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意義與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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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當第一縷太陽光掠過拂曉的水平線,萬物以此迎來熱烈的太陽。
    當夜的幕布被悄然染白,群星的消退則宣告著白天的到來。
    少女與磊起了個大早,在這個安靜的有些過頭的城市裏。
    “早上好,先生,您起得真早。”
    少女不由得讚歎道。
    磊卻是毫不在意的說道“在我的家鄉,上了年紀的人基本上起得都早。要吃早飯嗎,孩子?”
    磊指了指廚房。
    “您……還做了早飯?”
    少女有些驚訝,一般都是她準備早飯的,今天突然這樣子,她有些不適應。
    “吃嗎?不一定合胃口。”
    磊淡淡的說道。
    “謝謝您。”
    少女輕輕的說道。
    鹹菜,白粥,雞蛋還有饅頭。
    不得不說有些過於清淡了。
    “先生你一般早上都隻吃這些嗎?”
    少女疑惑的問道。
    她沒有想到身居高位的存在吃的東西竟然這麽簡單。
    磊思考片刻回答道“其實也不是天天吃吧?油條豆漿,胡辣湯水煎包,韭菜盒子配油茶,韭菜盒子豆漿等等,自己在家的話就是粥或者蔥花麵。”
    “……”
    少女無奈搖了搖頭,她第一次覺得這位高大的存在其實挺普通。
    早飯沒什麽可說的,就很清淡,清淡的和出家人一樣沒有絲毫油水可言。
    但……很暖身子。
    “消化消化,過會兒和我去運動運動。”
    磊淡淡的說道“早晨切忌空腹運動,否則損氣血,傷脾胃。但飯後切忌劇烈運動,所以我讓你歇歇。”
    “唔,很奇妙的說法?”
    少女顯然第一次聽到這種東西。
    “老祖宗傳下來的道理。”
    磊則是一副老頭模樣的說道,哪怕他的外表並不蒼老。
    “好的,聽您的,先生。”
    少女隻是點頭,她不發表意見。
    休息了一會兒後磊帶著少女出去散步,但因為磊的身高以及日常習慣,導致他走得很快,少女一陣小跑才勉強跟上。
    “呼……呼……”
    隻能說,少女的體力有待提高,這才跑了將近五公裏就不行了。
    “身體得練啊,小丫頭。”
    磊老神在在的說道。
    累得氣喘籲籲的少女隻是翻了個白眼沒有吐槽磊的話。
    畢竟她太累了……
    “走吧,往回走。”
    磊淡淡的說道。
    “啊?”
    少女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哈哈哈,走吧。”
    磊笑著說道“這次慢慢往回走。”
    這一次,磊走得很慢很慢……如果說一開始的磊是一個雷厲風行的軍人,那麽現在他便是一個慢悠悠的老人。
    他看著沿途的綠化帶,笑著慢慢走。
    少女看著身後背著手一副悠哉悠哉模樣的磊不由得陷入沉思。
    片刻之後,她忍不住問道“先生,我不明白,這種事情的意義。”
    “所有的意義都是人賦予的。”
    磊悠閑地回答道“或者不如說,【意義】這個詞語都是人發明的,你不該問我這麽做有什麽意義,你該問問自己。”
    “當然,你是覺得沒有意義才如此問我的吧?”
    磊笑道“但人生在世哪裏有什麽為什麽,我喜歡這麽做,於是就做了。孩子,人的一生都在做許多無意義的事情,事情的本身並無意義,而真正有意義的……”
    “是重複某事的過程與回憶。”
    “但我不明白,我的生命隻剩下了七天。”
    少女如此不解的說道。
    “蝴蝶的生命也隻有如此短暫,但你絕不能說它的一生沒有意義。”
    磊如此說道“你不願意與我傾訴此前遭受的苦痛,我理解你與我不過是萍水相逢,但同樣的我也不會放棄你。”
    “因為孩子,我看到了,所以我便要用我的全力去救。哪怕你會死,我也絕不會覺得我這一切是徒勞。”
    磊輕笑著說道“哈哈,我是一個幼稚的大人,比起冰冷的數字和理想帶來的高效……我更相信奇跡與魔法。”
    “或許我沒辦法改變什麽,但……至少在這一刻,我在你的人生中掀起了一絲波瀾,不是嗎?”
    磊笑著搖了搖頭。
    “哈,年紀大了,說起話來就是嘮叨。”
    “不,感謝您,感謝您為我做的一切。”
    但……我真的值得嗎?
    少女看著男人,一瞬間她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如果……磊先生能早些出現就好了……
    如果……我能早些遇到他就好了……
    少女很擅長約束自己的情緒,但此時她還是忍不住幻想——幻想,如果自己是被磊收養該多好啊!
    “中午想吃點什麽?”
    磊笑著問道。
    “您決定便好。”
    少女輕輕的回答。
    磊笑道“那明天還跟著我早晨起來散步嗎?”
    “隻有這個務必不要。”
    少女是真怕了,你的散步我的跑步……
    她但凡敢停下來或者放慢速度磊就敢不等她悶著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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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沒變律者呢,先生!
    “哈哈哈哈。”
    磊開心的笑道“不像今天這樣,明天就真的普通的運動一下。”
    “哎……希望如此吧。”
    少女說著,心中不由得閃過名為期待的情緒。
    死氣沉沉又有些麻木的少女此時也開始期待第二天的太陽升起之時。
    此時,人生不再是得過且過,不再是活著與死去都無所謂,而是——懷著對明天的期許而活。
    這種感覺,很好……很好啊……
    “謝謝你,先生。”
    少女看著磊由衷的感謝道“感謝您對我的關懷,讓我如此鮮明的活著。”
    隻是……隻是…………
    七天,好像有些太短了……為何痛苦時,時間無限拉長,而喜悅時時間又稍縱即逝呢?
    聆聽懺悔……
    這是她的職責,但尚且稚嫩的她卻因此經曆了太多黑暗,甚至有一次,一位男性意圖襲擊她,如果不是有人及時發現那麽自己將會慘遭毒手。
    這,甚至不是第一次。
    養父說——美,有時候也是一種罪。
    這樣子啊……
    我,勾動了他們心中的原罪……
    我見過,年輕人絕望的聲音,他救不了自己的父母,他沒有錢,治不好病,所以他偷偷對父母隱瞞了他們的病情。
    他嚎啕大哭,就像是……不,形容不了,我形容不了那種悲傷……
    我不知道怎麽辦,不知道如何。
    我覺得,我所有的所有都毫無意義。
    但……如今有個人告訴我,沒有意義也無所謂。
    有人告訴我,我活下去仍有意義。
    我,從來沒想過,活下去,也從來沒期待過明天。
    真好啊,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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