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尚且稚嫩的小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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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昂,意為獅子,從名字就可以看出其父母對他的期望。
    當然也有可能是某個青年老登的中二力作也說不定。
    卡爾斯和他的妻子是政治聯姻,說感情甜蜜美好是純純場麵話,但你說關係不好也純純放屁。
    卡爾斯或許對自己的妻子沒感覺,但他的妻子卻從小就仰慕這個男人,甚至於這場聯姻是她努力去爭取來的。
    而卡爾斯也對自己妻子很好,畢竟那麽多年了不是嗎?這本該和睦的家庭在萊昂六歲那年破碎了。
    那年,他的母親得了很重很重的病……母親口中無所不能的父親也束手無策。
    以至於萊昂仍然記得母親闔眼前她痛苦的表情……
    那一次,也是第一次,小獅子對自己父親的崇拜產生了動搖……
    為什麽,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父親連母親都救不了?
    又過了一兩年……小獅子得知了治療這種疾病的藥劑問世。
    萊昂那時就在想——為什麽母親沒有趕上?
    他也曾詢問過自己那個經常不在家的父親,而他得到的回答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也沒有想到。但萊昂,我的幼獅,不必傷心,你的母親她已然化作星星,她會一如既往的注視著你。”
    小獅子鬆開了父親的手……身為王者的雄獅匆匆離開前去履行自己的職責。
    小萊昂並非受到了安慰才保持安靜,他是感到了恐懼……
    為什麽……為什麽死去的人會變作星星……
    當萊昂抬頭看到綴滿天空的群星時便忍不住幹嘔起來……
    如果……每一條生命的死去都變作了星星……那這漫天星海究竟埋葬了多少鮮活的生命?!
    在這華麗的星空下掩藏著的卻是無盡的屍山血海……回憶起那些讚美星星的詩句萊昂隻覺得一陣作嘔……
    他……討厭死亡……
    他……恐懼死亡……
    隻要望向夜空,母親痛苦的哀嚎便仿佛追上了他……母親痛苦的樣子便出現在他麵前。
    當他翻開神話,翻開史詩時他不由得感到嫌惡與不解……為何人們如此執著於謳歌死亡?!
    他們將那該死的死亡粉飾得何其華麗!他們將生命比作那劃過夜空的流星,說著它多麽多麽耀眼,多麽多麽閃耀!
    而在萊昂眼中,死了便是死了,絕望與痛苦化作淤泥將人淹沒,從此再也無法啟口說話,最後飛上冰涼的夜空去做那孤獨的星星。
    他討厭死亡……同樣的,他也更加在乎自己的親人……但直到某天,他來到了自己父親辦公的地方,聽到了自己父親輕飄飄的一句話。
    “都殺了不就好了?凡事都有代價。”
    “可有些人罪不至死,大人。”
    “現在是特殊時期,這種罪就該死,更何況他們的死還能讓一些老鼠害怕並懂點規矩,當然我不介意他們繼續跳腳,這樣子的話我就有理由把那些人都殺了。”
    那一刻,萊昂隻覺得自己的父親何其陌生……
    “哈,沒有人有資格、有能力來動搖我的統治。我給了他們我允許的自由以及凡俗世界的權利,他們竟然還敢索取更多,當真該死。”
    萊昂跑了,他沒有與自己的父親見麵。
    守衛疑惑的看著萊昂,不知道自己這位少主發了什麽瘋。
    卡爾斯發現了他但也沒有管,他以為隻是孩子第一次來到自己工作的地方有些興奮,想跑著逛逛……
    直到手下匯報說萊昂的心情好像並不好。
    卡爾斯推掉了一次會議找到了萊昂身邊。
    “萊昂,我的孩子,你怎麽了?聽那些守衛說你好像並不開心。”
    “……”
    “生命死去會讓你愉悅嗎,父親。”
    “當然不會,我又不是一個殺人狂與變態。”
    卡爾斯笑著說道。
    萊昂看著這片草地,很奢靡不是嗎?辦公處內部的院子種著草坪,這裏有著各種名貴的樹木,姹紫嫣紅的花兒開著,看,多美啊……
    萊昂彎下腰,扒開那棵棵芳草抓起一捧土壤向他的父親問道“如果,殺上幾十上百人能夠穩固自己的統治呢?”
    “哦?你都聽到了啊?哈哈,不愧是我的小獅子,你竟然在這個年紀問出了這麽有深度的問題。”
    卡爾斯笑道“你是王儲,穆大陸的王儲,我想你也該接觸些許並不童真的問題了!好吧,萊昂你問我如果殺上幾十上百人就能穩固我的統治的話我是否會愉悅?”
    “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會笑出聲來的,我做夢都會笑醒。如果隻是殺上幾十上百人就能讓包藏禍心的逆臣重新變作我們的鬣狗,這這是血賺。”
    卡爾斯看著自己的兒子說道“但很可惜,我的小獅子。每一次叛亂都是以千以萬為單位的屠殺。”
    “……”
    萊昂看著自己的父親,他有些陌生。
    他的父親,被母親說的那般溫柔,對待自己那般隨性的父親……將殺死上萬人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就像是……明天早上吃什麽?
    “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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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萊昂有些失語,他支支吾吾半天卻什麽話都說不出口。
    而卡爾斯並非那些馬大哈的父母,他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孩子的不對勁,他心中有了些許猜測。
    “你……是否是在覺得我殘忍?”
    卡爾斯問道“我的孩子,穆大陸的幼獅,你是否覺得我殘忍。”
    “當然!上萬人!上萬人啊!我無法想象父親……我,我無法理解這些……”
    萊昂眼中有些害怕。
    “哈哈,孩子你要明白,成為王者,每天麵對的死亡的數字可比這些傻缺廢物內鬥還多得多!”
    卡爾斯耐心的說道“每天,每天,數十萬的生命都在死去!前些時間整個澳洲都化作火海!孩子,現在我告訴你,那焚燒澳洲的火焰根本不是山火而是……一個怪物引發的。”
    “一個澳洲,多少人?我沒有具體統計過,我隻有一個大約的數字,而那個數字是——兩千四百萬,你能明白嗎?所以,你要習慣死亡,否則……”
    “我習慣不了!”
    萊昂大喊著打斷了卡爾斯的話。
    “父親,我習慣不了!如果這就是成王的路,那我請求您換一個繼承人!”
    卡爾斯看著跑掉的萊昂,隻覺得那身影有些熟悉,好像和記憶中的某些人或事重合……
    啊!是了,這不就是當年離家出走的自己嗎?嗬嗬……真是的,萊昂啊!你不必這麽像你的父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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