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破土的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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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是家?每個人的觀點都不同,在磊看來家是一個歸處,一個無時無刻都想要回去的靈魂安息之地,隻要踏足那熟悉的土地,一瞬間,靈魂便能得到安寧。
歸處,歸處……磊很慶幸,人海茫茫自己還有歸處,隻不過……
人們來來往往他們在第一聲啼哭中降臨世界,起初,家對他們來說是家人,但家人對他們束縛太深讓他們想要逃離。
後來,家不止是家人,還有熟悉的玩伴,那或許是你的摯友又或許是你的青梅竹馬,你們共談理想、互相許諾、互相約定。
這時候人會迫切的想要離開家,去幹一番大事業。
再後來,家又變了,變成了責任,你不得不背負的東西,那種明明自己想要回去,隨時可以回去最後卻不願回去的地方。
最後,家便成了回憶。
因為熟識的玩伴或是已然歸於塵土,或是已然衰老不堪……沒有人認得你,沒有人記得你……
隻有記憶中的一草一木,在你故地重遊之時不斷用針去紮、用火去燎,以這種方式來刺激著你。
恍惚之間,你發現,家並不是指一個住處,而是一個可以回去的地方,一個縱觀人生最自由最純粹時期的回憶……
最終,磊還是離開了故土。
休息好了所以便離開,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因為磊必須要站出來,他的卸甲歸田遠遠不能是現在。
其實,很多時候他想對別人說——如果他死後請將他的遺骸葬在他的故鄉,或者在他的故鄉給他立個衣冠塚……
但恍然之間,他好像不能如此輕易的死去了。
不僅是因為他的位置無比重要,他人難以接替,還因為當初與某人的約定,這讓他無法將死這個字說出。
隨著時間的增加,他的擔子隻會越來越重……他承載了太多人的希望,太多的約定以及太多的愛……
這每一份情感都太過沉重,沉重到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但磊不同,他是燃燒著的火,他隻會燒得更旺!
從睡眠中醒來,磊開始了洗漱,他刮掉了生長出來的胡子淡淡的歎氣道“崩壞啊……何日才是盡頭?”
第一研究所。
開門聲響起,克萊因頭也沒抬的說道“博士在實驗,有需要可以稍等片刻。”
“不用了,我就來看看。”
磊淡淡的說道“最近閑著無聊,來看看。”
“啊!是磊叔啊!”
克萊因聽到聲音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說道“你最近沒事吧?博士說你累了要休息就沒讓我去打擾你。”
磊哈哈笑道“哈哈哈,休息好了,所以主動過來看看,總不能一直在家裏躺著吧?”
“……”
克萊因還得有些沒有放心,她眼神有些擔憂的看著磊。
“你那什麽表情?擔心我在第四次大崩壞中的那件事打擊得尋死覓活?我還沒有矯情到那種地步。”
磊滿臉惆悵的說道“唉,有些時候習慣失去也是一種麻木啊……其實早就預料到了,隻不過沒有逆天改命,或者說一著不慎被崩壞鑽了空子。”
“……”
克萊因沉默片刻之後說道“那……磊叔你應該很傷心吧?”
“何止是傷心啊,都想把崩壞給撕成碎片了,可惜決戰的時刻沒到,我隻能先把祂的使徒宰了。”
磊淡淡的說道“我沒什麽大事,最大的變化就是越來越想讓崩壞去死。倒是你,小克萊因,害怕就叫出來傷心就哭出來,與其憋在心裏哪天給我整個大活不如現在就給我撒潑打滾鬧出來的好。”
“我知道情緒需要發泄就會去砍崩壞獸,要不然你也試試?”
“唔……我覺得我還不到那種程度,隻是,有一些害怕……害怕萬一哪天,我也成律者了怎麽辦?磊叔你成律者了怎麽辦?”
克萊因說出來了心中的想法。
“挺簡單的,你成律者了就把你變成的律者殺了,而我成律者了……”
磊猙獰的笑道“我會先崩壞一步扭斷自己的脖子!”
“磊叔,你是否有一些太極端了?萬一文明快殺幹淨了呢?到最後怕是沒有意義了……”
克萊因縮了縮脖子說道。
磊樂嗬嗬的說道“意義?守護的意義就是守護本身,當守護出現的時候,它本身就是意義與真理。”
“總要有一個巨人撐著天空,不讓天空落下,直到世間化作朗朗乾坤。”
“……”
“…………”
克萊因最後問道“那磊叔,最後的最後……你又會何去何從?很多故事中英雄的結局都是以悲劇收尾的。”
“哈哈哈,那這樣子吧,和梅比烏斯與我的摯友一樣,克萊因,我們拉個勾。”
磊笑道“我不會死去,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克萊因眨了眨眼睛吐槽道“磊叔,你有的時候真的很幼稚……”
“男人至死是少年!幼稚點怎麽了?”
磊不樂意了,反駁道。
“我說怎麽這麽吵,原來是你這個聒噪的家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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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比烏斯扭著自己的水蛇腰從實驗室裏走出來時說道“嗬,怎麽?灰溜溜逃回家又自己默默的回來了?甚至回來的第一件事還是去戰場上泡了三天,我可看不出來你有一點兒累呀~反而生龍活虎的~”
“……”
壞了,記仇了……
當時磊在老家休息那真是閉門謝客誰都不見,梅比烏斯也給關門外麵了,自家大伯那是一腳把門踹開了,不然自己高低也得繼續悶頭睡大覺。
看這反應,是在生當時把她晾門外十幾分鍾那次的事情。
“怎麽?不說話了?剛剛不還蠻能說會道的嗎?”
梅比烏斯微微昂首笑道“嗬,你這老家夥現在倒是沉默了。”
梅比烏斯上下看了看,確定了磊沒有在硬撐,他是真的沒有像當時那般死氣沉沉的……而是與過去無異,甚至更輕鬆跟想開了一樣……
有些時候梅比烏斯真想把這家夥的腦袋打開看看裏麵究竟是什麽東西?什麽構造?很多事情單拎出來一件事就能讓一個人精神崩潰。
而麵前的家夥卻在一次次災難與苦難中成長……搞不清楚,這就是這叼人說的修心?
“走吧,磊,實驗室裏有些悶,陪我出去轉轉吧。”
梅比烏斯脫掉白大褂之後淡淡的說道。
“行,你別再記我仇就行。”
“……”
“如果你不想我半夜把小白鼠塞你被窩裏,那麽你最好少說幾句。”
“?!咳咳咳!我可是啞巴小王子!”
“嗬,小王子?我看老國王差不多。”
兩個人一邊拌嘴一邊離開了研究所。
“哎,博士和磊叔感情真好啊。”
克萊因感慨一下之後準備繼續工作。
等等!工作?!博士!你一個人走了我怎麽辦?!請你不要把我一個人當成兩個人用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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