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置留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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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下後感到,除了我們中間的兩張茶桌外,我與阮清傳和劉美之間也就隻相隔一米多,麵對麵的說話,說話的表情、嘴型都能彼此看得很清楚。
阮清傳坐下後,側了側身,掏出一包十元錢的雲煙,這多少讓我有點感到驚訝,這種便宜的煙,我平時都是不抽的。在我們交通局,我也沒見過有人抽過這種沒麵子的煙,陳林雁、莫誠忠他們就更是了,他們叼在嘴上的從來都是一百塊錢一包的印象煙,阮清傳一個市紀委的副書記怎麽會抽這種煙呢?但見他很自然的抽出兩支,一支自己點上,另一支,也不問我會不會吸,就向我扔了過來。
我拾起掉在我身旁沙發上的煙,點上,抬起頭向阮清傳看了看,算是表示謝意,同時心想,這個副書記應該至少是一個不貪圖享樂的人,是個不講排場的人,因為在這種場合他沒必要給我裝清廉,我從心裏對阮清傳有了絲絲的好感,雖然現在,他是與我坐在對立麵上的。我再一次認真地打量起同時也在打量著我的阮清傳,他穿著一件厚厚的黑棉服,銀白的頭發,清廋的臉,雖沒什麽特別之處,但兩眼卻是炯炯有神,看上去幹練、沉穩,看著,看著,我突然覺得他的氣場很大,給我一種威嚴、壓迫的感覺。
此時劉美已把文件夾,放到麵前的桌上,低著頭,正做著記錄的準備,她似不認識我一樣,還是沒正眼看我一眼。
“包剛同誌,你認識小劉嗎?”。看著我的阮清傳微微一笑向我問道。
我沒想到阮清傳第一句話是問我這個,我雖知道他問的“小劉”是指劉美,但不知他這是什麽意思,正要按陳林雁交待我的那樣如實說認識時,劉美抬起頭,瞟了我一眼,向阮清傳有點咬牙切齒地代我答道:“認識,我們倆認識。他在小岩收費站當站長時,我在那裏上過半年多的班。”從劉美說話的語氣上,我聽出,她是有點以認識我為恥的感覺。
阮清傳接著還是微笑著道:“你們倆雖然認識,但我還是再向你介紹一下我和小劉。我是市紀委的阮清傳,劉美是我們紀委宣教室的幹部,今天就由我和她來向你了解情況。”
“阮副書記,同時還是市監察局的局長。”劉美這時插了話,雖然她說話的聲音一點也不甜,沒一點女人味,我想不聽,但還是讓我聽清楚了。
我麵無表情地動了動頭。
接下來,劉美可能是因已說破了認識我,才起身給我倒了一杯茶水,很不專業地放到我麵前的桌上。
看著麵前雖然隻有兩三片茶葉漂著的茶水,我對劉美還是很感激的,她過去那麽恨我,現在能這樣,這應該算是她站得高,看得遠,不和我這個已被采取監察措施的人計較的結果吧!
劉美坐下後,阮清傳接著輕輕說道:“今天,按照組織的安排,我和劉美同誌來向你調查了解一點情況。”
我生硬的點了點頭,同時很沉悶的“嗯”了一聲,心想,隻是了解點情況,不是調查什麽,我本也沒什麽可調查的,便完全放鬆下來,竟不知什麽時候如劉美一樣翹起了二郎腿。
“在向你了解情況前,我們要告知你,這也是向你提的一點紀律要求。一是,你必須如實回答我們提的問題,你所說的話,要對組織負責,對你自己負責,要經得起時間的考驗。二是,在此期間,你對我們調查了解的事要保密,在組織沒有正式出調查結論前,你不得向任何人提及或過問、打聽與這有關的事。你聽明白了嗎?”阮清傳接著說道。
“書記,我聽明白了,我會配合你們調查的,會如實回答你們的提問。”我點頭答道。見阮清傳已變得很嚴肅認真的樣子,好像問題很嚴重似的,心裏又開始忐忑不安起來,到底是什麽事呢?
“那我們就開始。劉美你做好記錄。”阮清傳說完,滅了煙,望了望劉美放在桌上的記錄本。
我也滅了隻吸了幾口的煙,放下二郎腿,有意識的直了直身,像一個躬立在起跑線上的運動員一樣,隻等發令槍一響就向前衝。但當我看了一眼劉美,心裏又因劉美而使我覺得,這像兒戲,不像是正式的比賽,隻是訓練而已。我真擔心劉美能不能把我說的話,或是要表達的意思完整地記錄下來,還有一點擔心,過去我對劉美雖說沒壞心,但算是跟她吵過架的,她是恨我的,現在她會不會把我所說的話,給故意記錯了。在我這麽想著時,阮清傳又向我問道:“包剛同誌,你對你過去的工作、生活,也就是做事、做人上,自認為怎樣?自我評價一下!”
這,什麽意思啊!我頓了一下,還是不得不如實答道:“我認為我對工作還是認真負責的,做人上,我覺得還是好的,能團結幹事的。”
我說完,注意到劉美停下了記錄,歪著頭,拿著的筆在手裏輕輕地搖著,很奇怪地看著我,有不想記的意思,這使得我,不得不硬著頭皮又加了一句“生活作風上,我還是有點問題,特別是在小岩站當站長時,曾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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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過什麽?”我還沒說完,阮清傳即向我追問道。
“有過一段,算是婚外戀吧!但,書記,這是以前的事,現在沒有了。”我沒想到幾句話就說到我最大的問題上。
“女的叫什麽名字?她現在哪裏?老家是哪裏的?”阮清傳連連追問道。
“她叫陳忘。我不知她現在哪裏,我已有一年多沒跟她聯係過。她是我們益寧桃樹鄉的。”我簡單的答道。
“你應該是很了解陳忘,說說她的情況。”
“她家是農村的,父母都在家務農,聽她說,有兩個妹妹還在上學。她大學一畢業就到小岩站工作,沒什麽社會經曆,比較單純。”我心裏感到了納悶,難道我被帶來,就是因我跟陳忘的那點事,也就如實的說了說。
“你是否聽她說過她經曆過什麽?”
“沒有,沒有聽她說過。”
“她改過名字你知道嗎?曾用名知道嗎?”
“她改過名?不知道,我從沒聽她說過她改過名。我隻知道她叫陳忘,不知道她還用過其他的名字。”陳忘改過名?我更是納悶了,在我正想著陳忘是怎麽了時,阮清傳接著道:“我們這兒有封信,是在張潔明副市長的遺物中發現的,信中提到你,你先看看這封信。劉美,把信拿給包剛同誌看。”阮清傳是直奔主題。
信?什麽信?提到了我?在我正疑惑不解時,劉美從放在身旁沙發上的文件夾裏,取出一張信紙,起身遞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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