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什麽大組長養什麽小弟,怒其不爭哀其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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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不久前。
四號神諭使“火災”被投放出【淨土】,向著大阪的方向飛來。
不過從【淨土】到大阪,這一路上,他卻並沒有顯露出什麽著急的神色,也沒有做什麽戰前準備。
反而始終抱著胳膊,透過投放裝置的小小玻璃窗欣賞著下方日本的夜景。
街道上被各色的燈光裝飾著,如同一條條蜿蜒流淌的銀白色河流。
一座座聳立的高樓建築上,也懸掛著各色各樣的招牌與巨型ed燈,綻放著五光十色的光柱。
“火災”的聲音也不似在【淨土】,麵對一號神諭使那般嚴肅與冷冽,反而帶上了一絲人性化的欣賞之意:
“如果隻是單純的從表麵上看起來的話,這個‘國家’......真美啊。”
“不過可惜......”
四號神諭使“火災”話鋒忽然一轉,竟然提出了一個其他神諭使們絕對不會認識的名字:
“如果不是卿魚要我幫忙查詢資料,恐怕根本就不會發現這個國度最深處,所隱藏的陰暗麵吧。”
“這個國家的所有資源,竟然是靠靈魂作為‘燃料’來供給的。”
“......”
伴隨著“火災”的話語,更令人驚詫的事情發生了。
“火災”的聲音不再是男性的機械音,反而逐漸變成了一道溫柔的女聲。
儼然正是一直陪伴在安卿魚身旁的江洱。
短暫的沉默後,投放裝置中響起了提示音:“檢測到投放坐標已到達,請做好降落準備,三、二、一。”
“嗤——”
伴隨著艙門打開,投放裝置內的高壓氣流向外洶湧的噴吐而出。
江洱也很快從之前的狀態中恢複。
她操控著“火災”直接邁步走出,自高空中一躍而下。
而在她目光所及的地麵上,
最為矚目的,當屬那兩道數米長,不斷噴吐著的火焰。
火焰的後方,是密密麻麻如同螞蟻般的人類;
火焰前方,是一道黑色如城牆般厚重的黑色刀刃。
而在這黑色刀刃的後麵,還有一個人,孤零零的艱難抵抗著。
“火災”一直毫無表情的臉上,生硬的抽動了一下,看樣子江洱是露出了一抹微笑:“看來目標找到了。”
“轟!——”
伴隨著狂風的呼嘯,以及突如其來的爆炸巨響。
“火災”的軀體重重的砸在了寒川司的身後。
狂猛的火焰在他的身後猛然炸開,如同在地麵上放了一顆煙花,直接點燃了“火災”身後的所有廢墟。
在他的身後,刺目的火光幾乎燃上了天際,把“火災”襯托的如同一個自爆炸中登場的純黑色“惡魔”。
“嗡——”伴隨著一聲機械的嗡鳴,“火災”的雙眼迸射出兩道機械質感的紅色光輝。
江洱對自己的登場特效感到頗為滿意,悄悄在心中給自己打了個一百分。
同時也暗自想著:“嘿嘿,我這也算是‘真男人絕不會回頭看爆炸’的經典場景了吧?”
“就是不知道卿魚那邊有沒有看到。”
旋即,她操控著“火災”看向已經看過來的寒川司:“我......”
不過還不等“火災”開口自我介紹,就聽到前方的寒川司搶先一步大喊起來:
“神諭使大人!我寒川司實名舉報!”
“我對麵的那幾個人,就是禍津刀主和對應的刀魂!”
伴隨著寒川司的話語,整條街頓時陷入詭異的寂靜之中。
江洱、裴觀星、林七夜等人也都愣住了:“......”
甚至於“黑殺組”的成員們一時間都因為震驚,而忘記了要向神諭使們下跪行禮。
“哈?”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淺倉建。
他站在沈青竹身後跳腳罵道:“寒川司!你被打傻了吧?!”
“你知不知道自己就是【猛鬼】通緝犯啊!”
“腦子被了?!”
隨著淺倉建的辱罵,“黑殺組”的眾人自然不會讓自己這邊在聲勢上落了下風,紛紛叫罵起來:
“你!”
“自己把自己手下都殺了,現在反過來舉報我們?你的手下們知道你這麽沒骨氣嗎?”
“誣陷人也不是你這種誣陷法啊!”
“你不會是靠賣,才,然後才爬到家主的位置吧?!”
裴觀星和林七夜聽著這些人的辱罵,額頭上仿佛“嘎嘎”的飛過一群烏鴉,順便拉了幾泡鳥屎。
裴觀星用日語低聲問向林七夜,目的就是為了不讓沈青竹聽到他們兩個在背後蛐蛐他:
“該說不愧是拽哥的小弟嗎?哪怕語言不通,都能把拽哥的精髓學到手......”
林七夜也不由得捂住了額頭,在無數被消音的大喊大叫中,認可了裴觀星的說法:
“大概這就是在某方麵相似的人,哪怕互不了解,也肯定會互相吸引吧?”
......
罵了寒川司半天,淺倉建順嘴說道:“神諭使大人肯定不會聽信你的誣陷,你......”
話語戛然而止。
一說到“神諭使”這三個字,淺倉建猛然反應過來一件十分嚴重的問題。
他忽然戰戰兢兢的看向了對麵。
那位披著紅色衣袍,身後仍舊燃著熊熊烈焰的“火災”,似乎到現在都沒說過一句話。
仿佛行刑前的劊子手,不論“黑殺組”的這些“犯人們”說什麽,都不為所動。
而“黑殺組”他們這些人的罪行,也頗為簡單,那就是:
沒有第一時間跪拜!
沒有給神諭使大人足夠的尊重!
淺倉建心裏猛地“咯噔”一聲,仿佛漏跳了一拍:
恐怕寒川司剛剛的誣告,就是為了讓他們方寸大亂,然後直接站在神諭使的對立麵。
不止是淺倉建,身後“黑殺組”的絕大多數人都意識到了這點。
這樣想著,淺倉建以及身後“黑殺組”的成員們,雙膝均是猛地一軟,顫顫巍巍的就要跪下去。
“神諭使大人!我們無意衝撞您!隻是被寒川司的話衝昏了腦子!”
以淺倉建為首,稀稀拉拉的求饒聲響了起來。
不過......
站在沈青竹身後兩側的淺倉建和井守裕,就在膝蓋落在地麵上的前一刻。
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一陣巨大的力道,死死鉗住了他們。
他們兩人就如同埋在地裏的蘿卜一般,被人生生拔了起來。
抬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沈青竹緊鎖的眉頭,以及眼神中毫不掩飾的一抹怒意,以及隱藏在深處的悲哀。
——怒其不爭!
——哀其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