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怎麽不潮！”大媽來了勁頭，“貼著廁所能有不潮的？牆皮嘩嘩掉，地上返水，被褥都能攥出水來！住這房，年紀輕輕就得關節炎！”
    易忠海還想說什麽，忽然廁所裏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接著是擤鼻涕的聲音，清晰得就像在耳邊似的，三人麵麵相覷，頓時都沒了話。
    走進院子，四個人又看了看，然後和大院人告別，又都出去了，劉海中先開了口“這房確實夠嗆，麵積是大，但不能住人啊！”
    易忠海還是舍不得這麽大的麵積“要不咱們想辦法修整修整？做個隔離層什麽的？”
    閻埠貴搖頭“老易，您這想法好，但不實際，廁所是公用的，您還能不讓別人用？將來說不定鄰裏還得鬧矛盾。”
    他翻開小本子“我算過了，這房麵積是大，但真要住人，得常看病買藥，哪經得起這麽折騰？”
    劉海中連連點頭“老閻說得在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住這裏天天慪氣，聞著臭味都吃不下去飯，住出病來不值當。”
    易忠海望著那大院，終於歎了口氣“那看第三間吧。不過我先把話說前頭，那間最小最偏，不見陽光，我原本是最看不上的。”
    第三間房在報房胡同最裏麵的一個小跨院裏，原來是某大戶人家的後院，後來隔成了獨立的小院，但隻有孤零零一間房，原是做雜物間用的。
    三人拐進小院，隻見一間低矮的房子縮在角落裏，隻有一扇小窗戶開在山牆上，看上去確實憋屈。
    “這間十八平米，也算不錯了。”易忠海開門時說，“您二位瞧，這窗戶開的方向不對，朝西，還就一扇，冬天冷夏天熱。”
    劉海中探頭進去看了看，搖搖頭“是不怎麽樣，黑咕隆咚的，住久了別憋出病來。”
    閻埠貴卻不說話，裏裏外外仔細查看，甚至用手指敲敲牆壁，又蹲下看看地基。
    “老閻，看這麽仔細有什麽用？這明擺著是最差的一間。”易忠海說。
    閻埠貴推推眼鏡，微微一笑“未必。”
    他走出小院，四下張望，正好看見個老太太在門口曬太陽，便上前搭話“老姐姐，打聽個事兒，這小房一直空著？”
    老太太眯著眼看看他“空了二十多年了，怎麽，您要看房？”
    “幫個孩子看看。”
    老太太笑了“就是間小房，以前堆雜物的。”
    閻埠貴就問道“以前住過人沒有？”
    “哪有好人住這裏啊，58年來了那麽多外地人，都沒人住這裏！”老太太沒說謊。
    但是當時來的人他沒錢啊，沒錢去改這個房子，有的選，誰住這裏。
    閻埠貴“問您一句，我看牆都做過防潮，地基也墊得高，雨季從不淹水。”
    老太太說道“人堆東西的，你還別說，這地基和牆就是厚實一點。”
    閻埠貴說道“老易，老劉，老嫂子，我看就這一間了，不就是窗戶，讓老易做一個就是了，去垃圾場撿兩塊玻璃給箍上就成了！”
    易忠海皺眉“你又開玩笑了，買兩塊新的也行，窗戶框讓大力做。”
    閻埠貴在本子上記了幾筆，又問老太太“這房鄰裏有意見嗎？”
    “能有啥意見？”老太太說，“這房子電線也沒有，燈也沒有，開門還別扭手，想住就過來。”
    劉海中摸摸下巴“門改下也行，不是多大問題！”
    閻埠貴合上本子，推推眼鏡“幾位，咱們分析分析。
    第一間房，位置好街坊鄰居都忌諱，棒梗真住進去，怕是沒人敢和他交朋友，孩子本來就孤僻，這不是雪上加霜？”
    易忠海不語了。
    “第二間房，麵積大但挨著廁所，住久了真要生病，醫藥費不說，孩子遭罪啊！而且大雜院裏人多口雜，沒這裏清淨。”
    劉海中點頭“這倒是”
    賈張氏也感覺上一個大院人太多了，棒梗過去不是很好。
    “第三間房，”閻埠貴繼續說，“是小，是不見陽光，開門也別扭，但這些都能克服，還有你們看這地基，這牆體，多好啊，多厚實。”
    易忠海望著那間小房“得，那咱就定這間？”
    閻埠貴點點頭“就這間了。不過還得稍微修繕一下，我認識幾個瓦匠師傅，便宜活兒還好。”
    然後看著賈張氏“老嫂子，你說！”
    賈張氏說道“我都聽你的，這種事情，聽你的準沒錯！”
    大家嗬嗬一笑
    易忠海走過去和那個鄰居說道“老大姐，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
    閻埠貴也和大院的鄰居客套下，幾個人回大院。
    賈張氏的心算是落了下來，下麵就是打報告，把房子定下來，然後請人加窗戶，修一下門這個事情了。
    雖然是要花錢，賈東旭的撫恤金，也可以使用。
    賈張氏盤算著，要不讓秦淮茹去找大力弄點錢回來。
    等到了晚上，秦淮茹帶著棒梗去了閻埠貴家中，閻埠貴一番分析，秦淮茹也覺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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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讓棒梗明天去單位就把房子定下來，不要讓人給弄走了。
    然後秦淮茹去了傻柱家。
    “哎呦，秦淮茹怎麽來了！”傻柱還納悶，秦淮茹怎麽來了。
    秦淮茹就說道“傻柱，我們家棒梗不是單位分了一間房子，要我們自己選一個，今天請三位大爺去拍板兒，剛才定了下來，這搬遷也是大事，到時候姐請你去做菜。”
    金樂說道“這沒問題不過要提前說，還有這菜錢現在可不是以前了，我們都是鄰居，你買什麽我們做什麽。”
    傻柱說道“哎呦，秦姐不差這一點！”
    金樂擠出假笑說道“我知道秦姐不差，但是秦姐很久不辦酒席了，不知道現在的物價貴，一桌不怎麽樣的菜，成本都要二十多。”
    秦淮茹說道“放心，我肯定提前說好，不會虧了傻柱！”
    回到家中，秦淮茹心情還是不錯的，因為這些錢她還是有的，棒梗的人生大事解決了一件，她先出錢，等大力回來，訛大力就行了。
    想到大力，秦淮茹的臉上泛紅了。
    秦淮茹這個年齡，在身體上需要大力。
    秦淮茹的異樣沒人察覺，棒梗歡天喜地的第二天去找領導。
    又等了幾天批示，因為棒梗沒轉正，手續沒辦下來，不過房子已經是棒梗的房子了，隻要棒梗能順利轉正。
    看見批示之後，賈張氏就覺得，要給棒梗找一個城市姑娘，最好是有工作的人，現在有房子了，腰杆子也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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