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標題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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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眾人回到房間內,各自坐好後。
卻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
京介大叔這些“本地人”,在紅纓的家事麵前,其實是完完全全的外人。
不管如何,他們不會也不能去指手畫腳。
而林七夜、曹淵、迦藍幾人,雖然和紅纓的關係要比京介大叔等人更近一些。
可他們也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雖然為紅纓這一家三口的重逢感到高興。
但看著這哭成淚人兒的三人,安慰的話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陳牧野、趙空城則自動把自己算在了裴觀星家屬的這方“陣營”。
而且這也算是見親家了吧......總有種莫名的心虛感。
畢竟不管怎麽說,裴觀星都趁紅纓父母“不在”的時候,拱了人家家裏的白菜......
或許現在這種場景中,隻有薑先雲——既屬於“大夏”陣容、也能問心無愧的麵對紅纓的父母。
薑先雲站在紅纓父親身旁,拍著他的肩膀,安慰著這位終於見到自己女兒的父親。
陪在紅纓身旁的裴觀星抽出幾張紙巾,分別遞給了自己未來的嶽父嶽母。
然後自己也微微垂頭,幫紅纓擦著眼淚。
現在的紅纓,那重新見到父母的激動心情雖然仍未散去,但卻已經不再如海嘯那般洶湧。
等到她腦海中不再隻有激動、欣喜與重逢的喜悅情緒,可以思考其他事情後,難免有些羞意:
都這麽大的人了,卻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像個小孩子哭成這個樣子......
柚梨奈眨巴眨巴眼,看著紅著兩個眼圈的紅纓,又看了看她身旁的裴觀星。
然後小姑娘“噠噠噠”的跑到紅纓身旁,直接伸手抱住了紅纓。
稚嫩輕柔的聲音中竟然讓在場的人聽出了一絲母性的情感:“這不是好事嘛?要笑呀。”
勉強辨認出柚梨奈話語中意思的紅纓,伸手揉了揉抱著自己的柚梨奈的小腦袋,嘴角微微勾起:“嗯!”
“哢。”仿佛一聲輕響從身旁響起。
明明那是極為虛幻,甚至任何人都會以為是幻聽的輕響。
卻依舊讓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牽扯了過去......那是紅纓父親的方向。
看著紅纓和她懷裏抱著的小女孩,紅纓的爸爸直接傻在了原地。
一瞬間,重新見到女兒的喜悅,被一種莫名的情感衝散了。
紅纓的父親自己也說不清那是一種怎樣複雜的感情:
見到外孫女的激動、沒能陪伴小一輩長大的失落、害怕小姑娘不認他這個外公的擔憂、對沒能照顧紅纓的虧欠......
還有最後,那對裴觀星莫名的敵意。
京介大叔看到紅纓父親眼中複雜的情緒後,忽然間就明白了過來。
這種眼神,他曾經見過......在自己的嶽父那裏。
隨後,他用力咳嗽了一聲:“咳咳!那個什麽,其餘無關人員先和我去【黑梧桐】吧,大家把空間留給這幾位好了。”
“久別重逢,肯定有很多話想說,那邊那位......”京介大叔指了指沈青竹,想著該怎麽稱呼他,“那位小兄弟,你是淺羽的朋友吧,也和我們一起過去吧。”
“我們那邊有很多高品質的酒,還可以讓淺羽他們給你表演個節目什麽的......”
“咳嗯!”林七夜聽到京介大叔後半句話,頓感不妙。
也用力的咳嗽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沈青竹聽著京介大叔指了指自己,然後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後,林七夜又咳嗽起來。
他懵懵的看向林七夜:“那個大叔說什麽呢?你身體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休息?”
林七夜伸手拽著沈青竹的胳膊:“別說了......他讓你和我們去隔壁。”
沈青竹:“?”
那個大叔說了這麽多,你給我翻譯出來就一句話。
剛剛我和你說了一句話,你也給我的手下們說了一大堆......
“怪不得我學不明白日語呢......”沈青竹一邊被林七夜拽著走了出去,一邊小聲嘀咕著,“原來日語的發音這麽麻煩啊,一句話能說半天。”
“......”林七夜聽到了沈青竹的自語後,眼角微微一跳:
算了,我還是別解釋什麽了,讓拽哥就這麽誤會下去吧!
隨著眾人先後離開,跟著京介大叔來到【黑梧桐】後。
林七夜也問起了沈青竹所經曆的事情,以及他為什麽會在“黑殺組”中有如此名望,能借用“黑殺組”這個勢力來尋找他們。
沈青竹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說實話,我也感覺挺神奇的。”
“在遇到探險隊的那兩位前輩之前,我就隻會從裴觀星那裏學來的幾句罵人的話。”
“不過我能打,就這麽一點點的幫他們打下不少勢力,然後一步步走到現在這個位置了。”
沈青竹說的極其輕巧,林七夜卻有些繃不住了:“拽哥......你這無形裝逼的功力又高了幾分啊。”
沈青竹:“哈?”
林七夜無奈的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但很快就意識到梅林將虛無禁咒刻印在了這裏,又立馬把手拿了下來,生怕一個不小心再次觸發。
“我聽說‘黑殺組’可是很有名的黑道勢力。”林七夜看向沈青竹,“而且你的那些手下們稱呼你時,叫的可是‘大組長’......不懂日文的情況下,能統一黑道,拽哥你也是頭一個了吧。”
沈青竹擺了擺手:“後來去了東京,我不是遇到了那兩位前輩了嗎,他們會日語,幫我翻譯來著,減輕了我不少的壓力。”
林七夜看著沈青竹這謙虛的模樣,不由得微微笑了笑。
“唉!”但沈青竹卻忽然長歎一聲。
林七夜不解,現在不是已經匯合了嗎?還有什麽煩心事?
“怎麽了?”林七夜微微偏頭,“是在擔心其他還沒被找到的幾人嗎?”
林七夜安慰起沈青竹:“觀星已經找到卿魚和江洱了,他們兩個現在已經打入了【淨土】內部。”
“唯一還沒有找到的隻有胖胖了,不過他還挺機靈的,應該不會出什麽意外。”
沈青竹腦海裏浮現出百裏胖胖的身影,然後搖了搖頭:“希望胖胖不會出事吧。”
“不過我擔心的還不是他。”沈青竹說出了自己的憂慮,“我是擔心裴觀星。”
林七夜微微一愣,旋即也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陣擔憂:“應該不會出問題吧?”
“他和紅纓姐的感情很好,紅纓姐的父母應該不會選擇當那個惡人吧?”
“誰知道呢?不過我倒是給他說了不少好話,隻要不作妖,應該就沒問題。”
說完,沈青竹又猛吸了一口手裏的煙卷,然後斜著眼睛去瞅林七夜:“我聽你那意思,卿魚和江洱是單獨在一起?”
“應該沒錯。”林七夜點點頭,“我是聽觀星說的,還沒親眼去看。”
“行,那挺好。”沈青竹樂了。
透過玻璃的反射,他能看到迦藍正看向這邊,不過他沒有轉頭,就這麽背對著迦藍詢問起了林七夜,“那你和迦藍呢?”
林七夜身子微微一僵,沉默許久後,發出了一聲長歎:“唉!......”
沈青竹微微挑了挑眉:“怎麽?不如意?”
“倒也不算是不如意吧。”林七夜緊緊的抿著嘴,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臉。
“不過連拽哥你都看出我和迦藍之間的事情了啊......”
沈青竹夾著煙的手忽然滯在了空中。
他略帶嫌棄的看向了林七夜:我估計在所有你身邊的這些人裏,隻有你自己這個當事人看不透吧?
沈青竹最終還是伸出了另一隻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喚道:“七夜啊......”
林七夜抬起頭看了過去。
沈青竹則是微微轉頭,看向了身後的迦藍。
迦藍正跪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靠在靠背上,歪著腦袋瞬也不瞬的看著他們兩人。
重新披散的長發,像是流蘇一般自然垂落。
兩條胳膊交疊的抱在一起,墊在腦袋下麵,像是等候大人講話的小孩一樣。
察覺到沈青竹的目光,迦藍繃直了脊背,好奇的回望了過去。
沈青竹衝迦藍微微點頭後收回了視線,再次鄭重的叮囑起林七夜:“實在不行,你去找裴觀星取取經也好啊......”
林七夜:“......好耳熟的建議。”
......
而現在正被他們當做標榜的裴觀星,正被自己未來的嶽父嶽母“盤問”著。
紅纓的母親臉色複雜的看了看依偎在紅纓懷裏的柚梨奈,然後看向了正襟危坐的裴觀星:“觀星是吧?”
“是的,伯母。”裴觀星微微點頭。
“那個......”紅纓的母親囁嚅著,明明是一個很平常的問題,但她作為一個母親去問這種話,實在是很古怪,“這個小姑娘,是你和我們紅纓的......女兒?”
“媽!”紅纓大羞,“她不是啊!她是隔壁老板的女兒!”
話一出口,紅纓頓時捂住了嘴,然後看向了柚梨奈。
柚梨奈察覺到紅纓的視線後,頓時露出了一個可愛的微笑。
“呼——”
老兩口頓時長出了一口氣:幸好幸好。
但緊隨其後的,是一陣深深的失落。
紅纓父母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態很是矛盾,既想快些抱上外孫、外孫女,但又害怕紅纓懷裏那個小姑娘就是自己從未謀麵的外孫女。
柚梨奈從小的生活就非常簡陋,這讓她的身體發育的頗為緩慢,十多歲的年紀,看上去並不算大。
倒也難怪紅纓的父母會誤會。
不過不止紅纓父母鬆了口氣,裴觀星也把提著的心放了下去。
柚梨奈現在還不知道京介大叔就是柚梨黑哲,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女兒。
幸好幾人用的是漢語交流,紅纓剛剛說出來的消息,柚梨奈並沒有聽懂。
“暫時不要讓柚梨奈知道京介大叔就是柚梨黑哲——也就是她的父親”。
雖然現在裴觀星已經可以保證,柚梨奈不會因為“柚梨黑哲的女兒”這個身份,而出現什麽危險。
但畢竟那是柚梨黑哲的選擇,裴觀星不會主動去找柚梨奈解釋什麽。
“那這兩位是......”紅纓父親看向了陳牧野和趙空城。
“我是他的父親。”陳牧野嚴肅的回道。
“我是他......叔叔。”趙空城微微頓了頓,也說出了自己給自己附加的身份,“不過我們現在都是裴觀星的隊員,和他一起來日本執行任務。”
“不過觀星的小隊,暫時還要保密,等我們回到大夏後,兩位可以去找司令詢問。”
趙空城不愧深諳“演講”的道路。
無形之中,就把裴觀星的身份在紅纓父母麵前抬高了起來。
同時還給裴觀星的這支特殊小隊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哦——”紅纓的父母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了然的神色。
在特殊小隊這方麵,與小沈和他們說的沒什麽出入——沈青竹也是說的這支小隊要嚴格保密。
“聽說你還是首個有神明寄宿的神明代理人?”
“爸!媽!你們在查觀星戶口嗎?好不容易再次見到你們女兒,結果隻問觀星的事情,卻不關心關心我......”
紅纓更是直接演都不演了。
剛剛這番話,看似是在撒嬌,其實是把自己父母的“槍膛”堵死了,然後直接轉移兩人的談論焦點。
紅纓媽媽頓時樂了:就衝自己女兒維護裴觀星這一點看來,兩人關係肯定非常不錯。
至於說紅纓被裴觀星精神洗腦?
當媽的對自己女兒可是最為了解——知女莫若母,想洗腦紅纓?先挨上一槍能活下來再說。
而紅纓爸爸則一口氣憋在胸口咽不下去呼不出來:這閨女還沒嫁出去呢!胳膊肘都拐出二裏地了!等以後還了得?
裴觀星卻輕輕拉住了紅纓的手腕,笑著和兩位長輩解釋道:“沒錯,確實有一尊神在我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