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七夕節“穿針驗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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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投針驗巧"的小節目以未無央得了頭籌而告一段落。
    下人也在中庭的花廳裏擺好了豐盛的午餐。
    未無央一行人進入花廳時,寬大的花廳已被屏風隔成了兩個區域。
    另一邊未承柏所帶領著族中去曬了書曬了衣的子弟已然落了座。
    食完午膳後,屏風被撤去。
    一大家子的兄弟姐妹們開始了擊鼓傳花的小遊戲。
    輸了,有唱歌的,有作詩的,有賦詞的,有彈琴的,有作丹青的,也有跳舞的……
    總之場麵很是熱鬧,平時自家兄弟姐妹很少能鬧在一起,畢竟都長大了,禮節上須得謹慎,不能如此糊來。
    所以借著今天的節日,一大家子的兄弟姐妹聚在一起談天論地,當然的很是其樂融融,好似他們又都回到了小時候一樣,自由,爛漫。
    傍晚,長輩們也從各院來到了中庭,早早的用過晚飯後。
    庭院中設起了兩個香案。
    一個是女子祭拜織女的。
    一個是男子祭拜魁星的。
    祭拜織女的香案上除擺放了酒脯,精致的巧果和甜香的酥糖外,還擺放了絲線,棉線,布匹,娟布等一些生活所需品。
    同樣的,祭拜魁星的香案上也是除了酒脯,巧果,酥糖外,還添置了筆,墨,紙,硯,書,畫等物品。
    月上柳梢頭時。
    女子這邊由未母鳳溪染領著祭拜。
    男子那邊則由未父未仲德領著祭拜。
    各自說完一大段祈福的話語後。
    大家一起朝天拜了三拜,叩了三叩。
    禮畢,長輩們就先撤到一旁。
    女兒家和兒郎們仍跪在地上,虔誠的朝著天上的織女和魁星祈禱。
    有祈姻緣的,有祈福報,有祈學業有成,有祈考運亨通的……
    拜完織女和魁星後。
    一大家子再次聚攏到庭院裏。
    這時的庭院裏擺上了長桌案,上麵則擺滿了各種精致的點心,巧果,酥糖等吃食。
    今年很是特別,除了那些小吃食,還擺上了好幾種糖水。
    看到甜蜜蜜糖水鋪出產的糖水,府中的小丫頭們都瞪亮了眼睛。
    最近甜蜜蜜糖水鋪可謂是在泰京爆火了。
    怎麽個火法呢?
    火到去買糖水時要排長隊不說,甚至是有時輪到自己了時,想買的種類也已售罄了的程度。
    甜蜜蜜糖水鋪的糖水不僅好喝,而且種類還多,這都售賣好幾天了,許多慕名而來的客人更加的趨之若鶩。
    府中各院的小丫頭也不是人人都像未無央一樣時時得以出府的,所以未無央弄出來的糖水鋪子,知道的人不多,但那鋪子是在未母名下的,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不知道的也沒多想,以為她又把鋪子租出去了。
    雖然大偃朝在民風上還算得上開放,可畢竟每個家庭的觀念不同,有的嚴一些,有的鬆一些。
    像府中二房和四房的老爺都有納了不少妾室的,她們的子女平時就被院中的嫡母管束得很嚴,府中無重大事情,這些子女是不能出席的,男子還好,偶爾還能出席一下,女孩,那管嚴得簡直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程度。
    所以今天能借著乞巧節這個節日出來,二房四房的那些個庶子庶女那是相當興奮了。
    不過,她們也隻敢內心激動,麵上可不興表現出來,不然被嫡母嫡姐抓了錯處,她們的好日子也就過到頭了。
    吃著果子,品著糖水,府中的姐妹們對著月亮開展了另一項活動。
    "穿針乞巧"
    下人們在庭院裏另擺了一條長案,案桌上擺上了南瓜,而南瓜上又插上了繡花針,分別有三孔針,五孔針,七孔針,和九孔針。
    其中,三孔針是最簡單的,而九孔針則是最難的。
    桌案上沒點蠟燭,隻能憑借天空上傾灑下來的朦朧月色為照明。
    手拿五彩絲線摸黑一次性從插在南瓜上的一排針孔上穿過去,中間不能斷針重複二次穿,一次性穿完後,就著五彩絲線把繡針從南瓜上拔出來,這時候就知道穿的是幾根針了。
    尤其以五孔針和七孔針為標準。
    往往隻要能穿上五孔針,那就是"得巧"了。
    這若是能穿上七孔,甚至是九孔,那可不得了啦,那可是巧中之巧了,這怕是得得了織女賜福才能有這樣的巧手。
    未無央算上上輩子,她都好多年沒穿針乞巧過了,就著月色,她拿過了三孔針來練手。
    當她很快的穿過三孔針時,丫鬟秋蟬很是給力的誇張說了幾句小姐好厲害的話。
    剛好被離得不遠的未芷寧聽了個正著,她不屑的撇了撇嘴,她的狗腿子未安錦也接話,說什麽就穿三根最基礎的針孔,有什麽好得意的,有本事就穿個七孔的來看看唄,可別隻會嘴上功夫,其實就隻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等雲雲。
    未無央聽了,也沒在意,手拿五彩絲線,拿過了插了五孔針的南瓜片,繼續操作了起來。
    未無央很是細心,就著朦朧月色,再次一次就穿過了五孔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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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換來丫鬟的恭賀,未安錦也再次不屑的呿了聲,“有什麽了不起的,有本事就穿九孔的啊!”
    未無央沒發話,未纖凝倒先看不過去了,立時懟了過去:“未安錦,你少在那陰陽怪氣的,你自己的三孔針,都還沒穿過去吧!還在那叨叨,我看你真的是灶王爺掃院子,吃飽了撐的。”
    “你…”聽到未纖凝懟過來的話,未安錦氣得漲紅了臉,欲站起來,要去抓扯未纖凝。
    “安錦,坐下。”未芷寧抬眼看到長輩們朝這邊看過來,拉住了未安錦的衣角,朝她搖了搖頭。
    真是廢物,話都不會說,還被懟得啞口無言的,未芷寧心裏直罵未安錦蠢豬。
    “四姐姐,”未安錦小聲埋怨。
    “別急,等會好戲在後頭。”
    “什麽好戲?”聽到有好戲,未安錦急切的追問。
    未芷寧沒回答,隻給她瞪去了一眼。
    “呃,我知道了。”
    看到未芷寧瞪過來的眼神,未安錦隻能怯怯噤了聲。
    雖不知道未芷寧接下來做了什麽安排,但她內心倒是很期待。
    看著被未芷寧瞪了噤聲的未安錦,未纖凝心情大好的朝未安錦勾唇笑了笑。
    “纖凝,過來。”未無央一抬眼就看到了未纖凝得意的笑,立馬把她叫了過來。
    “唉,來了。”
    穿過了五孔針,未無央再次朝七孔針挑戰。
    不過,這一次,她沒能成功。
    聽到小丫鬟們在未無央身旁遺憾的嘀咕,未芷寧,未安錦,心情瞬間美好了起來。
    沒能穿過七孔針,未無央並不氣餒,接過了音若遞過來的茶盞,淺抿了一口,看旁邊的未纖凝穿五孔針。
    未纖凝平時看起來咋咋呼呼的,可在做事上,倒也是個能靜下心來的。
    “大姐姐,你看,我穿過了,你說我巧不巧。”未纖凝朝未無央展示她穿過的五孔針。
    “嗯,很巧,特別巧,最最巧了。”
    “嘿嘿,那是,也不看我是誰。”未纖凝得意的朝未芷寧她們的方向投去了眼。
    “哇,二小姐好厲害啊!七孔針穿巧成功了。”
    在未纖凝正得意時,她旁邊的未殊蘭不聲不響的就穿成功了七孔針。
    這下,未纖凝看過去的眼神更得意了。
    像隻驕傲的孔雀一樣,把未安錦看得很生氣,她握線的手一抖,指尖壓在了一根針上,針一歪,給她手指紮了個正著。
    刺痛傳來,未安錦更恨了。
    不過想到接下來有未芷寧安排的"好事",她的心情又陰轉晴了。
    “哇,四小姐你好厲害,成功穿巧七孔針了。”
    未芷寧的穿巧成功,不止附和她的小姐妹開心,坐在另一長桌處的二夫人同樣與有榮焉,她朝大夫人鳳溪染投去了得意的眼神。
    “二嫂,你家芷寧從小就是個心靈巧的。”四夫人朝二夫人恭維。
    “呀,哪裏啊!她也就是隨了我而已。”二夫人笑著朝四夫人揚了揚手帕。
    呃,對於二夫人的不自謙,四夫人差點不知道咋接話了,真是不知羞,不過,她也隻是心裏這樣想,口中倒是附和的又誇了二夫人幾句。
    對於二夫人得意看過來的眼神,未母也懶得去在意。
    穿針驗巧不過就是圖個好的寓意罷了,穿幾孔都好,哪怕一孔都沒穿過,也代表不了人就無能了,或許隻是女紅上不擅長罷了,府中的庶物那麽多,算賬,理賬,中饋管理得當,那也是優秀的,並不拘於一項小技巧就評判一個人是巧還是不巧。
    未母想的寬,思得闊,可其他人可不是她這個當家主母的思維。
    二夫人在一聲聲的恭維中走到了未芷寧的身旁,牽起她,滿臉的笑意,她的女兒,她看著哪哪都好。
    這段時間,她們二房在府裏可謂是丟盡了臉,現在自家女兒能壓鳳溪染的女兒一頭,她當然很是得意了。
    而就在二夫人得意得不行時,未纖凝也把自家母親拉過來看她姐的巧,嘴上也叭叭叭的不停誇。
    聲音把二夫人的笑意給壓了過去。
    “娘,你看,我就說吧!我姐是最厲害的,才七孔針,我姐輕輕鬆鬆的就穿過了,真的不用那麽得意。”未纖凝朝著三夫人說道。
    “是啊!她是輕輕鬆鬆就穿巧了,你呢!穿巧了幾孔。”三夫人寵溺的刮了刮未纖凝的瓊鼻。
    “我,我是沒用全力,我若要用全力,九孔我也是能穿巧成功的。”未纖凝有些不好意思的誇張開口。
    “你就吹吧!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長輩們都過來了,未安錦總算是找到底氣朝未纖凝反懟回去了。
    “我吹怎麽了,起碼我五孔針穿巧了,你呢?三孔都沒成功,你又有啥好得意的。”
    “你,”未安錦被未纖凝踩中了七寸,她是真的要氣死了。
    “我怎麽了,比你厲害就行了。”未纖凝不怕氣死未安錦的朝她吐了吐舌。
    “別胡鬧,讓點妹妹。”三夫人朝未纖凝的額上輕輕扣了扣。
    “哦,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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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妹,你家殊蘭也是個巧的。”聽到未殊蘭同樣七孔穿巧後,二夫人心頭雖不舒服,不過麵上她也要幹巴巴恭維了句。
    “唉,她呀,就隻會這些小玩意了,不像你家芷寧,是個靈巧的。”三夫人不想跟二夫人多掰扯,就謙虛應了下。
    “也是,你家殊蘭就是太老實安靜了,的確不如我家芷寧靈巧。”
    呃,謙遜的三夫人沒想到二夫人會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來,隻能嗬嗬笑了兩聲掩飾心頭的尬意。
    二夫人這麽說,未纖凝可不幹了,雖然她爹隻是庶出,可那也是上一輩的事,如今她的祖父已仙逝而去,府中則是大伯掌家,二伯母有啥好得瑟的。
    “二伯母,四妹妹是巧的,可我姐姐也不差啊!我姐姐還在她之前先穿巧成功的呢!”
    呃,這,被小輩突來的一說,二夫人也有些不適從,不過她是長輩,本就高一等,看她怎麽教訓這個庶養的小丫頭。
    “纖凝,要懂禮。”
    “哦,可是我姐姐本就很厲害嘛!”
    在二夫人沒來得及出聲教訓未纖凝前,三夫人先出聲低斥了未纖凝,未纖凝立馬端正身姿,吐了吐舌。
    “唉呀,這都厲害,也才七孔針嘛!要是兩個姐姐也能穿巧九孔針,那才是頂頂的厲害,頂頂的巧呢!”
    “我們小晴雪說的對。”聽到五房九歲未晴雪的話,未纖凝朝她比了比大拇指,開心的牽過了她的小手。
    “是啊,姐姐們都厲害,那就比一比穿九孔針吧!”四房八歲的未芝意附和出聲。
    “是啊,比一比吧!看誰最厲害。”接著此起彼伏的附和聲傳來。
    “那就讓她們比比吧!”二夫人很是自信的開口,好似最頂巧的人就是她家未芷寧了一樣。
    “這幹比式也沒意思,不如我們長輩給添些彩頭,讓她們樂嗬樂嗬。”四夫人附和的開口。
    “我就拿這隻梅花金釵吧!這可是金樓新出的款式。”隨即四夫人拔下了她發髻上的金釵。
    “那我就拿這塊冰花芙蓉佩吧!”二夫人跟著從自己的腰帶上取下了一塊玉佩。
    然後朝未母鳳溪染看了過去。
    “我就出二百兩當彩頭吧!”未母話落,文嬤嬤就掏出了二百兩銀票放進了桌案上的托盤裏。
    “大嫂,你這出的未免也太多了吧!就小丫頭的玩鬧,沒必要出這麽多啊!”三夫人笑晏晏朝大夫人說道。
    “沒事,今天過節嘛!就當獎勵了。”
    “你們大伯母大方出了錢,大家都有希望哈!隻要能成功穿過九孔針,就能一起平分這些獎勵了。”五夫人笑嗬嗬的冰骨玉扇掩口說道。
    “大伯母,我們也可以嗎?”五房七歲的未昭嵐立馬出聲。
    “當然能了,隻要你能穿巧成功。”未母伸手拉過了未昭嵐,在她軟糯的嬰兒肥臉上捏了捏。
    “那太好了。”
    “真是個小財迷。”五夫人用玉扇寵溺的拍了拍自家小女兒的額發。
    “嗬嗬,娘。”換來了未昭嵐不好意思的小嬌羞。
    比試再次開始。
    好些個參試的小丫鬟們都傳來了沒能成功的歎息聲。
    最後,大家都朝未芷寧和未殊蘭的身旁圍了過去。
    未芷寧雖得意,可大家圍攏過來後,她也緊張了起來,她心想,她一定要穿成功,把其他四房給比下去,抱著這樣的壓力,她成功穿過了七孔針後,手就緊張的抖了起來,最終也就隻止步於了七孔針。
    被大家注視,未殊蘭就算再怎麽穩重端莊,可她也還是個小姑娘,內心同樣緊張得不行,穿過七孔後,手也抖了起來,不過還是成功穿過了第八孔。
    她成功穿過八孔,未纖凝可得意了,小臉高高朝未芷寧的方向抬了起來。
    “哇,大小姐也穿過七孔了。”
    在未芷寧失敗於七孔,未殊蘭失敗於八孔時,傳來了小丫鬟們的驚呼聲。
    “閉嘴,閉嘴,小聲點,別擾了大姐姐了。”聽到未無央成功穿過七孔後,未纖凝也顧不上開心了,立馬走到了未無央的身邊。
    未無央冷靜沉著的捏著五彩線,穿過第七孔,再穿過第八孔,最後穿過了第九孔。
    現場變得很靜,在她成功穿過第九孔時,未纖凝那個開心啊!好似九孔穿巧是她穿成功似的,樂得不行。
    “大姐姐,你好厲害,你好厲害。”未纖凝太過激動了,扶著未無央的肩膀,興奮得直跺腳。
    “好了,好了,你可別把大姐姐的衣服給扯壞了。”看著未纖凝越發興奮,未殊蘭急忙製止了她。
    “哦,知道了。”未纖凝調皮的吐了吐舌。
    最終,穿針驗巧以未無央取得了頭籌而告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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