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你不會怪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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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我聽說,若若她媽媽要跟她爸爸離婚?因為什麽啊?”
    楊文鬆又問林海江。
    林海江苦笑一聲,說道:“別提了,我嫂子那人吧,習慣了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現在一下子從天上掉到地上,心裏就有點接受不了了,就開始拿我大哥撒氣。我大哥那人,你也知道,本事不大,脾氣不小,家裏落到這個樣,我大哥本來就心情不好,我嫂子再一叨叨,我大哥還能受得了嗎?就動手了,把我嫂子打了一頓。然後我嫂子受不了這個氣,就非要離婚。”
    林海江沒有提劉玉蓮出軌的事,家醜不可外揚嘛。
    其實楊文鬆也聽到了一些風聲。
    今天周英東跟劉建義兩人,可沒少說林海山的閑話。
    不過林海江不提,楊文鬆自然也不會當著人家的麵提。
    他問起這事,主要還是要弄清楚林海山現在啥情況。
    便又問道:“那若若她爸現在啥情況?生活方麵有難處嗎?”
    林海江說道:“還能啥情況?天天借酒澆愁,賭氣說他要東山再起,讓劉玉蓮後悔,唉,說到底就是些少年心性,都五十多歲的人了,還再起啥啊。我哥現在名下還有幾套房產物業,一年租金也能收個百八十萬的,隻要別再出去胡作非為,也餓不著他。”
    楊文鬆又問道:“若若小姑和小姑父呢?”
    林海江說道:“那兩人現在這不都在市工會裏掛了個職嘛,也沒啥正事幹,每天去了,就是喝茶、追劇,不過這倆人跟我大哥一樣,不甘心。林華也想著東山再起,餘成國就想著走走門路,換一個位置,繼續發光發熱。剛才還在說呢,要不要去找找孫炳文,被我和老爺子給攔下了。找啥孫炳文啊?孫炳文要不是顧忌名聲,早就跟我們斷絕來往了。”
    楊文鬆意味深長的說了句:“那肯定也想著來找我吧?”
    林海江笑了一下,說道:“確實是有這想法,但也被我和老爺子攔下了。”
    楊文鬆又問了句:“他們知道若若的事了?”
    林海江說道:“不知道,就我跟老爺子知道。”
    楊文鬆說道:“其實告訴他們也沒什麽,就是若若那邊有些擔心,她爸媽和小姑要是知道她有了我的孩子,怕是又要糾纏不清了。我倒也不是說記仇,不想管他們,而是眼下,雲城暗流湧動,京城的曹家跟另外幾個家族,都在那兒盯著我,隨時都想撲上來咬我一口,這種情況下,你們跟我走的太近的話,容易受到牽連,這也是我沒有對外公開若若懷孕的原因。”
    林海江說道:“我跟老爺子也猜到了幾分,知道你不公開若若懷孕,對外說成是孩子是蘇淺的,不是因為你生我們家的氣,而是對若若和我們的一種保護。”
    楊文鬆說道:“二叔能理解我的苦心就好,表麵上,咱們還是稍微保持一點距離,不過背地裏,你們若是有什麽事,可以找我,也可以找若若。我在外麵成立了一個調查公司,主要收集各種消息數據的,現在是若若在負責,你想打聽點什麽事,直接問若若就行了。”
    林海江吃了一驚:“調查公司?好家夥,你小子可以啊,都玩起這一套來了。”
    楊文鬆心說,老子不光玩情報,還玩雇傭軍呢。
    嘴上說道:“你也知道,做投資,最重要的就是消息。從別人手裏買,終究是有延遲,而且可信度也要打一個問號,還是自己親自調查分析出來的消息,更可信,也更及時一些。”
    林海江說道:“你別說,這玩意對我也很有幫助。我要在全世界範圍內尋找最合適的貨源、供應商,就得需要及時、可信的消息。之前我也隻能四處找人打聽,之後就省事多了,直接找若若行了。”
    楊文鬆點點頭,煙也已經抽了兩根兒了,兩人便進了屋。
    楊文鬆又隨口對林海江說了句:“我的意思是,永旺集團,還是二叔親自接手吧,至於若若她爸和小姑,就不要跟著摻和了。這也是若若的意思。”
    林海江沉默了一下,表情略顯無奈、苦澀,然後說道:“我明白,隻不過這樣一來,我大哥跟林華,又得恨我了。”
    楊文鬆笑了下,說道:“總好過好好的一個公司,再被他們給謔謔了吧?”
    林海江說道:“也是,不能再讓他們謔謔了,我們家可經不起折騰了。”
    從地庫進來,是兩層的地下室。
    負二層放著不少老爺子收藏的東西。
    有些是值錢的,像是古董字畫什麽的。
    而有些是不值錢的,比如一些老照片,老物件。
    老爺子到了這個年紀,人生就隻剩下懷舊了。
    據說經常一個人在地下室裏,坐在那張老舊的太師椅上,看著以前的相冊出神。
    負一層的地下室,則是保姆間,另外還有一個藏酒室,裏麵放著不少老爺子收藏的好酒。
    從負一層上來,就是客廳。
    古色古香的裝修,透著一股古典的厚重氣息。
    牆上掛著不少字畫。
    老爺子小的時候經曆坎坷,沒上過幾天學。
    但是,很喜歡看書、寫字、畫畫。
    從年輕的時候就開始練習字畫。
    到現在幾十年了,字畫方麵的功底稱得上是深厚,還是雲城書法協會的副會長。
    以前好多人都登門求字,一幅字畫輕鬆賣個幾十萬。
    雖說這裏邊有不少水分,但也說明老爺子的字畫確實是有點水平。
    楊文鬆家裏還掛著一幅老爺子的中堂呢。
    客廳裏,老爺子跟林海山、林華還在坐等。
    一見楊文鬆從樓梯上來了,幾人趕緊起身迎了過來。
    老爺子是一馬當先,伸著雙手,笑容滿麵:“文鬆啊,快來快來。”
    跟在後邊的林海山、林華、餘成國,也全都是滿臉笑容。
    生怕一個表情不對,惹得楊文鬆不高興。
    這一家人對他的態度,跟上次來是完全不一樣了。
    楊文鬆臉上也帶著客氣的笑容,跟老爺子握了下手,問候一句:“老爺子,身體可好?”
    “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老爺子玩笑一句,拉著楊文鬆的手,來到沙發這邊。
    楊文鬆主動跟林海山、林華、餘成國打了個招呼。
    讓三人受寵若驚。
    林海山跟林華一直在擔心楊文鬆會不會記恨他們,給他們臉色看。
    但現在看來,是他們想多了。
    以楊文鬆現如今的層次,就算是心中不滿,臉上也不會露出分毫的。
    不過林海山跟林華還是能感覺到楊文鬆對他們客氣中隱含的那一絲疏遠。
    這讓兩人心中略感苦澀。
    也真應了那句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當初但凡是他們對楊文鬆的態度好一點,也不至於現在這個樣子。
    難怪古人會說莫欺少年窮,真的一點都不假啊。
    可惜的是,這個道理他們明白的稍晚了一點。
    但是好在,老爺子跟楊文鬆還維持著一份香火情。
    也正是這份香火情,給了他們家一線生機。
    林海山跟林華、餘成國,就好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救生圈,再也不想鬆手了。
    楊文鬆可是他們東山再起唯一的機會了。
    一坐下,林海山就迫不及待的說道:“文鬆啊,之前的事,是叔叔的錯,叔叔不該……總之就是叔叔鬼迷心竅了,現在叔叔誠摯的向你道歉。”
    林華也跟著說道:“是啊文鬆,你看咱們之前是有點小誤會,你不會怪我們吧?”
    楊文鬆差點都笑了。
    這特麽說的是人話?
    怪沒怪你們,你們心裏沒數嗎?
    楊文鬆差點都想轉身離開。
    好在餘成國還算機靈,意識到林華這話說的不合適了,趕緊在底下戳了林華幾下,然後陪著笑對楊文鬆說道:“不管怎麽說,過去是我們做的不對,文鬆沒有生我們的氣,還來給老爺子拜壽,可見心胸之寬廣,也更加令我們慚愧了,文鬆,多餘的話就不多說了,你能來看看老爺子,我們一家人,都很高興。”
    這說的還算是個人話。
    “應該的,老爺子幫過我不少忙,按說應該早點來拜訪老爺子,隻是這半年多來,我一直在美國那邊,昨天才剛回來,想起今天是老爺子的生日,就趕緊過來討老爺子一杯壽酒喝。”
    楊文鬆說道。
    那邊林海山又拿起地上的一壇子酒,說道:“那你可算是來著了,瞧見沒有,老爺子藏了三十多年的好酒啊,一直沒舍得喝,一聽說你要來,立馬就拿出來了。文鬆,咱今天可得好好喝兩杯啊,不醉不歸。”
    楊文鬆拿過那壇子酒,頗有些驚詫的說道:“喲,這可真是好東西啊,我今天真來著了。”
    這時,對麵飯店服務員也把菜送過來了。
    眾人又移步到院子裏。
    此時雖是盛夏,但老爺子的別墅背山麵海,位於半山腰上,小區四周全都是參天大樹,這會兒太陽又落山了,迎麵的海風一吹來,還帶著幾絲涼氣,吹的人很舒服。
    這天,這地,正適合在院子裏喝個小酒。
    林海江點的也都是些下酒菜。
    油炸花生米,油炸知了猴,醬牛肉,醬豬蹄,螺片拌黃瓜,辣炒蛤蜊,蔥拌八帶,幹鍋鴨頭,鐵鍋小雜魚,鹽焗小海蝦,韭菜海腸,以及一大盤子的烤肉串。
    擺了一桌子。
    林華出來一看桌上的這些菜,就不高興了,衝林海江埋怨道:“林海江,讓你去飯店點幾個菜,你就點了些這個啊?你要是沒錢了就跟我說,人家文鬆好不容易來一次,你不點幾個好菜,點的這都些啥啊?成國,你趕緊再去一趟,點幾個硬菜過來,海參鮑魚龍蝦牙片,真是的,連個菜都不會點,讓人家笑話。”
    餘成國猶豫了一下。
    這一桌菜,看著是沒幾個夠檔次的硬菜,可是對於經常喝酒的人來說,這幾個菜那真的是硬的不能再硬了。
    如果是幾個至交好友在一塊喝酒,那點這樣一桌菜,就是絕配,一人腳踩一箱酒,能從天黑喝到天亮。
    但問題是,他們跟楊文鬆的關係,夠那份嗎?
    人家楊文鬆會跟他們在這踩箱喝酒?
    餘成國也覺得,林海江這事辦的有點欠妥,可要說這會兒再去飯店要幾個硬菜,那就更不合適了。
    林海江就說道:“你個娘們兒家的懂啥,我告訴你,這就是最硬的菜了。文鬆,你自己說,這菜夠不夠硬?”
    楊文鬆咧嘴一笑,說道:“是夠硬的,要是再來上點紮啤,就更過癮了。”
    話音剛落,又有兩個服務員,用小推車推著兩大桶紮啤進來了:“先生,您要的紮啤。”
    餘成國忍不住來了句:“我去,二哥,你要瘋啊?”
    一桶紮啤是四十斤,兩桶就是八十斤。
    這裏喝酒的也就林海山、林海江、餘成國、楊文鬆四人。
    一人二十斤。
    然後還有老爺子拿出的那一壇陳釀,得有個兩三斤。
    關鍵是,林海山他們剛才已經喝了一些了。
    林海江說道:“這點酒算啥?一人二十斤,那不是毛毛雨嗎?文鬆好不容易來一次,怎麽也得喝個痛快,是不是啊文鬆?”
    楊文鬆摸了下鼻子,說道:“不瞞你們說,中午的時候,跟幾個朋友在我家裏喝了一頓,剛剛才停下,二叔這又整了這麽一桌,看來今天晚上我怕是回不去了啊。”
    林海江說道:“回去?想回去也行,把我們仨都放倒。來來來,別磨嘰了,倒酒。”
    林海江拉著楊文鬆坐了下來。
    看得出來,林海江是真高興了。
    也難怪,楊文鬆都把永旺集團送到手上了,足以表明其態度了。
    最重要的是,今天這頓酒一喝,很快就會傳遍整個雲城。
    到那時,沒人再敢輕視他們林家了。
    林家終於熬過黑夜,看到黎明了。
    小保姆麻溜的去倒酒了。
    先倒的那壇子陳釀。
    一開封,滿院的酒香氣。
    那酒往外一倒,酒線拉的老細。
    “謔,這酒真絕了,我還是頭一次見這樣的酒,難怪爸一直當寶貝疙瘩藏著呢。”餘成國讚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