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娘萬萬沒想到自己隻是想求個公道，居然還被李老道詛咒，頓時氣急敗壞：“你你你……”
    李道長老神在在：“我很好，就算你不好了我都會很好，放心，不用擔心。”
    張大娘氣的臉都青了：“……你你你……”
    李道長輸出一頓後，神清氣爽心情舒暢，終於有心情說好話了：“張家的，我勸你啊，以後好好養你那個孫女，好好給自己積陰德，不然你將來老了可就……嘖嘖嘖……”
    張大娘臉色變了又變：“你，你這話什麽意思？”
    李道長又不耐煩了：“我說，做人要惜福。”
    “別總是怨這個怨那個，有事兒多從自己身上找找問題。”
    “你兒子種了玉米種，你還指望結出西瓜來？你怎麽不幹脆插個雞毛上天呢？”
    “再進一步說，你自己就沒錯嗎？”
    “你要是別生這個兒子，生個別的兒子，你不就有孫子了嗎？說來說去都是你的錯，你哪兒來的臉怪天怪地怪別人？”
    張大娘目瞪口呆：“你你你……”
    李道長：“別你你你了，趕緊回去吧你。”
    “再你你你下去，老張家真要被你害的斷子絕孫了。”
    張大娘：“……”
    李老道在這一片的老百姓心裏是有真本事的。
    他這麽一說，張大娘也怕了，不敢繼續鬧事兒趕緊往山下跑。
    沒辦法，去年開始國家大搞計劃生育。
    已經生了的不管生的是男是女，再懷上就會被計生辦的人拉去打掉。
    別說躲娘家躲親戚家，你就是躲到山裏，除非一輩子不出來，不然人家總能給你薅出來去把孩子打掉。
    李老道說他們家可就這一根苗了，萬一她家老漢兒或者兒子想借著生兒子把這個孫女兒給送人或者扔掉，以後再也生不出來咋辦？
    想到沒了這個孩子兒子以後就真的再生不出來其他的，張大娘就頭皮發麻。
    她可真的不想兒子將來沒人送終怪到自己這個當年的頭上，真的把她用涼席裹吧裹吧扔野外讓野狼啃了。
    段丹青輕籲了口氣：“總算完了……”
    目睹一場男性壓倒性勝過女性的華式對罵，雖然聽不懂，但亞曆山大深覺震撼：“所以他們到底說了什麽。”
    段丹青簡單總結：“這個女的家裏一直生不出孩子來求人家祖師爺保佑生個孩子，結果生出來是個女孩他們家不滿意，想讓人家祖師爺給換個男孩，然後被道長罵走了。”
    她把道長那句‘種了玉米你還想結西瓜，怎麽不插根雞毛上天’給完整的翻譯了出來。
    亞曆山大點頭：“道長說的沒錯，生男孩還是女孩是男人的精子決定的，跟孩子的母親本身，沒有任何關係。”
    段丹青聳聳肩：“我知道，李道長也知道，上過學的都知道，但這位大娘沒上過學，估計字都不認識幾個，不知道很正常。”
    其實未必不知道。
    但是很多人就是執拗的認為生不出兒子是女方的錯，完全沒想過‘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的道理，隻是一昧的怨恨土地不夠肥沃。
    土地不夠肥沃頂多長出來的秧苗不夠強壯，可你硬要種玉米的種子結西瓜的話，那隻能換西瓜種子了。
    段新華急的拚命給段丹青使眼色。
    啊啊啊啊。
    他快要瘋了。
    這姑娘到底怎麽回事啊。
    你不努力幫李道長和那位道長找補就算了，怎麽還努力扒自家的傷口給人看啊？
    段丹青無視段新華，繼續說道：“沒辦法，建國時間太短，還被搞經濟封鎖，隻能靠自己發展，老百姓意識形態上跟不上很正常。”
    “不過華國的執政黨從建國開始就在努力改善這個問題。”
    “據我所知，建國初始，政府就組織了大量的老師去開辦掃盲班，務比讓每個人都能順利的進行讀寫看，現在對小孩的教育問題更是抓的很嚴，以後這種情況也會不斷的改善。”
    “你說是不是段哥？你以前一直在國內，這點你應該比我了解的更深刻。”
    段新華艱難的回道：“是，以後情況會越來越好。”
    他隻期望段丹青沒有懂的太多，不要對亞曆山大提起那十年。
    那十年，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無法言說的傷痛。
    幸好段丹青也真的沒說，或者說她並不了解。
    總之在亞曆山大若有所思的時候，她笑著問亞曆山大：“我前幾天閑著沒事兒逛街的時候也去這邊的大學逛了逛，發現他們的教材挺落後的。”
    “別說趕上上米國和大毛了，就是趕上印度也還需要至少一百年的時間。”
    段新華：“……”
    無話可說。
    段丹青若無其事的說道：“所以我打算給華國捐贈一批書籍，具體什麽專業捐多少數量我還沒想好，反正就是有這麽個打算。”
    “亞曆山大，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捐點？”
    亞曆山大是情緒最激蕩的時候，想也沒想便說道：“好！”
    段新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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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段丹青搞那麽多，是為了能拉著亞曆山大一起捐書？
    李老道神采飛揚的進來：“怠慢了怠慢了，剛才處理了一點小麻煩。”
    所有人都說沒關係。
    吃過一次道長親手做的午飯，亞曆山大向李老道請教了很多問題。
    李老道的總結，歸根結底一句話：關我屁事，關你屁事。
    主打一個錯的都是別人是這個世界，跟我沒關係。
    段丹青不知道亞曆山大是不是有所得啦，但他的精神狀態明顯跟在米國的時候不一樣了。
    離開的時候李老道覺得亞曆山大孺子可教，還送了他一本私人珍藏版《道德經》，上麵都是他自己的心得感悟。
    段丹青翻了翻，發現那些小字注釋也是一個意思：我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
    段丹青：“……”
    總感覺這娃會長歪。
    但是亞曆山大不知道，他很鄭重的對李老道表達了感謝。
    並且出了十萬刀整修這個在他看來有點破舊的道觀，希望幫道觀裏的神仙和祖師們重塑金身。
    段新華：“……”
    段丹青：“……”
    同一時間，米國。
    花臂大佬問自己的助手：“今天有人打這個電話了嗎？”
    助手：“沒有，電話今天一次也沒響過，更沒有你說的那個人。”
    “大哥，那個人真的答應加入咱們了嗎？怎麽快一個月了還沒聯係啊？”
    花臂大佬有些氣急敗壞：“閉嘴！不準亂說！段不是一個不守信的人！他跟我說會好好考慮的！”
    “他去找他的妻子之前還專門在機場給我打了電話，說會給我帶來自華國的禮物，他一定不會騙我的！”
    助手：“……”
    這話說的，您自己也不是很相信的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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