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卓在聽到這話之後，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本來他還以為薑泰是第一個拿到消息的人，而他自己再怎麽樣也算是第二個。
    可誰知，父皇竟然這麽早就已經知道了西南那邊發生的事情。
    “父皇是如何知道的？”
    薑卓不由得一開口，竟然把心裏話給問了出來。
    而薑世辛此刻，卻是有些不太高興的朝著薑卓看了過去，緊接著便說道：“怎麽，朕想要了解蜀州的消息，還要找你問不成？”
    “兒臣絕非此意。”薑卓被嚇了一跳，趕緊開口否認。
    不過這會兒的他心裏麵倒是清楚。
    父皇不管何時，都一直關注著大夏各個地方的消息，尤其是肅王江楓的事情。
    父皇肯定比薑泰都還要更早知道。
    所以自己過來想要告知父皇此事，明顯有些畫蛇添足了。
    不過，薑世辛這會倒是有些好奇薑卓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
    他開口朝著薑卓問道：“你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薑卓被這話問得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也如實說道：“是兒臣在太子的探子手中截獲了這封信，如此才知道西南蜀州發生的事情。”
    薑世辛聽到了薑卓的話之後，倒也並不意外，也並沒有對他的做法評價些什麽。
    實際上，他還很滿意薑卓能夠如實說。
    畢竟自己的兒子要是什麽事情都瞞著自己，那才叫不對勁。
    而此刻的薑世辛，倒是把問題又拉回到了正軌上。
    他眉頭皺了皺，又捋了捋胡須道：“你覺得，江楓是死是活？”
    薑卓聽到了這個問題之後，心裏麵倒是有些激動。
    父皇竟然直接問了自己這個問題。
    那也就說明父皇與自己之間確實沒有以前那麽多的隔閡。
    此刻，他便趕緊開口道：“兒臣不敢妄下斷言，不過，按照當時的情況來看，肅王應該是活不了了。”
    “除非，這整件事情都是肅王提前設下的局，但仔細想想也覺得不太可能。”
    “當時把肅王逼到懸崖邊的那些騎兵肯定是南詔部落的人，而且其中還有詔王世子旺傑，再怎麽看，對方也不太可能和肅王聯合起來演這一出戲。”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以江楓的性格，他不可能拿自己手下人的性命來演這麽一出戲。
    要知道，肅王性格是非常和緩的。
    隻要不把他逼急了，他一般也不會真的動手殺人。
    而他對於自己手底下的那些人就更為寬厚，再怎麽看來，神機營既然死了人，那就絕不可能是一出戲。
    薑世辛聽到了這話之後，也跟著點了點頭。
    “江楓這人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你方才說這整件事情不排除有他提前設局的可能。”
    “倒也確實有些概率，但並不大。”
    “朕在蜀州的探子也察覺到神機營的那些士兵行為和神色都不大對。”
    “由此可見，江楓就算是沒死，性命也很危急。”
    薑世辛說話的時候，薑卓也在認真地觀察著父皇的神色。
    他也想要看一看父皇，在得知肅王出了這種事情以後會作何判斷。
    但更重要的是，父皇會不會趁著這個時機把江楓的東西給據為己有。
    其中就包括大炮和那些其他的武器。
    若是真要說的話，大炮其實要想被仿造出來還不算困難，真正困難的其實還是鳥銃和短銃。
    設計越是精巧的東西，反而越難仿造出來。
    那鳥銃裏麵還別有機關，至於短銃就更複雜了，據說江楓在用短銃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用火折子。
    這也就說明，不管是鳥銃還是短銃，似乎可以直接擊發。
    而江楓在目前公布出來的武器裏麵，也是藏了東西的。
    這時候，薑世辛看著薑卓在那邊思考，也不由開口問道：“你突然來找朕，就為了說這一件事情？”
    “隻怕是你的想法沒那麽簡單吧。”
    “讓朕猜一猜，你應該覬覦江楓的那些武器很久了。”
    薑卓聽到這話以後，稍顯尷尬。
    不過他倒是也覺得沒什麽。
    畢竟這全天底下恐怕沒有什麽人不想要江楓的那些成就。
    尤其是江楓造出來的武器，隻要得到了這些武器，並且能夠大批量進行生產，整個天下唾手可得。
    於是，薑卓便點了點頭，緊接著便說：“兒臣隻是想著，肅王目前生死未知，在這種時間，還是不應該直接將他的東西據為己有。”
    “即便是他製造的東西，本來就應該收歸朝廷，但也應該需要延緩一些時間。”
    “不然這怕也會引起朝中部分人不滿。”
    他這話指的當然就是賀啟廉那一批人。
    畢竟這些人和肅王有著極深的關係，又或者他們本來就是親家。
    他們的利益早就已經捆綁在了一起，甚至可以說江楓如果真的死了，那麽他留下來的那些東西應該由王妃來安排。
    再怎麽樣也輪不到朝廷。
    薑世辛聽到這話之後，倒是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他便說道：“他乃是大夏朝廷的肅王，他造出來的那些東西，本來就應該是歸朝廷所有，何須看他人臉色？”
    “看來你還是有些優柔寡斷，果斷不足，慎重有餘。”
    薑世辛開口便給薑卓下了評語。
    不過薑卓聽到了這話之後，心中倒是有些不爽。
    要是給他薑泰那樣的太子之位，他又何須像現在這樣謹慎行事。
    他之所以慎重，不是就害怕一招錯而滿盤皆輸嗎？
    雖然心裏麵這樣想著，但薑卓還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兒臣謹記父皇教誨。”
    薑世辛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便說道：“行了，你下去吧，肅王的遺體既然還沒有找到，朕自然也不會做出過河拆橋之事。”
    “不過，他的那些東西應該收歸朝廷，是朕的東西，你和太子就不要妄圖染指了。”
    薑卓此刻心中不由得更加憤懣。
    在他看來，江楓的那些東西自然是能者居之。
    斷然沒有直接收歸朝廷的說法。
    而江楓的武器本身也是他自己造出來的，就算是沒有父皇賞賜給他的鐵礦和煤礦，他也完全可以通過其他手段製造出來。
    結果到頭來，父皇才是最貪的那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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