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繚繞中他終於整理好自己的思緒，緩步走到錢曉雪房間門前。
    錢曉雪開門之後臉色有點尷尬：“啊？是你？”
    “對。”顧淵臉黑的像一塊生鐵。
    “請進！”
    錢曉雪真心感到意外，自己妹妹的男朋友，這個時候來幹什麽？
    看著悶聲坐在自己麵前的顧淵，她不由偷眼看了下牆壁上的鍾表，隻見指針已經指向十二點。
    “顧淵，很晚了！”
    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錢曉雪還是怯生生下了逐客令。
    “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問有點冒昧，我隻想問一句，我和錢瑞雪是不是很像情侶？在所有人看來？”
    顧淵鼓起全部勇氣，終於把這句話說出口。
    “是啊，你們真的很般配。”
    錢曉雪臉上的笑突然結冰了：“你這句話什麽意思？”
    “其實，我……我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樣好，我對她隻有普通朋友的感覺。”
    顧淵感到自己每個字說出口都很艱難。
    錢曉雪臉上掠過一絲笑意隨即嚴肅起來：“如果不是之前了解你的為人，我真心會認為你是個花花公子。”
    “我很抱歉。”顧淵知道自己此時說什麽都是多餘的。
    錢曉雪歎了口氣問道：“你是不是嫌棄瑞雪的脾氣……”
    “不是，我知道瑞雪她對我很好，但對她真是沒有心動的感覺，我也從來沒有想過玩弄她的感情。”
    “當初為了給她治病，還有爸說的種種原因，我答應了和她領證結婚，但領證之前我們也是說好的，等她的病治好後就去扯離婚證。
    如今我們的離婚證也扯了，我不想還繼續這樣拖著瑞雪的感情，這對她是不公平的。”
    顧淵說出這些話，感到心裏舒服多了。
    顧淵知道這些日子錢瑞雪對他這樣反反複複生氣都是因為吃醋引起的，再加上錢金元有意無意的撮合，讓他的壓力越來越重。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錢曉雪看向顧淵的眼神中帶著一抹可惜，但她神色平靜的繼續說道：“等明天瑞雪醒來我會好好跟她說的。”
    顧淵點點頭，然後便轉身離開了，轉身的一刹那他突然覺得有點心酸。
    錢瑞雪會不會更加傷心？或許會有一陣子，但之後就會永遠擺脫苦海。
    讓她對自己死心吧，與其天天這樣折磨自己，不如……
    想想跟錢瑞雪在一起快樂的日子，似乎跟吵鬧生氣日子一樣多；自己給錢瑞雪的愛，或許隻能這樣了。
    “早！”
    下樓梯的時候，顧淵看到了穿睡衣的錢瑞雪，她看自己的眼神很怪。
    “早。”錢瑞雪的眼神空洞，就像跟一個陌生人說話的腔調，隨即回到屋裏。
    顧淵在門口看到了錢曉雪，他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已經發生效果。
    錢瑞雪沒有想象中的大喊大叫，大哭大鬧，似乎之前那些次的瘋狂舉動已經把纖細身體內的能量耗光。
    “瑞雪，不舒服？”吃早飯的時候錢金元覺察到有什麽不對頭，卻又不知道具體哪裏不對。
    “嗯，昨晚喝多了。
    ”錢瑞雪頭都沒抬，用最快的速度把碗裏皮蛋瘦肉粥喝光，不到五分鍾她的座位已經空了。
    “小淵，瑞雪最近有點不對頭啊，你們吵架了？”錢金元意識到什麽。
    “我們？不會吵了吧。”顧淵的話信息量很大。
    錢金元眉頭一皺，雙手托腮愣了一陣子，隨後緩緩說道：“小淵，我不幹涉你們感情的事情，但能不能……”
    “爸，我盡力而為，但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勉強的。”
    “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
    錢金元重重歎口氣：“從一開始我就看出來，你們之間的感情有點失重，作為長輩有些話我真臊的說出口，但作為父親我還是想說一句：
    再考慮考慮吧，其實瑞雪的脾氣是可以改的。”
    顧淵苦笑一下，算是回答。
    當他開著高配君威出現在加工廠時，所有淺薄女孩的目光再次凝聚。
    其實顧淵原本的座駕規格更高一些，隻是怕被符越認出來露出馬腳；所以換了這輛在車庫閑了好幾年轎車。
    據說這是當年錢金元第一輛車，雖然塵封幾年洗洗刷刷之後還是很耐看，這種型號的高配已經在市麵上見不到，算是絕版。
    “動作還真快啊！處長大人！”
    高挑女孩第一個湊過來，兩隻欲求不滿的眼睛貪婪的往車裏掃視著，她在臆想這輛車屬於自己時，車廂內該如何裝潢。
    “二手車而已。”顧淵淡淡一笑，目光四處尋找一個身影。
    當那個單薄瘦削的女孩出現在他視線中時，陽光照耀著女孩發梢發出迷人光暈，跟女孩燦爛的笑臉組成油畫般的效果，這一刻仿佛成為永恒。
    “嗨。”
    顧淵不得不承認，自己開車來一是為了方便，二是為了在某人麵前有點小小的虛榮。
    “我快遲到了，待會聊！”
    蘇芸紅著臉快速從他麵前掠過，就像一隻小鹿。
    顧淵一愣，輕輕笑了。
    視線中的女孩步子很亂，在顧淵看來卻可愛的讓人心醉。
    屬於人事處長的一天開始了，照例是慵懶悠閑的一天。
    上班時間人員密集，顧淵知道自己別想著搞到什麽料，隻好百無聊賴的看視頻玩遊戲。
    同辦公室的胖妹最近喜歡上了某國產山寨偶像劇，看的死去活來如癡如醉，尤其是男主角一句：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塊玉米地被你承包了！”
    這句話讓她瞬間噴淚了，也不顧是辦公場合。
    “咳咳！”顧淵還是要提醒對方一下的，否則這胖妞估計快把這裏當自己家了。
    “處長。”
    胖妞抽噎著吸溜鼻子：“您說世界上有那麽癡情的人嗎？”
    “趙二丫同誌，這是上班時間！”
    顧淵一邊訓斥著，一邊將電腦上自己的打開的窗口最小化：
    “你不尊重自己的工作，等於不尊重自己的前途和命運！整天看這些腦殘偶像劇有什麽用啊？你要看可以下班看，要看也得看點有思想有深度的吧？”
    “處長您也看？給我推薦幾個吧！這些劇目我都看了好幾遍了。”胖妞看來也知道如何轉換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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