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之前蕭彩蝶還能說是被撫司大人強要了清白，可現在小廝所言，哪裏是強要，分明是蕭彩蝶上趕著找去的啊。
    一直傾慕瑾王的蕭彩蝶突然換了目標，改為討好撫司大人了？
    “蕭小姐平日裏那眼睛都快到頭頂上了，怎會看上撫司大人？”
    “不是說撫司大人青麵獠牙，蕭小姐看上他什麽？”
    眾人議論間，一人十分聰明，一語點破天機。
    “撫司大人可是擒住了寧國公府的蕭隨林呢。”
    “哦——”
    “那蕭小姐也是可憐，為了個庶子，竟然舍身......”
    “要說這寧國公也是，自己的嫡孫女說送就送了？”
    好嘛，現在蕭彩蝶倒沒有像王紫妍那般被鄙視了，可寧國公府的家主寧國公卻成了那個過街老鼠。
    一片唏噓中，寧國公的臉已經黑沉。
    “放肆，老夫豈是那等卑劣之人。”
    雖然寧國公用了十成的氣力怒吼一聲，可不管是高高在上的景帝、皇後還是高台之下站著的一眾人等，誰人心裏不清楚這其中的貓膩。
    “唉，莫要喧嘩。皇後，便讓其他人再上前說說。”
    景帝雖然十分公正的告誡了一聲，但心裏卻樂開了花。
    好家夥，這可夠寧國公喝一盅了。
    “是，那接下來是何人？”
    皇後的話音落下，就見四皇子苦著一張臉和一位管事走上前。
    此刻的四皇子心中那叫個鬱悶。
    他這人平日裏最是偷奸耍滑、占便宜遠紛爭。
    可現在呢，一惹就惹了個大的。
    這能怪誰，就怪瑾王。
    實在是今日瑾王這什麽交流宴上的葡萄太好吃了。
    四皇子平日裏就好吃個葡萄，可他這種爹不疼娘不愛的皇子，哪裏有那麽多的葡萄可吃，尤其還是冬季。
    因而今日看到品相極好的葡萄，四皇子就沒管住嘴，多吃了一些。
    可這吃得一多，肚子就犯了毛病。
    要說這四皇子還有個習慣，那就是出恭後一定要清洗。
    眼看著其它人都去了畫舫，四皇子知道自己是趕不上了。
    於是，他出恭之後找了間客房，打算好好清洗一番，然後歇著。
    一趟趟出恭，又一趟趟回客房，四皇子這不就遇到事兒了？！
    聽到客房中傳來男女的聲音，四皇子這樣老道之人哪裏會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有熱鬧，他還能不看？
    正當四皇子趴到窗戶上時，身旁又多了一個人，便是漪瀾園的管事。
    都是男子，又都是成熟之人，相視一笑，就有了一同看熱鬧的興致。
    當他們發現那男子戴著金麵具，雖然有些害怕，卻因為好麵子還是繼續觀戰。
    結果，這可好，兩人不僅看了整個過程。
    更看到了結束時，蕭彩蝶一把拽下麵具，八皇子露出來的正臉。
    當著眾人的麵，四皇子和管事的也不好隱瞞，兩人如實講清楚之後，現場猶如被冰凍。
    許久，所有人心中都已經抓心撓肝，卻又不敢言時，瑾王對著身旁的駱玖語嘀咕起來。
    “桑兒，聽這意思，蕭小姐也是自願的。”
    那邊悔青腸子的蕭彩蝶，聽到第一個笑話的聲音來自於瑾王，眼淚瞬間就流下來了。
    “殿下，您聽我解釋，我當時以為撫司大人是您啊。殿下——”
    蕭彩蝶的哭腔並未換來瑾王的憐憫，他那高大的身量甚至還往嬌小的駱玖語身後躲了躲。
    “哎哎，你可莫要如此攀扯，本王可不是那個什麽撫司大人。”
    “殿下，我當真以為撫司大人是您。當時還跟著撫司大人到了那二層樓閣，聽到他說等會要去客房歇著，這才去了客房獻了身啊。我全是為了您啊。”
    “......”
    若是四皇子和管事講述，多少還帶著一些男子的誇大。
    現在聽到蕭彩蝶自己承認，而且如此大言不慚，眾人都要驚掉了下巴。
    蕭彩蝶此刻也顧不得寧國公那已經想要殺人的眼神，一個勁兒的找補她對瑾王的心意。
    如此大膽的言論，便是福公公都要聽不下去了，他冷聲提醒一句。
    “蕭小姐，雜家記得陛下在設立鎮撫司之時便下過令，撫司大人所到之處，除陛下外，任何人不得跟隨攀扯。您這是......”
    “你這個老閹人，瞎扯什麽？”蕭彩蝶哭嚷了一句。
    話音未落，她便收獲了寧國公的一記耳光。
    “閉嘴。”
    “寧國公，您這孫女當真是大膽啊，不僅主動找上鎮撫司，還能將朕的旨意當做耳旁風，現在更是辱罵朕身旁的管事公公。嗬，蕭家的好教養啊——”
    景帝戲謔而言，那笑容卻是冷到極致。
    此刻蕭彩蝶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立刻低下頭再不敢說話。
    眼看著皇後對於自己嫡親的侄女不好再問，景帝也不客氣，對著四皇子追問起來。
    “老四，你的意思是這蕭彩蝶一直是主動所為，那她掀開麵具之後呢？”
    四皇子平日裏也是被蕭隨林、蕭彩蝶兩人醃臢過不少，審時度勢，立刻有了判斷。
    “回父皇，之前沒有揭開麵具時，二人十分享受。不過等結束後，蕭小姐趁著不備，掀開麵具，發現那人是八皇弟，立刻哭鬧起來。這八皇弟許是沒曾想到真麵目被蕭小姐拆穿，立刻抓過衣裳一套就跑了出去。”
    要說四皇子平日裏雖然慣會捧高踩低，可他每次還都能站對了。
    駱玖語心中不免思考起來，上一世對四皇子、五皇子不甚了解。
    可如今看來，這二人的傻與猾倒是異曲同工，也是有趣。
    “既如此，那......”
    “父皇——”
    正當景帝打算蓋棺定論，就聽到一旁的瑾王又開了腔。
    他一眼掃過，父子倆的眼神中滿是複雜的對話。
    “你......說。”
    得到應允的瑾王麵色凝重，那眼神卻是歡喜得很。
    “蕭小姐一會將這人說成兒臣，一會說成撫司大人，四皇兄和管事又證實是八皇弟，兒臣認為八皇弟也可自證。”
    “如何自證？”
    “蕭小姐受輕薄之事發生在午時初，那八皇弟隻要說出他在午時初與何人在一起，那人證明了不就能還他清白？”說完，瑾王好似還十分不平的補充一句，“這蕭小姐也不是無辜之人，可莫要讓她如此就詆毀了八皇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