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麗莎真的很強，她找的幾個地點都很不錯。
    而且麵積都不小，最小的兩百平方，最大的五百多平方。
    稍微收拾一下就能用。
    段丹青最後選擇了離梅麗莎學校比較近的地點，麵積大概有三百來個平方。
    租金也不算貴，一年下來四萬刀。
    就是簽合同的時候，房東看她是東方人不太想簽的樣子，最後是梅麗莎拉著房東去旁邊說了幾句話才把合同簽上。
    離開的時候回段丹青問說了什麽。
    梅麗莎：“你發誓你不會不高興。”
    段丹青：“當然不會。”
    梅麗莎嘿嘿一樂：“我跟她說這是我騙來專門替我出錢賺錢的冤大頭，她信了。”
    段丹青：“……”
    就很一言難盡。
    場地租好，兩個人開始跑手續，段丹青放了一百萬在賬戶裏，有梅麗莎這個白人出麵，手續也很快辦好。
    梅麗莎很擔心生源問題：“很多學生都很窮的，他們未必願意掏錢來學武術。”
    段丹青信心十足：“無妨，你們學校最近有什麽比賽嗎？”
    “籃球足球橄欖球什麽都可以，我個人讚助你們一場賽前表演。”
    梅麗莎：“有個橄欖球比賽，是我們學校跟隔壁學校的德比。”
    “你想讚助什麽表演？”
    段丹青笑而不語。
    回到唐人街立刻開始找人。
    張聖元聽說她要找練過武的人做表演，非常熱心的幫她聯係了不少人手。
    沒辦法，以前他的武館光教學的武術老師就有十來個。
    現在武館辦不下去了，這些老師也失業了。
    有的還能找到工作，可有的現在還在到處打零工呢，學徒也是。
    在唐人街，學武的人的就業麵非常窄，如果不想加入幫派就隻能去外麵另找機會。
    但外麵對華人歧視很嚴重，大部分人是不願意去外麵受那個鳥氣的。
    這就導致除了那些白人學徒外，很多人都找不到固定的工作，隻能打零工。
    一身所學根本沒有施展的餘地。
    張聖元是個負責任的好師傅，沒能力的時候便罷，有能力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些曾經的同行同事以及徒弟們。
    段丹青沉吟了一下。
    張聖元有點忐忑：“是不是他們人太多了？要不你挑幾個也行，不用全部帶走。”
    段丹青搖搖頭：“不是，不怕人多。”
    “張伯伯，我辦了一個專門麵向白人的武館，現在需要幾位武師傅，你能幫我介紹幾個合適的嗎？”
    張聖元愣了下，緊接著就是巨大的驚喜：“你要辦武館？你真的要辦武館？”
    段丹青：“以前機緣巧合救了個有錢人家的少爺，那小子知道我會武之後一直纏著我想學武。”
    “我琢磨著教一個是教，教十個也是教，不如幹脆辦個武館。”
    “不過以後能不能掙錢還不好說，反正先走一步看一步。”
    張聖元連連點頭：“是這樣的，咱們教人練武，發不了什麽大財，但自己生活是沒問題的。你考慮的很周到。”
    他很痛快的說出幾個人名：
    “你這幾位師叔你都了解，脾氣溫和，對白人的仇恨情緒也沒那麽大。”
    “你如果隻收白人徒弟的話，讓他們去比較合適。”
    說完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段丹青皺眉：“張伯伯，你的病，真的沒辦法了嗎？”
    她明知道現在血癌是絕症，卻還忍不住期望奇跡出現。
    張聖元微笑著搖了搖頭：“現在已經很好了。”
    他的父親也不算長壽，也是四十多歲去世的。
    他在跟人比試的時候受了重傷，熬了兩個月沒熬住。
    他的爺爺也是四十多歲去世的，為了救一位地下工作的同誌中了兩槍，當天晚上人就沒了。
    他是莫名其妙得了絕症。
    他們家族的人好像都不長壽。
    他隻希望兒子將來活的比他久一點。
    張聖元雲淡風輕，一副生死看淡的模樣，段丹青卻莫名難過，心裏發堵。
    段丹青走後，宋玉梅垮著臉出來：“虧你以前那麽疼她，居然搶咱們家的生意，真是白疼她了。”
    張聖元歎氣：“你錯了。”
    “她正是給我麵子，才會先來問我。”
    “不然那些人她哪一個不認識？直接去問本人不就行了？”
    “這孩子正經把我當長輩尊重呢。”
    “玉梅，以後我死了，你和張璞說不定還要靠丹青幫襯。”
    “你啊，就收收這個脾氣吧。”
    “不為自己，也為咱們的阿噗多想一下啊。”
    “他才十三歲，要是沒個能掌的住事的人幫襯，就你這脾氣，你們母子倆還不被外麵的人生吞活剝了？”
    別看唐人街麵對外人的時候非常團結，其實內部的各種矛盾鬥爭也不少。
    普通人家尚好，沒什麽值得惦記的。
    條件稍微好些的人家一旦失去頂梁柱，隻留下孤兒寡母的話，會怎麽樣張聖元都不敢想。
    這個真不是他杞人憂天。
    而是已經發生過好幾次這種事情了。
    之前有個家夥死的時候家產百萬，結果一年過去，他的妻兒差點上街乞討，至今還靠租房子和打零工過日子。
    他是絕對不想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淪落到那種地步的。
    固然他的朋友可以幫忙照顧，問題是，人家都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
    照顧一時還行，難道還能照顧一世？
    而最讓他放心的段高明，在監獄裏還沒出來。
    他能選擇依靠的人真的不多。
    宋玉梅擦擦眼淚，嘟囔道：“我知道，我就是說說。”
    她心裏很明白等張聖元去世後，自家和段家的境遇估計會掉個個兒。
    問題是知道歸知道，心理上很難接受。
    尤其是李彩玲。
    李彩玲就是個專門搞封建迷信的下九流出身的賤人，憑什麽踩到自己頭上？
    段丹青挨個上門找人。
    每個被找到的人都很驚喜。
    工作不好找，很多人靠打零工養活一家人，有的甚至一天要幹三份工，收入卻微薄的可憐。
    現在能幹老本行還能賺錢，大家夥兒都很開心。
    而梅麗莎，也終於做通了學校的思想工作，聯係了段丹青。
    段丹青精神大振：“走！”
    “咱們這次就要讓那些老外開開眼，知道一下什麽叫真正的底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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