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謝歲歲倒是不意外“大年初一，陛下自是要陪著皇後，怎麽會過來。”
    初一十五這樣的日子，以及過年過節這樣的日子，向來李舜都是要歇在皇後宮裏的，謝歲歲早就習慣了。
    如今封了衙，李舜也不必上朝，要過了節才會忙起來。
    這幾日，不出意外，李舜都會在皇後那了。
    花果聞言卻道“陛下不是因為要陪皇後，而是大皇子病了，聽著動靜，將還在京城的太醫都給召進了宮，看著很是凶險。”
    “又病了？”謝歲歲微愣後道“該不會是在太後宮裏嚇著了。”
    這話，自然是謝歲歲隨意說說，不過李康身子不好，今日抱著來回一趟見了風，生病也不奇怪。
    見花果不敢接話，謝歲歲便道“罷了，不管皇後宮裏的事，隻要咱們曦兒健健康康的就成。”
    說到這，謝歲歲看了看身邊已經沒了李曦的身影。
    便問“曦兒呢？”
    花果道“二皇子半途醒了，差點鬧著娘娘睡覺，王嬤嬤就將二皇子抱著去了側殿。”
    “抱過來吧，這幾日都同我在一處，再讓禦膳房上些吃的，早點洗漱，我今夜早點歇息。”
    謝歲歲今夜是不可能早點歇息了，畢竟白日睡的太多，晚上便走了困，於是跟同樣很精神的李曦大眼瞪小眼。
    “誰讓你這麽看著母妃的。”謝歲歲哼了一聲。
    李曦就咯咯的笑，小身板一顫一顫的。
    謝歲歲看的可愛，忽然心中一動“曦兒，喊娘。”
    這是民間尋常人家的稱呼，母妃母妃的叫著，但母妃上麵還有母後，謝歲歲私心裏，並不想跟人分享自己兒子母親的身份。
    喊娘就不一樣了，隻有她。
    “咯咯。”李曦依舊笑。
    謝歲歲也不氣餒，反正長夜漫漫，閑著也是閑著。
    “娘。”
    她嘴巴張開，緩緩吐出這個字。
    李曦瞪圓了眼睛看著謝歲歲的嘴。
    謝歲歲就準備來第三遍，也沒真指望就學會，畢竟還沒到時候呢，她就是無趣逗孩子玩而已。
    但卻沒想到，她第三次還沒開口，李曦忽然張嘴道“娘。”
    謝歲歲渾身一顫，忽然整個人都頓住了，這下瞪大眼睛的人換成了她。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白胖小團子“曦兒，你剛剛喊娘了，再喊一聲。”
    李曦就又喊了一聲“娘。”
    “哎！”
    謝歲歲特別響亮的應了，一口親在了李曦臉上。
    心口好像被什麽看不見的東西填滿了，一瞬間覺得世界是如此美好。
    她也忽然明白，為什麽李舜會這麽樂終於讓喊“父皇”了，原來竟是這種感覺。
    不過之前，李曦喊的那兩聲是機緣巧合，根本沒喊對，所以謝歲歲便斷定，喊的第一聲是她這個娘。
    但李曦就喊了這麽兩聲，後麵謝歲歲再怎麽哄，都不肯再喊，被逼急了，李曦直接往後一倒，就睡著了。
    氣的謝歲歲想捏兩把小臉，但最後又舍不得。
    最後也隻能跟著躺下一起睡，不過嘴角依舊掛上了笑容。
    大年初二，皇後免了整個後宮接下來的請安，顯然李康的情況不容樂觀，謝歲歲便依舊在自己宮裏逗孩子玩。
    她是大年初三的時候，見到的李舜。
    李舜一大早過來的，謝歲歲賴床還沒起，還是李舜進入內寢的時候，才發現。
    “陛下怎麽來了，也沒人通傳一聲。”
    謝歲歲掀開被子起來。
    被李舜阻止“不必起身了，朕去梳洗一下，你陪著朕睡會。”
    說著，轉身便去了另一邊洗漱。
    謝歲歲瞧著李舜很是憔悴，眼下微青便罷了，胡茬都出來了，顯然這兩天都沒休息好也沒睡好。
    因為此事敏感，天氣又冷，謝歲歲沒讓花果去打聽。
    若是李康有事，她自然就知曉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花果，上點吃食，不拘什麽，咱們宮裏有什麽上什麽，最好是溫熱的。”
    花果答應著。
    等一刻鍾，李舜梳洗換了幹淨衣裳出來後，吃的也送來了。
    謝歲歲道“陛下想來還沒用膳，不如吃些再睡。”
    李舜雖困了，但依舊點了點頭。
    坐下後，主食是用肉糜熬的粥，配上一盤鮮嫩的青菜，格外有食欲。
    如今是冬日，這一盤子嫩綠的青菜比黃金還貴，很是難得，都是在有溫泉的地方養殖出來的，一般人根本享用不到。
    李舜直接喝了三碗粥，謝歲歲也跟著吃了一碗，她剛醒來，也餓著呢。
    正吃著，謝歲歲的床榻上，便傳來了鬧騰的聲音。
    “嗚嗚嗚……娘……”
    謝歲歲立即放下勺子，轉身往裏去，嘴裏應著“寶貝別哭，娘來了。”
    李曦月份越發，跟謝歲歲相處的時間越長，越是依賴謝歲歲。
    有時候謝歲歲覺得稀奇，她在身邊的時候，李曦睡的香甜，怎麽都吵不醒，可謝歲歲若是起身離開了一會兒，李曦便立即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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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歲歲掀開簾子，就見李曦躺在被窩裏哭。
    一見到她，哭聲便沒了，還朝著謝歲歲伸出了手，要抱抱。
    謝歲歲歎了一口氣，雖然重的要命，但也不舍得拒絕，伸出手便將李曦從被窩裏抱了出來。
    “剛剛曦兒喊你什麽？”
    李舜方才也聽見了，就在謝歲歲後一步跟了過來。
    謝歲歲轉身，有些心虛“陛下，臣妾教曦兒喊著玩的，母妃兩個字他還不會，娘就一個字好學多了。”
    畢竟這不合規矩，要是較真起來，謝歲歲可討不了好。
    隻是謝歲歲也隻是假裝心虛，其實心裏並不怕。
    果然，李舜聽後，沉吟了一瞬道“曦兒，喊爹。”
    李曦有兩日沒見李舜了，對李舜不是很親近，縮在謝歲歲懷裏不肯喊。
    謝歲歲想，這可不行，這以後能過上什麽樣的好日子，就看李舜了。
    便也哄著道“曦兒乖，喊一聲爹。”
    李曦哼哼唧唧，喊了一聲“爹。”
    喊的含糊不清，並不標準，但也算是喊出來了。
    “爹抱。”李舜瞬間高興起來，整個人都精神了。
    從謝歲歲手裏接過香香軟軟的一團，高興不已“曦兒果然早慧，這麽小就會喊爹了，果然是父皇兩個字太難了。”
    謝歲歲聞言，便瞥了李舜一眼，所以……之前李舜也知道李曦沒喊出來？
    高興了一陣，李舜疲憊又上來了，謝歲歲見此，便讓王嬤嬤將李曦抱了下去。
    李舜坐在床榻上感慨“若是康兒也如曦兒一般健康聰慧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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