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在裏麵嗎？”
    門外傳來姐姐的呼喚聲，錢瑞雪連忙擦幹淨自己的眼淚。
    “姐怎麽了？我沒事。”
    錢瑞雪強顏歡笑，她不願意讓大家覺得自己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
    “我沒問你有沒有事啊。”
    錢曉雪無奈的笑笑：“不要在姐姐麵前裝了，我知道你想什麽。”
    “我真沒事，我覺得自己前段時間特傻，不就一男的嗎？追我的人多得是，我惦記那種人？什麽本事沒有就會玩弄旁門左道養蟲子。”
    “你這樣不是辦法，瑞雪；你必須麵對現實，你不改改脾氣的話，顧淵永遠是別人的了！”
    錢曉雪把手放在妹妹肩膀上。
    “我說了我不稀罕！他喜歡誰那是他的事！”
    錢瑞雪火了，嚷了起來。
    錢曉雪歎了口氣：“你看看，又來了吧？我要是男的也躲著你走！
    你這樣不行的，我是真心為你考慮，你若還是要麵子的話就索性下決心忘掉他！你做的到嗎？”
    錢瑞雪喉嚨一陣酸，強忍住的眼淚又湧了出來
    男人最擅長的是騙人，女人最擅長的是騙自己。
    姐姐的話直刺她心裏最脆弱的部分，過去的幾天自己是怎麽過來的，隻有他自己清楚。
    姐姐雖然把顧淵的意思表達的很委婉，但當時她就有暈眩的感覺。
    那種幾乎天塌下來的無力感，幾天內一直讓她透不過氣來。
    “我……”
    錢瑞雪偷偷看了一眼姐姐的眼睛，隨即低下頭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一見他就火冒三丈，想要活活掐死他的那種感覺！”
    “其實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妹妹。當小淵跟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我也有點生他的氣，覺得他是個對感情不負責的人！
    但回念一想，顧淵之所以變成這樣，跟你自身是不是有原因呢？
    你算算這幾個月，哪個月你沒大鬧一次？這樣的表現，哪個男人不望而卻步？”
    平時錢瑞雪都會不服氣的辯解，但是這次她沒有。
    “顧淵就在樓上跟父親談事情，或許待會就會下來。我覺得你還是趁這個機會跟他好好談一下。
    畢竟他和那個蘇芸才剛剛認識而已，我不信你們幾個月的相處，還趕不上人家幾天的接觸。”
    錢曉雪歎了口氣：“盡力而為，不要讓你們的感情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夭折，哪怕最後結果都一樣，你心裏會舒服很多。”
    錢瑞雪終於點點頭，姐姐的話說到她心坎裏去了。
    如果自己不跟顧淵好好把這段感情交代清楚，或許她這輩子都走不出陰影。
    顧淵跟錢金元商議完細節，剛出書房就愣在那裏。
    隻見一襲白衣的錢瑞雪站在不遠處，蒼白的臉色像紙一樣白。
    “我想跟你談談。”
    錢瑞雪的聲音沒有一絲浮躁和怨氣，跟她平時說話一點都不一樣。
    “嗯。”顧淵沒多說什麽，默默跟了上去。
    幾天沒來錢瑞雪屋裏，亂了很多。
    錢瑞雪本來就不大喜歡收拾屋子，這幾天由於心情不好連家嫂都不讓進屋，所以衣物，時裝和襪子丟的到處都是。
    顧淵想找個地方坐下，卻沒有如願以償。
    這裏所有的空間都被錢瑞雪亂丟的衣服占滿了，甚至花邊內衣褲都丟在椅子上，讓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看到這裏的樣子，你是不是很慶幸跟我離婚了？”
    錢瑞雪冷冷一笑，她這才明白姐姐的意思。
    身為一個女孩子，還是大家閨秀，甚至都不會收拾自己的屋子。
    以前還有家嫂來幫助遮醜，現在徹底原形畢露了。
    “我不是個合格的女人，對吧？”
    錢瑞雪突然感到很難受，自己這些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忽視了女人最基礎的東西。
    “不是……”顧淵不知所措的看著錢瑞雪，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對這個女孩，他懷著深深的歉疚。
    無論用什麽理由，都無法讓自己在這個女孩麵前心安理得。
    “是不是我太凶了，所以你不喜歡我了？”
    錢瑞雪背過頭去，勉強自己露出笑容。
    “不是，瑞雪，你知道的，我們一開始就是為了方便給你治病才有的那段婚姻。
    其實你不用這樣折磨自己的，這些都是我的問題。是我沒有處理好我們的關係，所以……”
    “你沒什麽問題啊，你一直都沒有說過喜歡我，其實這幾天我才真正想明白了，或許你壓根沒喜歡過我。”
    錢瑞雪笑著淚流滿麵，顧淵覺得自己的心猛地收緊了。
    沒想到愛也會有這樣血淋淋的一麵，顧淵一隻手想要伸過去，卻停了下來。
    他不確定自己的這種行為是否對錢瑞雪有幫助，就像自己以前曖昧不清的行為，或許給對方傳遞了錯誤信號。
    “我們永遠是朋友，好嗎？”
    錢瑞雪閉上雙眼，她已經覺察到顧淵那令她心碎的猶豫。
    顧淵的聲音很低，低的讓他自己都難以置信。
    “啪嚓。”
    門關上了，錢瑞雪長出一口氣……顧淵，難道就這樣從自己的世界消失了嗎？
    這個曾經讓她心動的男人，這個讓她放下一切驕傲的男人，這個與眾不同的男人。
    從錢瑞雪屋裏出來，顧淵心裏更難受。
    這個女孩子給他的震撼，是從來沒有過的，但震撼跟愛卻是兩碼事。
    他都不知道怎麽回到工廠的，腦子裏的場景混亂起來。
    時而出現錢金元緊繃的老臉：“小淵，聽我一句，別再回去了！危險啊！我寧可破產也不能讓你再以身犯險！”
    錢金元的臉突然變成滿臉淚痕的錢瑞雪，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哀怨的盯著自己……
    “小淵，小淵？你在想什麽？”
    看著走神的顧淵，徐小青有點納悶：這個精明強幹的年輕人，今天是怎麽了？
    “哦，抱歉。”顧淵抬起頭來，眾多戴著紅墨鏡的男子都在注視著他。
    “我們現在要歡迎新成員，林先生！”
    徐小青象征性的拍拍手，其餘幾個麵目猙獰的漢子也機械的拍拍手，這歡迎儀式有點太生硬。
    “請大家多多關照。”顧淵的致辭更加生硬，不過好像沒人在乎。
    “現在我們就要重新分配一下工作，大力，你跟小淵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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