與今日砸店者如出一轍。“告訴魔烈，明晚子時，城西廢礦見。”林凡將噬靈丹按在元衛華掌心，“從現在起，你半步不許離開丹藥店，所有交易隻收舊版魔仙石。”
    廢礦深處，魔烈倚著腐鏽的丹爐冷笑：“林凡，你倒是沉得住氣。黑市的丹藥確實摻了東西，但你以為血焰商會會背這個鍋？”他抬手揮出一道血霧，石壁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人影——全是服用丹藥後失控的修士，正被神秘組織收編。“看到了嗎？這才是老族長的真正目的。”
    林凡瞳孔驟縮，那些修士眉心都烙印著與噬靈丹同源的魔紋。魔烈指尖掠過石壁：“九轉噬靈丹本就是上古邪術，用修士靈力作引，方能煉製出真正的‘噬靈珠’。你以為自己在賣丹藥，實則在為我們鍛造傀儡大軍。”
    夜風卷著礦塵灌入領口，林凡忽然想起玉簡裏被磨損的殘頁——“以血為引，以靈為餌，萬千修士皆為芻狗”。他握緊袖中早已準備好的陣盤，表麵卻依舊平靜：“所以你們想讓我背鍋，然後坐收漁利？”
    魔烈搖頭：“你誤會了，老族長很欣賞你，想請你做這盤棋的執棋人。”他拋出一枚刻著血焰圖騰的令牌，“明日正午，天魔祭壇，若你帶著完整丹方來，整個天魔界的丹藥命脈都歸你。”
    林凡凝視著令牌上扭曲的紋路，忽然笑了：“好，我答應。但我要先見一個人。”魔烈挑眉，揮手示意護衛帶進來。當看到被鎖鏈捆住的元衛華時，林凡周身靈力驟然爆發，卻在觸及對方眼神的瞬間戛然而止——元衛華眼底竟也有一抹極淡的紫紋。
    “忘了告訴你，”魔烈拍著手走出礦洞，“你的好幫手，早就服下了第一顆‘改良版’噬靈丹。明日祭壇，期待你的選擇。”腳步聲漸遠，林凡聽見元衛華喉間發出咯咯怪笑，指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他握緊陣盤邊緣，掌心滲出的血珠滴在令牌上，竟勾勒出與胎記相同的紋路。
    礦洞外，天魔界的天空裂開蛛網狀的閃電。林凡望著掌心交織的血紋與紫芒，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噬靈丹時，那種從靈魂深處泛起的熟悉感——或許，他從來都不是局外人，而是這盤大棋裏，最關鍵的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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