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並不知道江楓心裏在想什麽。
    可他自己卻有些愁。
    也不知道等陛下與江楓見麵的時候。
    究竟會發生什麽？
    別說是陛下了。
    恐怕江楓心裏……也會明白點什麽。
    他在心裏麵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隨後便朝著江楓說道：“也好，雖然不知道你要做什麽。”
    “不過你現在才十八歲，倒也可以多磨礪一些。”
    “若是有什麽不懂的，你不妨去問問老錢。”
    一旁的錢賀文聞言頓時兩眼放光。
    隨後又站起來，一臉的笑容。
    “沒錯沒錯！可以來找我。”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故作高人姿態道：“咳……老夫的棋聖雖是虛名。”
    “不過在經商方麵，還是有著那麽一些經驗的。”
    江楓忍不住在心裏麵翻了個白眼兒。
    錢老，怎麽哪兒都有你？
    還有那個棋聖的名頭。
    你還真好意思拿出來說……
    但他隻是笑了笑：“好，學生若是有不懂的，一定會去請教錢老。”
    說完後，他又與錢老和賀老兩個人聊了一會兒。
    隨後便告辭了。
    隻是江楓走了之後，德公依然有些愁。
    “也不知道文義那邊，什麽時候能調查個結果出來？”
    這時他又想起了什麽，有些疑惑的朝著老錢問道：“對了，芊芊這丫頭呢？怎麽這兩天不見人影？”
    錢賀文擺了擺手，你家孫女你問我？
    “這我也不知道啊。”
    “不過，她有時候會去書局那邊看看。”
    “也許是想多學學？”
    德公看了他一眼，皺著眉頭說道：“看什麽書，需要去你那書局？”
    “我府上的書，難道不如你那多？”
    錢賀文聳了聳肩膀。
    心裏想著正經人哪有去書局看書的？
    最近這段時間。
    去書局裏麵的人，不都是奔著話本去的？
    隻是賀芊芊這丫頭……
    怕不是……奔著人去的。
    不過這是老賀的家事，他也不好說太多。
    ……
    恒遠書局外麵。
    賀芊芊與丫鬟小翠。
    已經是第三次“恰好”路過這裏了。
    江楓所畫的那一幅聶小倩圖，現在仍掛在那裏。
    路過的人，也有不少會抬頭看過去。
    而且依然津津樂道。
    “該說不說，這畫，畫得是真不錯。”
    “那可不？書局這兩天恐怕也是賺了不少吧？”
    “但這畫上的女子實在是好看。”
    “我都問過了，可書局的那夥計卻說這畫是虛構的，不過我不信，誰能虛構得出如此美麗的女子？”
    賀芊芊的手裏麵拿著一本倩女幽魂。
    聽到了周圍人議論那聶小倩的聲音。
    原本心裏就有些酸溜溜的她。
    現在似乎更加不是滋味了。
    小翠的手裏麵提著一個小籃子，裏麵裝的是她們今天買的各種各樣的小玩意。
    看見小姐這個樣子，她便開口說道：“小姐，要不我們進去看看吧？”
    “說不定……江公子現在正在裏麵呢？”
    賀芊芊聽到了小翠的話之後，心裏有些意動。
    不過臉色卻是微微的一紅。
    隨後又輕輕轉過了身，有些沒底氣的道：“誰、誰說我是去見江楓的？”
    “好了好了，今天……就逛到這裏吧，先、先回去了。”
    可她話雖然這樣說。
    腳下的動作卻根本不快。
    眼神也是時不時的，往聶小倩那幅畫看去。
    最近這兩天，她一直都覺得心裏麵有些奇怪。
    無論做什麽事情，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江楓身上去。
    尤其是看到這倩女幽魂話本之後……
    賀芊芊雖然覺得這話本寫的是極好的。
    可是一想到，聶小倩極有可能是一個真實存在的女子。
    她就感覺，心裏似乎像是憋著一口氣一樣。
    她怕爺爺看出來。
    所以這兩天，也根本沒有下棋。
    此時，小翠眼眸轉了轉，說道：“那好吧，那我們就先……咦，那不是江公子嗎？”
    一聽見江楓。
    賀芊芊立馬來了精神，眼眸也是一亮。
    可是抬起頭來，卻發現根本沒有江楓的身影。
    她的臉色更加紅潤了。
    賀芊芊忍不住啐了一口，笑罵道：“小翠！你還敢戲弄我！”
    “最近好吃的吃太多了是吧？”
    小翠嘻嘻笑了笑。
    不過，小姐的心情可算是好了一些。
    她正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
    可是眼角的餘光，卻發現了一個人影。
    小丫頭頓時有些愣住了：“小姐，江公子……好像在那邊。”
    賀芊芊根本不信這丫頭的話。
    正打算直接回去的時候。
    卻又鬼使神差的，轉過頭往後麵看了一眼。
    可這一下，卻還真的發現了江楓。
    江楓正在一個首飾攤前選著東西。
    發現有兩隻釵子都挺好看的，一時之間也有些拿不準，索性就都買下來了。
    小翠看著小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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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角也是不由得翹了起來。
    “小姐，我們過去跟江公子打個招呼吧？”
    賀芊芊回過了神。
    可是神色卻微微有些猶豫。
    她撇了撇嘴：“我才不想跟他打招呼。”
    但是，卻站在原地根本沒走。
    因為……江楓要路過的方向，正好是她們這邊。
    江楓買完東西之後，這才注意到賀芊芊與小翠兩人。
    而且，對方也已經注意到了他。
    小翠在那邊，還輕輕的朝著他揮著手。
    雖然江楓覺得，賀芊芊這姑娘有些奇怪。
    但上一次人家幫了自己的忙。
    他要是連招呼都不打一個，那就說不過去了。
    所以此時便也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江楓笑著朝著他們說道：“兩位姑娘這麽巧啊？”
    小翠很想說一點都不巧。
    她們今天在這條街上，起碼都晃悠三圈了。
    但這時候，卻是很懂事的點了點頭，並不說話。
    賀芊芊的臉色微微一紅，又伸手挽了挽額邊的碎發。
    “是、是挺巧的。”
    江楓笑著點了點頭。
    又看到了賀芊芊手裏的那一本倩女幽魂。
    “賀姑娘也喜歡倩女幽魂嗎？”
    賀芊芊聞言看了他一眼。
    眼底有些複雜。
    “寫的還是很不錯的，裏麵的聶小倩，也……很好。”
    江楓不由得輕咳了一聲。
    “咳咳，我覺得這個故事寫得相當不錯。”
    “賀姑娘若是喜歡，不妨多買幾本，贈予其他姐妹？”
    賀芊芊頓時呼吸一滯。
    這話說的……
    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
    這收益有一半，都會進你江楓的口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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