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紅著眼睛嘟著嘴巴說道：“可我爸他又打我，他之前明明說過不打我的，他根本就不疼我！”
    錢瑞雪說著說著就開始眼淚泛濫：“這次我說什麽也不回去了！”
    “你年紀也不小了，能不能別這麽天真了？你爸打你還不是為了你好！”
    “你說什麽？什麽意思！"錢瑞雪氣的顧不得抹眼淚，瞪圓了眼睛。
    “我要是你爸，早就大耳巴子打上去幾十個了！你這脾氣不怪別人，就怪你爸給慣的！
    二十多歲的人了，動不動就砸東西離家出走，好看嗎？好玩嗎？就這還不讓人說，你爸對你真是太好了，好的你都沒個正形！”
    “還說我！”
    錢瑞雪氣咻咻手叉腰上：“要不是你，我能被我爸打？你倒在這裏裝好人？
    我還沒問你呢！一整天去哪裏了？手機幹什麽的？你就這麽忙啊？不知道接個電話？”
    顧淵沒搭腔，在人家家裏吵起來那太丟人了，對著聞聲趕來的楊洋的父母他歉意的笑笑：
    “真不好意思叔叔阿姨，太任性。”
    “沒事沒事！咱又不是外人！”
    楊洋的父親楊明是個長相俊朗的中年人，他湊到顧淵耳邊悄悄說道：
    “瑞雪這孩子的脾氣我們都知道，從小到大我們都習慣了，她氣上來順著點就好，氣過去了什麽事都不記仇。”
    顧淵一陣無語，合著這麽多人這麽多年都慣著她，難怪養出這個脾氣來！
    他突然沉下臉，淡淡看了錢瑞雪一眼：“瑞雪，你再這個樣子，我覺得咱們真該好好談談了。”
    “什麽意思啊你！談就談！黑著個臉衝我幹嘛！”
    錢瑞雪柳眉倒豎：“我還沒問你一整天為什麽不回電話，不給我打電話，你倒是說起我來了！”
    “我覺得，咱們或許不合適。”
    顧淵逼得自己冷酷起來：“我覺得不是再跟年齡相仿的女孩子在一起，而是跟不到十歲的小妹妹……這樣會讓我有罪惡感的。”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錢瑞雪氣的渾身哆嗦：“你別氣我，我警告你別氣我！你想當陳世美是不是？你敢拋棄我，我就從樓上跳下去！”
    “什麽陳世美不陳世美？咱們隻是普通朋友八字還沒一撇，怎麽就陳世美了？
    我隻想清楚的告訴你，我是不會跟不尊敬自己父母，無視長輩的人在一起的！”
    顧淵說完扭頭就走：“你愛在這裏住著，那就住一輩子吧！”
    錢瑞雪愣住了，楊洋愣住了，楊明夫婦也愣住了。
    “顧淵，你等等我，別生氣！”半晌，錢瑞雪突然追了上去。
    楊明笑著點點頭：“這小子有兩把刷子，馭女有術啊！有老夫當年之風範！”
    “去你的吧！”
    楊妻不屑一顧：“就你，為了追我在樓下跪了一夜的主兒，還好意思嘚瑟！”
    眾人都沒想到，錢瑞雪會自己乖乖回家。
    以往離家出走，最後都是錢金元連哄帶騙從楊家把她接回來，不管是什麽原因。
    這次錢瑞雪回來話少了，沒再發脾氣，隻是吃飯時一直看顧淵的臉色。
    顧淵使勁憋住自己的笑意，竭力讓自己表現的冷酷一點。
    這丫頭的脾氣習性他算是摸得差不多了，一旦自己臉皮鬆弛下來露出笑意，立馬就會遭到反攻倒算。
    兩人微妙的關係變化，讓錢金元有幾分擔憂：莫非這女婿招不成了？肥水要流外人田？
    “小淵，那邊情況怎麽樣？”
    錢金元一般不在飯桌上問這種相對隱秘的問題，但今天似乎有點心煩意亂，沒有注意。
    “還好，有點眉目了。”
    顧淵雖然下午狠狠治了錢瑞雪的小姐脾氣，心裏卻還是有點疙疙瘩瘩。自己隻是流露出要分手的意思，錢瑞雪居然怕成這樣！
    這種表現真的讓他有點毛骨悚然。
    對於錢瑞雪的感覺，他總是拿捏不住。
    有時候覺得這個女孩很可愛，有時候還很有感覺，但總有一層紗隔膜在他們中間，讓他看不清對方。
    女人總給他一種把握不住的感覺。
    一般人的生命中，至少都會有兩個女人，一個是自己的母親，一個是自己的愛人。男人尋找另一半，其實就是在尋找另一種母愛。
    作為從小在生死線掙紮，沒有體會過絲毫母愛的顧淵來說，女人根本就是一種不可理解的生物。
    雖然他並不純潔，雖然他早就飽經春花風月，但男女之間的情感，始終是他的硬傷。
    “看著麻煩的話，叫手下去做吧。”
    錢金元胡亂吃了幾口飯就放下碗：“這種小事把你耗住，有點不值啊。”
    “這可不是小事啊，爸，對方現在全麵壓製住我們，靠的就是這個王牌！”
    顧淵苦笑著搖搖頭：“我有種感覺，對方這麽低廉價格出售的特效藥品，肯定有什麽古怪！”
    “哦？你是說……”
    “如果說是賠本賺吆喝，犯不著用這麽低廉的價格。
    畢竟現在整個春熙城的藥店都是空貨架，除了幫他們代銷之外沒有別的選擇，這種銷售環境下根本用不著低價促銷！”
    顧淵咬緊了牙關：“我是怕，他們另有所圖！”
    “來書房吧。”錢金元坐不住了，他知道顧淵絕不會危言聳聽。
    看著顧淵走進父親書房，錢瑞雪心裏亂糟糟的，當著姐姐的麵居然又掉淚了。
    “瑞雪！你又要做什麽！沒看到父親他們遇到事了？”
    錢曉雪看的真切，連忙給妹妹拭去淚水：“你跟小楚吵架了？”
    “他說要跟我分手……”
    錢瑞雪的淚水更洶湧了，眼淚腺經曆一下午的活躍依然沒有停歇。
    “傻丫頭，顧淵怎麽會跟你分手呢？他喜歡你的。”
    錢曉雪心裏七上八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妹妹。
    “他自己都說了，說跟我不合適。”
    錢瑞雪把心裏的委屈和苦水都倒了出來，還把下午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姐姐。
    “嗨！人家這明顯是敲打你，讓你乖一點！”
    錢曉雪笑了，一把把妹妹抱住攬在臂彎裏：“他要是真不喜歡你，怎麽會這樣著急找你？
    你這次真誤會人家了，小楚好像是在特殊環境做什麽事兒，不能跟外界聯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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