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怪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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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毅和張啟沿著基地的小徑緩緩向裏走著,道路兩旁是鬱鬱蔥蔥的綠植,在夜色中散發著清新的氣息。
張啟走著走著,忽然心中一動,他開始仔細感知周圍的氣息,這一感知讓他大為驚訝。此處的天地靈氣濃鬱得超乎想象,幾乎是城市裏的十倍之多。那靈氣像是無數細密的絲線,輕柔地纏繞著身體,絲絲縷縷地滲透進毛孔,遊走於四肢百骸之間。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細胞像是久旱逢甘霖的禾苗,在靈氣的滋養下變得活躍而歡騰,身體的疲憊與不適瞬間被清掃一空,思維也變得更加清晰和敏銳。
張啟心想,若是普通人長期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身體的免疫力定然會大幅增強,疾病將會遠離,身體機能也能始終保持在良好的狀態。
饒毅教授似乎沒有察覺到張啟的異樣,仍在興致勃勃地介紹著實驗田中的一些設施布局和過往的科研成果。張啟努力讓自己從對靈氣的震撼中回過神來,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饒毅教授的講解上。
饒毅與張啟沿著蜿蜒的小路漫步前行,不多時便來到了位於實驗基地東北角的一座二層小樓前。小樓的外牆爬滿了斑駁的藤蔓,在夜色下透著一股古樸的氣息。
饒毅率先伸手推開那扇略顯厚重的大門,伴隨著輕微的“吱呀”聲,二人踏入其中。
屋內,一排排擺放整齊的電腦映入眼簾,電腦屏幕散發著幽冷的藍光,與周圍的環境相互映照。一旁的書架上,各類資料堆積如山,文件盒上詳細標注著不同的實驗項目與研究課題。
實驗器材錯落有致地分布在房間各處,顯微鏡、離心機、pcr儀等設備一應俱全,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金屬特有的光澤。一些玻璃器皿被擦拭得幹幹淨淨,整齊地排列在實驗台上,折射出五彩的光影。
張啟環顧四周,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歸屬感與使命感。
這時,二樓傳來了很大的人聲。饒毅教授向張啟使了一個眼色,輕聲道:“這肯定是怪老頭,他又在訓斥人囉!”
張啟好奇道:“這位欒教授脾氣不好嗎?”
饒毅教授苦笑:“能力大,脾氣就大嘛!你一會見了他,小心說話!”
饒毅教授領著張啟上了二樓,一上去,就見五六個年輕人模樣的,正低著頭,垂手站立,大氣不敢喘的樣子。一個60多歲的老頭子,正坐在椅子上麵,唾液橫飛的訓斥他們!
此人正是欒教授,大名鼎鼎的“怪老頭”!
張啟抬眼望去,隻見欒教授是一副典型的鄉下幹癟老頭模樣。中等削瘦的身材宛如一根幹枯的樹枝,仿佛被歲月抽走了所有的豐腴。雖是京城九月份的天氣,已帶著些許涼意,他卻依舊穿著短褲,翹著二郎腿,露出的小腿幹瘦且布滿青筋。腳上蹬著一雙黑色布鞋,鞋麵上沾滿了泥土,仿佛剛從田間勞作歸來,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與穿著是否得體。
他那花白的頭發如亂草般隨意地散落在頭頂,幾縷發絲倔強地翹著。臉上的皺紋像是被歲月的刻刀深深雕琢,一道道溝壑縱橫交錯,尤其是那深深的法令紋,從鼻翼兩側一直延伸到嘴角,使得他的麵容看起來更加嚴厲。眼睛不大,卻透著犀利的光,猶如兩把銳利的劍,此刻正滿含著怒火,凶光畢露地掃視著麵前的助手們。
欒教授坐在椅子上,身體前傾,雙手在空中揮舞著,唾液橫飛地訓斥著:“你們這群酒囊飯袋!我把這麽重要的實驗田交給你們打理,結果呢?實驗材料被烏鴉吃了!你們難道都是豬腦子嗎?連幾隻烏鴉都防不住!”他的聲音因憤怒而變得沙啞且高亢,在整個房間裏回蕩,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我在這實驗田裏傾注了多少心血,你們知道嗎?這些實驗材料都是精心培育、來之不易的,就被你們這樣輕易地毀掉了!你們一個個還都是博士後,高材生,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能幹什麽?”欒教授越罵越起勁,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像一條條蜿蜒的小蛇。
那五六個年輕人,其中還有兩個女生,一律低著頭,臉色漲得通紅,眼睛盯著地麵,大氣都不敢喘,身體微微顫抖著,默默承受著欒教授狂風暴雨般的責罵,不敢有絲毫的辯解與反駁。
饒毅教授臉上掛著笑容,快步上前,熱情地向欒教授打招呼:“欒老,您這是忙啥呢,老遠就聽到您的聲音了。”
欒教授卻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姓饒的,你幹什麽來了!你進門脫鞋了嗎?”
饒毅教授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尷尬,下意識地朝著欒教授那雙沾滿汙泥的布鞋瞅了一眼,心中暗自腹誹:你自己都穿著沾滿泥的鞋大搖大擺進來了……
不過,他還是迅速調整好表情,依舊笑容滿麵,側身將張啟拉到身前介紹道:“欒老,這是咱們生命科學院剛剛聘任的副教授張啟,在生物學方麵頗有天賦與見解,對咱們的實驗田項目也很感興趣,我這特意帶他來拜訪您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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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教授眉頭緊皺,眼神裏滿是警惕與不耐,對著饒毅教授大聲說道:“你肯定是黃鼠狼拜年沒好心,說吧,你來什麽目的?”他雙手抱在胸前,那滿是褶皺且沾著些許泥汙的手指不停地敲打著手臂,仿佛在給饒毅教授施加無形的壓力。
饒毅教授輕咳一聲,臉上的笑容卻未曾褪去,耐心地解釋道:“欒老,您可別誤會。這張啟副教授對生物工程育種方向有著極大的熱忱和獨特的想法,他想在咱們這實驗田大展身手,為咱們學校在這領域爭得榮譽,我就想著帶他來和您溝通溝通,看看能不能給他安排塊合適的實驗地。”
欒教授聽後,將信將疑地把目光轉向張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神猶如審視犯人一般,犀利而嚴苛,直看得張啟都有些不自在。但張啟還是挺直了腰杆,坦然地與欒教授對視,用堅定而誠懇的眼神表明自己的決心。
欒教授突然怒目圓睜,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著劇烈晃動,茶水濺出了些許。他大聲吼道:“我還沒有癡呆,你們竟然敢說謊!”
隨後,他那如鷹隼般的目光直勾勾地射向張啟,質問道:“你今年多大?”
張啟不卑不亢地回答:“今年 18 周歲。”
欒教授一聽,頓時嗤笑一聲,滿臉的不信任:“18 歲?18 歲就當上了副教授?你以為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別以為我好糊弄!”
饒毅教授見此情景,趕忙上前一步,神色嚴肅地解釋道:“欒老,這絕不是謊言。張啟的能力是經過我與其他 30 個教授共同嚴格測評通過的,他在生物學領域天賦異稟,而且已經有頗具影響力的論文發表在《自然》雜誌上,這樣的成就足以證明他的實力。”
欒教授聽聞,微微一怔,但隨後更是怒氣衝天。
饒毅教授不提張啟發表論文在《自然》還好,這一提,欒教授更是怒火中燒,整個人像被點燃的炮仗。原來,自從饒毅教授等一批海外留學人才歸國後,欒教授這些本土派教師內心便產生了複雜的情緒。他們覺得這些海歸仿佛隻是在國外鍍了層金,回來就備受矚目與青睞,搶占了不少資源與機會,因此對海歸教師們有著潛在的抵觸心理。
本土派教師們大多英語基礎不夠紮實,在國際學術舞台上缺乏足夠的競爭力,難以將自己的研究成果發表在如《自然》這類國外頂尖期刊上。這一直是他們心中的痛處。而如今饒毅教授提及張啟在《自然》的發表經曆,無疑是在欒教授的傷口上撒鹽,深深勾起了他積壓已久的痛心與怒火。
欒教授氣得臉色漲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手指著饒毅教授,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你們這些海歸,就知道拿國外的東西來顯擺!在你們眼裏,是不是隻有在那些洋期刊發了論文才叫有本事?”
饒毅教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麵露懊悔之色,急忙想要解釋,卻被欒教授的盛怒之態打斷,場麵一時陷入了極度的尷尬與緊張之中。
張啟微微向前一步,臉上帶著謙遜卻又堅定的神情,不卑不亢地開口說道:“欒教授,您的想法我完全理解,但請容我解釋幾句。學術本無國界,《自然》作為全球知名的科學期刊,確實為科研成果的交流與傳播提供了廣闊的平台。我能在其上發表論文,並非是為了炫耀所謂的‘海外光環’,而是因為其嚴謹的評審機製能夠讓更多不同地區的科研工作者檢驗我的研究成果,進而促進學術的進步與發展。”
他稍作停頓,目光誠摯地望向欒教授,繼續說道:“您在國內科研一線默默耕耘,所積累的豐富經驗和深厚知識底蘊,同樣令我欽佩不已。我深知每一位科研人員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為推動科學前進而努力,不應因發表平台的差異而有所偏見。我此次前來,是真心希望能在這片實驗田中開展生物工程育種的研究,為我國的農業科技發展貢獻自己的力量,無論海歸還是本土,大家都有著共同的目標與使命。”
欒教授聽了張啟這番話,微微一怔,但仍未完全釋懷。他冷冰冰的說,“你叫做張啟是吧?你想要我的實驗田,有項目申請報告嗎?”
張啟搖了搖頭。
饒毅教授連忙說,“報告我們馬上就補!”
欒教授翻了一個白眼,道:“小子,那你打算開展什麽科研項目?”
張啟道:“欒教授,我打算在基地裏麵從事轉基因玉米的育種研究。”
他的話一落,欒教授就是一愣。原來,他也是從事轉基因玉米的研究工作。
欒教授像是聽到了一個荒誕至極的笑話,心中立刻泛起一陣冷笑,暗自思忖:“這毛頭小子,怕是連轉基因玉米的門兒都還沒摸著,就敢大言不慚地說要搞研究。”
他臉上的不屑如同實質般凝結,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嗤笑道:“就你?別以為多讀了幾本洋書就敢涉足轉基因玉米。你有什麽科研能力,我可不信。在我眼裏,你不過是個隻會紙上談兵的愣頭青。”欒教授浸淫科研領域數十載,深知轉基因玉米研究的艱難險阻與技術壁壘,眼前這個年僅18歲的年輕人,在他看來無論從學術沉澱還是實踐經驗上都遠遠不夠格,隻當張啟是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地大放厥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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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敏銳地捕捉到欒教授眼中的輕視,心中卻毫無慍怒,隻是平靜而誠摯地直視著欒教授的眼睛問道:“那欒教授,請問如何才能證明自己?”
欒教授雙手抱在胸前,擺出一副故意刁難的姿態,揚起下巴說道:“哼,除非你能讓被烏鴉啃食的玉米棒子現在就長出來!我倒要瞧瞧你能玩出什麽把戲。”
他在心裏麵想,這玉米棒子都被烏鴉啄得七零八落,想要恢複如初簡直是天方夜譚,以此作為條件,定能讓這不知深淺的小子乖乖閉嘴,不再在此處胡言亂語。
張啟微微點頭,眼神中閃過一抹旁人難以察覺的自信,不假思索地回應:“給我半個小時,我馬上就能讓玉米棒子恢複原貌!”
欒教授聽聞此言,眼睛瞬間瞪得滾圓,仿佛聽到了來自外太空的荒謬言論,他的臉漲得紫紅,像一隻被激怒的公雞,情緒陡然失控,跳起來用手指著張啟,聲嘶力竭地大罵:“你個毛頭小子,簡直狂妄到了極點,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這怎麽可能做到!這玉米棒子都被啃成那副慘樣了,你以為你是無所不能的神仙啊,還能讓它起死回生?”
在他的認知裏,張啟提出的要求完全違背了科學常識,所以認定張啟是在毫無根據地信口開河。
饒毅教授在一旁聽到張啟的話,也認為他說了大話,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覺得張啟此舉太過冒險,這要求根本是不可能達成的。他擔憂地看了張啟一眼,想要出言勸阻,但看到張啟那堅定的眼神,又把話咽了回去。
張啟神色依舊鎮定自若,他仿佛早已料到欒教授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他微微抬起頭,深吸一口氣,語氣更加堅定地說道:“欒教授,如果我做不到,今生今世不再踏足實驗基地。但若是我做到了,還請您能給予我在實驗田開展研究的機會。我深知您對我心存疑慮,可我是真心實意想在這片土地上做出一番成果,希望您能給我這個證明自己的契機。”
欒教授陰陽怪氣地說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們現在就走,看看你如何讓玉米棒子恢複如初!”說罷,他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地朝著樓梯走去,心裏已經篤定張啟必然會出醜。
張啟問道:“如果我做到了,您會怎麽樣?”
“哼!如果你真的做到了,我就把實驗田批給你使用!”欒教授道。
饒毅教授無奈地看了張啟一眼,眼神中既有擔憂又有一絲期待,他輕輕拍了拍張啟的肩膀,低聲說道:“張啟,你可有把握?這可不是小事啊。”張啟微微點頭,給了饒毅教授一個自信的眼神,示意他放心。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下了樓,朝著實驗大棚的方向走去。那五六個助手們也緊跟其後,他們彼此交換著眼神,深知欒教授的脾氣和這實驗田的重要性,對於張啟這個突然冒出來且誇下海口的年輕人,他們並不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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