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小爺也會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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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旦坐在那,等著先前畫像的人畫完。便聽得旁邊幾人聊了起來。
    “前幾日,府台大人命我將積壓的陳年懸案再拿出來,看看能不能有所收獲。其中有一個,案情甚是簡單,但就是沒有證據,最後以妖物作祟結案。劃在了懸案裏。”
    “哦?說來聽聽。”
    幾個青年圍在一起,聽著這府衙任職之人,徐徐道來。
    “你們還記得,六年前這京城首富尹家吧?”
    “是尹家公子那件案子?”
    “那尹家公子飛揚跋扈,欺男霸女。死有餘辜。”
    先前那人接道:“大體是這樣。也是這樣的冬日,尹公子在賭坊中設局,讓趙家公子一夜之間,輸了萬貫家財。早間,尹公子於賭坊中出來,進了旁邊的浴堂。這尹公子趕走了浴堂裏所有的人,獨自一人泡在池中。”
    “半個時辰後,趙公子怒氣衝衝,衝進浴池。外間的人,隻能聽見兩人爭執之聲。片刻之後,爭執之聲消失。一個多時辰後,還是沒什麽動靜,浴堂老板心生憂慮,便衝了進去。便見趙公子呆愣在一旁,尹公子已死在水中。整個浴池已是一池血水。
    “當時官府的人就在外麵,聽到掌櫃的叫喊聲,立時進入控製了案發現場。等著將人拉出浴池,經檢查,尹公子整個上身,幾個嬰兒胳膊粗細的血洞。”
    旁邊的幾人一片嘩然。
    知情的人還繪聲繪色得描述著當時掌櫃驚訝的神情。
    等到周圍嘰嘰喳喳的回憶,討論聲落下。
    這人抿了抿嘴唇,繼續道:“這麽大的尖銳傷口,但是…沒有找到凶器。在場三人身上什麽都沒有,整個浴間也什麽都沒找到。可以說,沒有凶器!”
    聽到這裏,周圍的人又開始分析。
    “難不成趙公子乃練武之人?徒手…”
    “怎麽可能,那趙公子文弱之人一個。”
    “就是說,浴間除了尹劉二人,再無旁人,也無凶器。人身上平白無故多了幾個粗大的血窟窿?”
    那人嗯了一聲,接道:“正是。後,趙公子懸說是一股妖霧穿尹公子上身而過。死不承認殺人之事,主要也無凶器可以證實。審問無果,調查無果。”
    旁邊一個少年 ,急吼吼道:“然後,坊間逐漸傳說,尹公子是作惡多端,天收了去。也有人說是遇上妖物作祟。”
    “哎…這尹家老爺,僅此一子,就這麽沒了,沒幾日也病逝了。這尹家隨之衰敗。這京城便更加流傳,虧心事做多了,要還的。”
    這一圈少年,你一言,我一語得討論著。
    鄭旦那腦瓜是很久沒用。靈光閃動,忍不住開了口,完全忘了自己現在是個聾啞人。
    “你確定這趙公子無外人相助?”
    這旁邊突然的發聲,嚇得幾個少年,皆是一驚,個個睜大了雙眼,凝視著這膚白貌美之人。
    “你你你…你會說話,你能聽見?”
    “額……突然就能了。”鄭旦眨巴了下那兩個水汪汪的大眼,嘴角尷尬得咧了個笑容。
    這一笑,那兩個深深的梨渦,再次吸引了灼灼目光。
    鄭旦看看呆著的幾人,嘿嘿道:“那個……可能真不是妖物作祟,凶器也是存在的。”
    “哦?怎麽說?”先前府衙那官兒回了神,撥開前邊的人,往前行了一步,問道。
    鄭旦一副小白的模樣,幽幽道:“說到尖銳的凶器,大家腦子裏會形成固定思維,錐子、尖刀、刀、劍,削尖的木棍等。那…有沒有可能,這麽冷的天,他隨手拔了房簷上的大冰柱呢?藏於袖中,捅人後,扔進熱熱的湯池,又過了一個多時辰…”
    周圍忽然一陣,恍然大悟的驚歎聲響起。
    “修容兄,你推理的完全有道理啊。我怎麽沒想到?”
    “嘿嘿,我也是胡亂猜測。”鄭旦可是謙虛的很。
    便聽那府衙任職的官,激動道:“看來需要重新提審趙公子了。我可是要立大功了。”
    說著,那人難掩興奮之色,向鄭旦等人拱了手,便匆匆離開。
    這時,於房屋中,走出一人,向鄭旦拱手道:“在下有另一件事,久久不能釋懷,想聽聽修容兄的見解。”
    “但說無妨。”劉禹錫答道。
    這少年先是一陣歎息,
    接著說道:“有這樣一對老夫妻,家宅敗落後,這男子便開始日日酗酒,暴打妻兒。這樣的暴打,持續了整整十個年頭,直到一日,二子耕作回到家,看到父親又在暴打母親,眼看人就要一命嗚呼。二子心急,提起鋤頭掄在老父親的頭上,老父親當場斃命。”
    少年神色痛苦,幾欲崩潰,整理下情緒,接道:“二子投案自首,官老爺定罪為弑父,秋後問斬。因家中出了忤逆父親,謀殺父親的兒子,大子也不準科考。說是道德敗壞,不知人倫,不配為官。”
    少年看向鄭旦,頓了頓,問道:“若依修容兄看,該如何判決?”
    鄭旦不假思索道:“若你說的句句屬實,此子當無罪釋放,最多按過失殺人,判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較輕者,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按你所說,若是我,會給他兩年監禁。絕不會是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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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一出,驚起一陣騷亂。
    有人立時反駁道:“殺人償命,何況他殺的是父。自古忠君重孝。以當今聖上為大,以父為大。連父都敢殺,怎能不償命?”
    “若你盡的是愚孝,又怎麽能稱之為孝呢?”鄭旦反問道。
    “可是…依我朔國律法…”
    鄭旦打斷此人的話,道:“律法是人寫的,律法可以逐步完善。法不外乎情。法脫離了情,那便是酷刑。”
    “此案中,丈夫常年家暴妻子,兒子生怕母親被打死,失手殺了父親,怎麽就變成死刑了?豈不是讓天下的男人以為,自己的女人可以隨意打死,不用被罰?以後還有人敢阻攔此種行為嗎?誰還敢見義勇為?”
    這院中的讀書人,一部分思想根深蒂固,一部分覺得鄭旦所言有理。
    便聽有人問道:“那依修容兄所言,輕判是基於父親毆打母親?”
    鄭旦冷笑道:“那不然呢?收起你們那些男尊女卑的思想,女子就活該被打嗎?女子是半邊天。你不也是從你母親的雙腿下出來的嗎?怎麽長大讀了幾年書,就覺得女卑了呢?若是你麵前是位公主,你還覺得她卑微嗎?怕是你會覺得,她比你高貴上幾萬倍。同樣的呱呱墜地,便人人平等,男女平等,擁有同樣的人權。”
    這話題不知怎麽得從弑父逆了當今人倫道德變成了男尊女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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