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讓我立刻放這個女人，但我盡力拖延一下。”
    洪西楓出來之後對著顧淵低語：“滅掉她這種小卒沒什麽用，主要是身後的靠山！具體是誰打了招呼，梁局長應該知道！”
    顧淵心裏一陣熱乎：“對不起，我收回剛才說你的話，其實你挺性感的。”
    “媽蛋，我性不性感幹你屁事？快去！我隻能幫你拖延12小時，就說她受傷嚴重精神狀態不穩定，時間一長我也沒辦法！”
    洪西楓說完對著裏麵的警察喝道：“給我精神點！把人看好了！出紕漏剝了你們的皮！”
    顧淵千恩萬謝，馬不停蹄趕往梁局長處，途中電話打給錢金元，卻是一直占線。
    他隻好打給錢瑞雪。
    “什麽事？”錢瑞雪這些天來第一次接到顧淵的電話，有點小激動。
    “你爸回來了嗎？”
    顧淵這邊來不及過度直奔主題。
    錢瑞雪立刻惱了：“啊？你找我爸打我的電話幹啥？他……”
    原來錢金元回來之後就吐個不停，已經不省人事。
    剛才馬律師都是錢曉雪接到洪西楓通知之後安排的，這種關鍵時刻姐妹兩人儼然已經開始代替父親分擔壓力。
    “你不用擔心，馬律師一定會把你保釋出來的！”
    錢曉雪把電話奪了過去：“你現在在哪裏？”
    當聽到事情的細節之後，錢曉雪有點頭疼：沒想到輪到自己為顧淵提供後援時，自己卻這樣沒有底氣。
    “我會盡量想辦法，你先去找梁局長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錢曉雪還是沒有把慌亂表現出來，這一點她比錢瑞雪強不少。
    放下電話，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對方既然是梁局長的上級，那應該是……
    想到這裏，錢曉雪連忙跑到父親書房，從酩酊大醉的父親身上找出電話本。
    這些電話裏，或許就有可以扭轉局勢的關鍵人物。
    顧淵不知道這邊人仰馬翻的狀況，他終於在市公安局頂樓見到了梁局長。
    這個身軀高大的中年人，有種寶劍一般的氣度。
    看到顧淵來找自己，他似乎並不感到意外，隻是輕輕點點頭示意對方坐下。
    “梁局長，我想您應該知道我為什麽而來。”顧淵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一點。
    “當然知道，否則就不會讓下麵的警員一路放行了。”梁局長抬起頭來，尷尬的一笑。
    顧淵不知道對方這個笑是什麽意思，但從對方對自己的態度來看，看來還是比較友善的。
    “你知不知道上級給我下達的指令是什麽？”
    梁局長用難以置信的口氣說道：“讓我先把你抓起來，不要幹擾隆實藥業這個支柱產業。
    領導說地方上形成這麽個產業不容易，並且有希望成為利稅大戶，這種情況下打擊隆實藥業，就是對地方財政雪上加霜。”
    “請問您怎麽看這件事呢？”顧淵心平氣和的問道。
    “我了解李市領導，那是個謹慎的人！說實話他說出這種話，做出這種批示來讓我感到很意外。我覺得這件事有點異常。”
    梁局長的話，讓顧淵心裏一下子有了底：“看來，符越真的下了不少功夫呢，李市領導都冒著這種火線給他作保？”
    “市長正在參加會議，一切工作由他主持；我也沒有辦法。”
    梁局長臉拉下來，點上一根煙。
    “現場的證據，難道不能證明一切嗎？那些違禁藥品，數量簡直觸目驚心！
    他們在所有藥品裏都摻雜了那種至癮物質，現在整個春熙城麵臨一場大麻煩！”
    顧淵加重了語氣，眉頭微微一皺：“你覺得自己能置身事外嗎？
    你生病吃的藥物，和醫生給你注射的針劑都可以讓你上癮，這種局麵有多恐怖，您想象的到嗎？到時候李市領導被追責，你也會受連累！”
    “我知道，小洪剛才對我匯報了，我也基本上相信你說的話。
    但是，李市長的指示我不能當放屁，哪怕真的比屁還臭。”
    梁局長冷笑著彈彈煙灰：“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句話你沒聽過嗎？”
    顧淵沒有說話，但是他已經摸清了對方的心思。
    梁局長不是不明白對方有問題，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卻有點舉棋不定。
    若是公然跟李市領導對著幹不聽指示，估計他這個馬上要退休的老家夥會被處理，並且人家完全可以換個人占據他的位置，更加鐵血的執行他的指示。
    “你的時間不多，我和小洪隻能給你爭取12小時，李市領導現在城郊檢查安全工作，你可以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哎？人呢？”
    梁局長低頭熄滅煙頭的功夫，人已經不見了。
    顧淵體力精力都已經接近透支，剛剛才跟徐小青等人惡戰一場，又輾轉奔赴多處奔走，此時的他渾身肌肉都在懇求休息。
    好在董璋已經接到電話及時趕來，黑玫瑰也領命去幫助警察保護現場繳獲的證據，他才得以在車後座獲得片刻神經鬆懈。
    “為什麽不早叫上我？靠！”
    董璋有點不忿：“什麽，副市長都勾結對方狼狽為奸？這可不妙啊。”
    “這裏麵大有文章。”
    顧淵用手機搜索到李市領導的照片，照片裏的老人麵色安詳平靜，全然沒有一絲暴躁的情緒。
    回想一下梁局長說的話，他十個手指劈啪劈啪在筆記本電腦上敲打，突然搜索到一則新聞：李市領導表示，對於某些本土企業也要嚴加標準。
    這個新聞並不算重磅，但給顧淵的啟示卻不小。
    他繼續搜索李市領導的個人信息，卻毫無頭緒。
    這些個人信息都屬於涉及隱私的保密信息，看來除了用特殊方式根本無從查起。
    他隨即撥通了錢瑞雪的電話。
    “喂？”錢瑞雪這邊有點驚訝，今天是顧淵打個自己電話最多最頻繁的一天。
    “你之前不是通過朋友查到騷擾者的信息嗎？能不能幫我查查一個人家庭成員情況？”
    “啊？這個……好吧。”
    錢瑞雪遲疑了一下，不一會兒就打回電話：
    “我托一個在市政府工作的姐們查到了，李市領導今年61歲，妻子56歲，有一子10年前因公殉職，還有一個12歲的小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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