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光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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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
大巴如願的開到了徐遊的老家。
因為施工原因大巴開進不去,所以徐遊和一眾遊客便隻能徒步,好在眼前就能看到小漁村,剛好還能拍一拍沿途的風景,所以大家都沒有任何怨言。
徐遊輕車熟路的走在前麵,那海還是一望無際,碼頭上的小燈塔也因為年久失修被列為危險建築,但通往碼頭的路還是可以走的,於是徐遊便打算去親人墓前祭拜完之後去遊戲廳見見故友,但很可惜,當初的一些遊戲廳已經被拆了,也不想繼續尋找,於是他隻好掉頭去碼頭拍幾組照片。
輾轉回碼頭的徐遊沿著海邊的人行道走著。此刻的太陽高高懸掛天際,而風也來的很是時候,吹散了徐遊身上的焦躁和靈魂,似乎一尊雕像般站著,許久,終於找到徐遊所盼望的場景。
“徐遊?”找到一個好角度,徐遊剛將攝像機取出包,便聽到遠方有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呼喊著他的名字,他抬頭望去,發現竟然是許久未見的淩竹,物是人非,徐遊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熱情和悸動,隻是感覺此時的淩竹和當初的她並不一樣。
走近後,淩竹捋了捋被海風吹亂的頭發,笑道:“真的是你啊徐遊,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呢,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啊淩竹,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徐遊麵無表情的回道。
“來了一個星期了。”
“嗯。”
海風溫柔的拂過,周圍寂靜的可怕,遠處的遊客喧鬧聲逐漸打破周圍時間的束縛,走近了些,從二人中間有說有笑的離去,直到路的盡頭,拍好照片後才心滿意足的前往下一個能讓心情愉悅的場景。
她比以前更美了,少了幾分稚嫩多了些成熟的知性美。但徐遊和淩竹之間的距離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更近些,氛圍沒有升溫,兩人沒有言語,隻有海浪破碎成潔白的泡沫炸裂聲時不時地響起,徐遊好不容易積攢的情緒也被鹹鹹的氣味撲滅,最後還是熄火。
沉默許久,淩竹終於對他說道:“怎麽,就算我們不是情侶了……也是故友,不請我這個老朋友喝一杯嘛?”
“喝一杯沒問題,但請你告訴我當初發生了什麽,這件事情隻有你知道,你知道的,我想問什麽。”
“喝了再說。”說完,淩竹便先行離去。
到了明誌中學舊址門口,因為翻新的緣故,此刻路上的行人已經寥寥無幾,曾經街邊熱鬧的小販不見蹤影,隻有學校門口的一家大排檔依舊矗立,好似和這座漁村一般蒼老。
排檔老板是對老夫妻,操著一口濃重的鄉音問道:“兩位吃些什麽。”
徐遊笑道:“您看著上就行,來點特色菜,對了,再來幾瓶酒。”
淩竹又笑,道:“看來你是想逼我酒後吐真言啊。”
“如果你想說,我逼不了你,你不想說,完全可以當做這麽多年一樣,閉口不談。”
菜很快就被上齊,淩竹率先舉杯道:“來,先碰一個。”
徐遊照做的喝了一口酒後瞪著她問道:“你可以說了吧,葉笑到底……你隻需要回答我是生是死就行!”
“警察都找不到,我怎麽知道在哪。再說了,不是已經結案了嘛,意外!”
“不可能!”
淩竹笑容凝固在臉上,隨即又喝了一口,手指有節奏的敲擊在桌麵和酒瓶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眼中似乎有淚水在凝結,喃喃道:“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別問了行嗎?而且就憑那個小玩意,你就認定是我害了葉笑,這麽多年我的委屈你又懂嘛。”
“這麽多年過去了,有些事情也該浮出水麵了!”說完,拿出工作用的攝像機放在桌子上,對著淩竹按下了錄製功能。
淩竹像變戲法,歪著腦袋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將攝像機放在手上把玩,道:“徐遊,你這是審問犯人嘛,如果真有那天也輪不到你來審問我,而是警察同誌。”
2007年)
給阿嬤泡完腳,徐遊端著飯碗坐在樓頂上吃飯,就那麽呆呆的看著碼頭下飯。
突然,徐遊說道:“出來吧。”
葉笑從樓梯間探出腦袋,誇張的說道:“徐遊,你屬狗的啊,這都能聞著姑奶奶的味道。”
他無語道:“是你屬豬,上樓聲那麽大,隻要不是憨癲,誰聽不到啊。”
葉笑沒好氣的打了他一下胳膊“你敢罵我。”
徐遊沒心思和她瞎鬧,問道:“吃飯呢,找我啥事啊。”
“你吃飯就吃飯,往哪看呢。”
“看海啊,還能看什麽,難不成看你。”
葉笑坐在徐遊身邊也呆呆的看了一會兒,時間仿佛都被凍結靜止。
海鷗和一群不知名的海鳥相互落錯,嬉戲於波光粼粼的海麵,偶有歡叫,與夕陽相交輝映。
這幅畫,美得不像話。
許久,她靜靜的將頭靠在他肩膀上問道:“遊,你說海的對麵有什麽啊,除了一望無際的海麵就是碼頭,卻讓無數人向往對麵的風景,你說對麵的人會不會也向往我們這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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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遊敷衍道:“海的對麵那麽遠,我怎麽知道有啥,有山吧。”
“真的假的。”
徐遊放下了碗,誇張的手舞足蹈“當然是真的!你想啊,盤古開天辟地除了造海,也要有山啊,不然高山流水這個詞怎麽來的。而且你看這周圍的環山,這麽多……但……距離我們也太太太太太遙遠了,坐船三天三夜也看不到盡頭,除了是盤古開天留下的山還能是什麽。”
“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那我一定要在最高的那座山峰上看看,究竟你是吹牛還是事實!”葉笑“咯咯”笑了笑,隨後從身後拿出一袋子的複習資料和衣服,放在腳下說道:“我爸說明天就要開學了,就讓我買了些書和衣服給你,讓我送來。”
徐遊探出腦袋望了望確定後,抓起碗扒了一口飯含糊不清道:“行,替我謝謝你爸爸,還有其他的事沒,沒事你先回去吧,明天就要開學了,我作業都沒寫完呢。”
“啊!你怎麽作業又沒做完啊,明天周老師親自檢查,讓她發現你沒做完作業的話她肯定又要拿你樹立典型了。”
徐遊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什麽話,你沒聽過我的江湖傳聞嘛?”
“什麽傳聞?”
“一個人,一支筆,一盞燈,一個奇跡!”
葉笑附和道:“這樣啊,那我就走咯,不打擾徐大俠發功了,免得誤傷了我。”說完,她還真就下了樓梯。
……
十月初旬的天好似受了氣的小媳婦兒,喜歡鬧個脾氣,陰晴不定。
徐遊坐在學校天台吃著魚餅,望著樓下的同學離去的背影不知在想著什麽,淩竹則是在一旁寫作業,時不時地風吹動她的裙擺,使得一幅靜止許久的畫增添幾分生氣。
接過徐遊遞來的魚餅,咬了一口後,淩竹甜甜的笑道:“徐遊,還是原味的好吃。”
徐遊也因為風的緣故,心跳逐漸加快,終於他還是鼓起勇氣道:“淩竹,你大學想去哪裏啊,聽說市裏的大學今年擴招,我覺得蠻不錯的,你覺得呢?”
淩竹捋了捋被風吹散的發絲,用繩子紮緊後站起身,走到徐遊身邊,眼神呆滯的望著不遠處海鳥的高低交替,許久喃喃道:“我想離開這裏,走的越遠越好,這個漁村我已經待了十幾年,呆夠了,我想去外麵的大城市看看。”
徐遊有些詫異,不過還是了然,便附和道:“你說的也對,這裏的景色一年四季都是如此,燈塔和碼頭,海鷗與海,沒有一成變化,再美的景色都變得很枯燥乏味,如果能給這個世界上色的話,我想,外麵的世界一定是鮮花綻開,到處都是鳥語花香的生機勃勃景色。”
淩竹也笑,繼續吃著徐遊遞給她的魚餅,背對著碼頭坐下,蹙眉幻想隨後展開:“我的筆友說他們那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玩一個月都不覺得累,晚上有很多小吃街,不光是隻有魚餅和水煮這幾種小吃,匯集了天南地北的小吃吃上半年都吃不膩。”
徐遊摸了摸鼻子,也坐下,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的這些話,隻是腦海裏回憶別人的所見所聞,很快就又回答道;“是啊,我聽過,不過那些小吃吃多了容易胖,哈哈。”
“徐遊,難道你不向往那些大城市的繁榮嘛,無拘無束,到處都是我們這沒見過得景色,隨便一處地方都有比燈塔和學校還高的房子,我想站上去看看。”
徐遊徹底熄火了,他隻想待在這個漁村,然後陪著阿嬤。
他也想循著她的視角,去遙望,去踏尋那未曾有過的過往,可他猛地想起,仰望到一定角度,就會回到開頭,看到腳掌踩著的這片土地。
白日裏耀眼的光輝,在日落時像極了阿嬤的目光,恍惚惚掛在海平線邊緣,顯得老態龍鍾,用盡慈祥的眼神照耀大地,沒了刺眼,終於可以觀望。
風還在吹,吹亂了發絲,也亂了心。
臨走,淩竹笑道:“對了徐遊,你找我來是有什麽事嘛?剛剛一直沒說。”
“哦,沒,沒什麽事,對了你東西別忘了拿。”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
沒有如願和淩竹說出想說的話也不氣餒,徐遊心髒很強大,不會因為一點兒挫折就屈服。
回到家,原本會在門口擺上一張椅子等著徐遊回來的阿嬤今天反常的沒有這麽做,走進屋內發現阿嬤正在和一個男生聊天,徐遊認得,這是他堂兄徐牠。
徐牠比徐遊大挺多,讀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就跟隨徐遊的大爸一家去了省城生活。在徐牠上初中的時候他父親去世,母親跟著別人跑了,所以徐牠早早的輟學。因為工作原因,他好幾年沒回家過。此刻阿嬤正握著他的手聊天,或許是許久未見,阿嬤握著徐牠的手都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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