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處觀察一切的顧淵苦笑一聲，拍拍身邊的董璋：“走吧。”
    兩人再次回到街上，抽著煙在湖邊漫無目的的閑逛。
    “為什麽我一點都不感到吃驚呢？對於他們的無恥。”顧淵把煙頭賭氣似得狠狠擲出去，煙頭居然在湖麵上打了個水漂才熄滅。
    “這四個王八羔子演技還是那樣爛，跟我走的時候一樣，沒長進。”
    董璋用手指打開一瓶啤酒，啤酒冒著白沫流淌在手指縫，他滿不在乎的仰麵喝了起來。
    顧淵麵對夜空下的鋼埠市，有種由衷的陌生感和無力感。
    在這裏，沒有一個人值得信任，隻有這個哥們。
    他扭過頭去，笑著問董璋：“你不是說自己打死也不會回來了嗎？”
    “不是看到你當上門主了，來蹭點光。其實我也是個勢利眼。”
    董璋笑了：“當初在五毒門我算老幾？
    是個人都不拿正眼瞧我，現在我怎麽說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是皇帝我是宰相！話說陛下您舍得給我那麽大官做嗎？”
    “趁著酒勁啊。”
    顧淵打個嗝：“過了酒勁就不好說了，沒準就深思熟慮左右為難糾結不已了，我話拍這兒了，我當門主一天，我老大你老二！”
    認識到自己處境的顧淵，更加張揚的表達自己欲掌控一切的想法。
    他想著用這種辦法來擺脫五毒門，擺脫這些用毒害人的瘋子。
    但不知道為什麽，盡管已經知道他不甘寂寞的秉性，三巨頭還是笑裏藏刀繼續維持他的地位，並且般若還決定提前為他舉行續任儀式。
    這真是絕無僅有的先例，甚至可以說有點欺師滅祖不講規矩的味道。
    顧淵這種外來者不知道，但董璋這種老臣子卻明白：月滿之夜進行續任儀式，是五毒門傳統禮教的一部分，這種規矩都不講……
    “我覺得這件事肯定有蹊翹！”
    董璋看看外麵準備續任儀式的眾人，悄聲對顧淵說道：“他們為什麽這麽著急讓你續任？這裏麵肯定有什麽咱們不知道的秘密！”
    “隨他去吧，就算是正是續任了又怎麽樣？我會讓他們後悔這個決定。”
    顧淵淡淡一笑，繼續喝著藥酒。
    成為五毒門門主沒感覺到多少實惠，但這裏的藥材庫確實讓他開了眼界。
    總部比想象的要寒酸的多，僅僅在一座大廈的地下一樓。
    但好在內部布置還算典雅考究，材料庫和儲備庫更是驚人。
    自己辛辛苦苦四處尋找未果的各種珍稀藥材這裏應有盡有，居然還有各種珍稀毒蟲的飼養場。
    顧淵的身份雖然形同虛設，但出入使用這些藥材毒蟲還是沒人約束的，他每天都用珍稀藥物調配藥酒，促進自己和董璋的體質。
    體質有時候很大程度上決定著內氣的充沛，那些內氣驚人者，無一不是體質卓越，有了好的基礎才有可能承載強大的內氣，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隻可惜他們沒有在少年時期就擁有這樣好的環境和材料，不然身體素質和內氣早就超越這些巨頭們了。
    他終於明白這些五毒門巨頭們強大的秘密了，集這麽多人力物力搜尋到的頂級藥材，全力供養他們成長修煉；隻要不是先天基礎太差的，想不強都難。
    “門主，馬上就要進行續任儀式了。”
    王東看到醉醺醺的兩人，難以抑製內心的鄙夷：哼，就這樣的貨色，還自以為可以掌控一切？
    “哦，馬上就是還沒到時間，來，咱們再來一杯。”
    顧淵笑著扭過頭去，藥酒浸泡了數十種名貴藥材，對於增長內氣相當有益。
    顧淵看著下麵交談甚歡的赤修等人，在這個城市裏，估計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事情，他們就是這個城市真正的秩序和“神”。
    不僅醫藥行業全是他們套個外殼開的公司，甚至房地產和步行街都有五毒門的股份在裏麵。
    “好了，各堂口的堂主都來了，有請三位元老！”張忠訕笑著，扯著嗓門大聲嚷嚷。
    顧淵愣了一下，突然下意識坐了下來。
    他坐的，正是台上的“龍蛇椅”，是五毒門最高權力的象征。
    般若，赤修和刹詭三人站著，而他優哉遊哉抬著二郎腿繼續飲酒。
    “咳咳。”
    顧淵這段時間也漸漸明白了這個龐大地下帝國的運營方式，雖然門主對藥材庫等部位有絕對操縱權。
    但核心的財政，人事管理方麵各堂口卻是有高度自主權。
    除了按月上供總門一些費用，其餘的都歸各堂主自行支配。
    顧淵沒有心情聽這三個老混蛋嘰嘰歪歪長篇大論，他在琢磨著如何給這些老混蛋添堵。
    “好了，綜上所述，我們會全力奉行老門主留下的遺願，擁護新門主的一切指示！”
    般若微笑著往身後看了一看，差點沒背過氣去：顧淵居然翹著二郎腿坐在那裏，旁若無人的跟董璋聊天！
    “咳咳，門主！請您跟眾位門人說兩句吧。”刹詭有些不悅，但在這種場合也不好發作。
    下麵的門人們麵孔各異，男女老少都有。
    有相貌端莊衣著考究衣服的上流人士，也有衣衫襤褸麵膛黑黑穿迷彩褲的漢子，甚至還有穿透視裝熱褲染一頭紅發的女郎；
    但顧淵能感覺的到：這裏每個人都有一定內氣基礎！
    不論這些人擁有一個什麽樣的外殼，他們都有一雙冷漠的眼睛。
    被無數雙這種眼睛盯著，確實有點緊張。
    顧淵感覺自己就像進了野獸的巢穴，這些人身上所散發著的不是人類該擁有的氣味！
    五毒門人的這種優越感，這種漠視生命的眼神，組成了他獨一無二的“共同意誌”。
    “我想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既然你們認為我有能力擔任這個職務，就要讓我擁有可以執行職務的權利！”
    顧淵的話一點都不意外，般若聽了立刻翹起嘴角：“門主，我們都是按照規矩來的，隻要不違背組訓，一切都聽你的！”
    “那好，我想問一下，各個分堂的小賬是怎麽回事？”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如果說他第一句話是個人都猜出來了，那第二句就是讓人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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