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活過來”的吳通玄也察覺到了新的問題。
    【無相】現在沒有複製成功任何禁墟。
    不管是先前複製的【我夢】，還是剛剛複製的裴觀星的【虛無】。
    現在的【無相】隻是一個空殼。
    吳通玄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聲音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顫抖，感慨起來：“當真是無愧於【虛無】之名啊......”
    “即使是半步‘克萊因’的精神力，也在瞬間消失潰散。”
    剛剛那一瞬間，吳通玄隻感覺自己的意識、感官、記憶統統都被自己複製來的神墟所剝奪。
    那時候，與其說是自己操控神墟【虛無】，還不如說是自己將要變成【虛無】的一部分。
    裴觀星當初直麵虛無星神伊克斯所發生的一切，也都在吳通玄身上應驗。
    不過確實有所不同。
    裴觀星當時抵抗虛無的時間還要長一些，畢竟他長時間受到“虛無之力”的侵染，多少有了些抗性。
    而且那時還有一個人在背後默默幫他。
    對抗【虛無】需要有足夠強大的意誌力，裴觀星自身的意誌或許不夠，但現在虛無世界中無數滄南市民，對他的“信仰”代替了自身的意誌，與【虛無】對抗著。
    而吳通玄這裏，隻有他自己。
    況且吳通玄終日被“囚禁”在“陽光”精神病院，時刻準備接替卜離，成為【靈媒】小隊新的隊長。
    這些精神上的折磨，讓他的意誌也遠不如從前。
    裴觀星看著吳通玄歎了口氣：“果然現在還做不到啊。”
    就在裴觀星無奈，吳通玄感慨，趙空城、陳牧野、韓少雲不解之際。
    一道熟悉的笑聲，如驚雷般自天外響起：“阿哈！”
    伴隨著這道笑聲，虛無世界中的所有滄南市民都開始暢懷大笑。
    緊接著是還在休息恢複的吳通玄，雖然他一臉懵逼，但卻控製不住自己的聲音，同樣笑了起來。
    趙空城、陳牧野他們僅僅抵抗了極短的時間，也如同其他人一樣笑著。
    建築、大地、天空甚至就連“虛無世界”這個神國，都似乎發出了一陣若有若無笑聲。
    似乎都在迎接什麽的到來。
    一張似哭似笑的麵具緩緩飄落，那是在虛無世界中，九口玉陽所高高拋起的麵具。
    現在它回來了，帶著最後的訊息，帶著最後的禮物，自高天之外徐徐飄落。
    最終懸浮在裴觀星的麵前，一個模糊的身影自麵具之上緩緩飄出。
    虛無世界中的一切笑聲也逐漸平息。
    看到那個人影，趙空城和韓少雲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驚喜：“他沒死？！”
    但那道人影似乎沒有聽到他們的話，隻是自顧自的說著：“你能看到【現在的我】，那說明你已經有承擔那些‘代表物’的實力了。”
    “之後我會送你前往虛無之海，那裏你將會看到一個展廳，一個完全由撲克牌所構成的展廳。”
    “那些撲克牌上，還留有【歡愉】的神力，你自己把它凝聚出來吧，就當是我送給你和紅纓的隨禮。”
    “雖然歡愉神力並不算多，但妙用無窮，絕對會讓你們滿意。”
    “除此之外那裏麵有不少好東西，【毀滅】的火種是我給陳牧野準備的。”
    陳牧野聽到還有自己的事後一愣，他指著自己頗為疑惑：“給我的？”
    但那道人影並沒理會他，繼續自顧自的說著，似乎是在按照某種程序講述著：“至於為什麽我要把【不朽】的龍角單獨拿走。”
    “那個確實是給紅顏準備的，不過......”他歎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趙空城和韓少雲他倆有腦子，紅顏她沒腦子，我怕會出什麽問題，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除此之外，還有【豐饒】的樹枝，如果你看到了【巡獵】長弓中貯存的影像應該對它也有一定的了解。”
    “到時候，你自己為【豐饒】挑選屬於它的主人吧。”
    “在我消失後，你應該無法進入林七夜的精神病院了，不過不用擔心，現在你還可以通過留在倪克斯那裏的小ix和他們聊聊天。”
    “等哪天你突破天花板的境界限製後，就可以再次進入了。”
    裴觀星一直默默的聽著，直到這裏他才苦笑一聲：“你還真信任我啊？”
    那道人影似乎猜到了他會這麽說，輕笑起來：“不必妄自菲薄，【虛無】的法則正在逐步與你相融，突破境界的限製，是遲早的事。”
    “應該沒有其他要告訴你的了吧？”他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思考著。
    忽然他猛地一拍手掌：“確實還有件事！還挺重要，不過不知道你到底在哪裏看的這段影像，我還是換種方式告訴你吧！”
    “嘶嘶嘶——”
    伴隨著一陣如同電流的聲音，那道人影忽然化作一道電光，直接鑽入裴觀星的腦海。
    看到這一幕趙空城和韓少雲又有些失落：“原來隻是影像啊......”
    而隨著那道電光的湧入，裴觀星的腦海中多出了一道額外的信息：
    “【繁育】的藥水是阿哈給我的，你別管祂是誰，反正我覺得祂沒憋什麽好屁。”
    “雖然不至於讓你們出大事，但可能會讓你們出點小問題。”
    “你和紅纓還是謹慎考慮要不要使用吧。”
    裴觀星無奈的看著這個消息，想起了他剛醒來時，那個名為“玉陽”的服務生和自己說的話：
    “【繁育】的藥水確實有點問題，不過問題不大。”
    裴觀星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
    “這下就沒別的問題了。”那道人影滿意的點點頭。
    裴觀星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問出了那個問題：“還能再見到你嗎？”
    終於那個人影不再模糊，緩緩露出了他的真容。
    接下來的話也不再如同提前拍攝好的影像，仿佛真的在回答裴觀星的問題。
    但卻說的奇奇怪怪，模棱兩可：
    “如同莫比烏斯環。”
    “如同克萊因瓶。”
    言罷，九口玉陽再度化作一團濃鬱的神力，將裴觀星包裹了起來。
    護佑著他，衝進了遠處虛無星神伊克斯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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